第四十一章 少年很血性2第(1/2)页
篓子躺地下,鞠卷着身子,身上三个刀口,血汩汩的流。
天空里一片碎雪从濛濛灰色的景象里翻卷着飘落,此时一大群孩子携一身阴寒疾卷过田野,迳奔村庄而来。
血光里碎雪纷飞,程青突然觉得很疲累,一切看似预料之中,实质上又出人所料,征兆难觅。
程青转身的时候,一块土砖砸背上了。踉跄里程青倒地,双刀在手。
那年月农村遍地土砖,土砖巨大,较平常用的火烧砖大了许多。一刀拄地,程青刚站起来,又一块土砖劈下。
一连四砖,程青斜躺在土墙边,满面披血,双手摊在脚旁,身体每抽动下,都有血从牙缝间溢出,程青这次没有起身,竟管双刀仍在手,毕竟弱小,程青一时间还无法起身。
碎雪打着转在墙头,一声巨吼从村口炸开,一马当先,血性顶风狂奔,身后一溜少年蜂涌而至。
那一日,少年程青在血泊中开始绝望,一次次爬起又一次次被砸倒,在不断往复仿佛永远无止境的的伤害里开始绝望。
很多种很多次冲动在血泊里开始清醒,然后绝望。那种眼神那种刻骨铭心的心境象潮涌的湖水一样漫过身体,漫过一切生命中的曾经拥有。
碎雪梨花,在生命的血中怒放。
一马当先的血性抱起程青时,三五个闲汉沿村道飞逃,白结巴锲而不舍,在村西追上。
兜背一脚踢倒一个,随后赶上来的一拥齐上,十几根镀锌管纷飞,又砸躺下两个,一个见实在没法跑了,跳进口水塘。塘面枝茎横陈,一叶叶枯烂的荷叶遮掩了,水不深,泥足深陷。
一片雪飞里,国庆、阴坏绕塘环堵。闲汉无语,凭立塘心,浑身汁水淋漓,一双眼象似了门前乞求的狗。
程青拿回了气枪。
篓子被赤脚和小高左右提起,血性兜头一脚下去,篓子一口血喷红了一地,血性问,枪呢
篓子气接不上,从村西拽过来的一个气涙了的闲汉说,我知道,在他家阁楼上搁着。
魏红军领人去拿回了气枪,回来的路上闲汉说,放了我吧我都没上啥手。
魏红军眯缝了眼,那就是说,你还是打了我兄弟啰闲汉耷拉着头,发际里的血已经凝结,闲汉说,赔钱行吗
有人眼里放光。魏红军带去的人里除小高还有赤脚那一帮子西郊的歪瓜裂枣。
赤脚一笑,摇晃着伸手拍拍闲汉的脸,说,你听好了。赤脚眼里突然精光大盛,一蓬血雾箭一样从闲汉大腿上激射而出。
有些事是要代价的,花钱也不行赤脚头不回的去了。
漫天飞雪里闲汉倒下去,一帮少年挺胸阔步,空旷处雪已经薄薄地白了一片。
不远处一行人从村委会里荡出来,是村长和民兵排长。篓子几个人不得人心,一村人都得罪光了。村长有意不管,民兵排长根本就不想管,好些事明面上要做样子。排长才不久和篓子有冲突,三日后排长家猪死在了猪圈里,排长看出来了猪叫人药了。
排长没吱声,压心里了。排长想总有一日叫自已遇上,遇上了就弄残他。
等村长和排长他们到了村东头,雪地里一路细碎的脚印远去,一帮孩子族拥着程青一阵风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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