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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铸铁管线
“喝多了吹着风了也不知道他大半夜上我家砸门想干啥,等我开门他已经这个德行了”壮汉上上下下把张国忠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人事不省的孙大鹏,一个劲的嘬牙花子,“这位大哥,你说你是他师傅,准备教他点啥”
“这个”张国忠一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万一说是教茅山术,这位一激动也张罗拜师怎办
“教他养猪”张毅城话茬子接的还挺快,“我爸开养猪场的”
“哦我看您先教教他怎么养人吧,人都快养不活了还养猪呢”壮汉擦了把汗就要出门。
“哎,这位大哥,等等”看壮汉要走,张国忠赶忙追了上去,“我让他去村长家打电话报警,不知道他报了没有”
“报警”壮汉站在了门口,“俺爹就是村长,你想报啥”
“周文强家,刚才回来人了”张国忠压低了声音道。
“是啊”壮汉一听也是一愣,“那我回去打电话对了大哥,我劝你还是别收他这德行的徒弟了,早晚坏大事”说罢壮汉拍了拍屁股一溜小跑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么一折腾,时间已近半夜,但张国忠可是丝毫的睡意也没有,那个神经兮兮的黑衣人万一回来怎办关好门,张国忠示意张毅城去睡觉,但张毅城躺在床上精神头也是大的很,爷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挨了一宿。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国忠靠在门口刚想打个盹,忽然感觉外面传来乱乱哄哄一阵说话声,紧接着屋门便被人推开了,几个警察跟赶集一样蜂拥而入,为首的警察是带自己进村的民警王友善,“咋了听说周文强回家了”王友善此次显然是有备而来,腰里系着武装带,还别着枪套,也不知道里边装没装枪。
“好像不是周文强”张国忠道,“那个人”还没等继续往下说,张国忠的眼珠子忽然瞪圆了,只见王友善身后,正是蓬头垢面的柳东升和从天津找自己过来的小朱。
“老柳你”张国忠张了半天下巴也没说出话来。
“唉呀老张,我真是服了你了,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啊”柳东升脸色蜡黄,一脸的僵笑,“昨天白天刚到这,晚上就把事搞定了”
“哎,老柳啊,你那个病啊,我觉得跟岔气差不多,来的快好的也快,不过我劝你回去应该好好查查,人到了你这个岁数最容易出毛病”王友善站在一边,虽说不知道张国忠和柳东升究竟在说些什么,但也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一通,“张老弟,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赵村长他儿子打电话说周文强回家了”
“不是周文强”张国忠理了理思路,也懒得管柳东升是怎么康复的了,“是一个会功夫的人,穿着一身黑衣服,往上山的方向跑了”
“跑了多久了”王友善追问。
“得有三个钟头了吧”张国忠道,“应该是上山的方向,但具体上没上山就不知道了”
“嗯上山”王友善皱起了眉头,一个劲的琢磨,“除了咱们进村那条路以外,翻过双乳山还有一条小路直通309国道,要是真上山了,很有可能是想从那条小路上309国道逃跑”
“哎,你怎么现在才报警啊”一听跑了三个钟头了,柳东升一个劲的跺脚。
“我让他去打电话报警,结果”张国忠指了指睡得哈喇子横流的孙大鹏,“唉我本想去看看那个人到底在屋里干什么的,但没想到被发现了,还过了几招,结果还是让他跑了”
“没关系这山路,三个钟头走不了多远”站在一边的王友善回身朝身后的一个年轻警察一打手势,“小王,你赶紧去向分局请求支援,让他们多派点人过来,最好带上警犬嗯还有,尽快在309国道那边设个卡子,查查可疑车辆,顺便和村长打声招呼,立即组织村民上山协助搜捕等会在周文强家门口集合,我们先过去看看”
“是”年轻警察转身出屋。
“等等”张国忠忽然一摆手,“那个人功夫不错三个小时恐怕早走没影了搜捕没意义啊”
“哎,老张,你是不是武打片看多了你当他真会飞檐走壁啊我就是这山里长起来的,他要真上山了,三个钟头能走十里路算他厉害”王友善似乎觉得张国忠的话有点危言耸听,“走,咱们先看看他回家干啥了”说罢,王友善一步迈出了屋门。
“老张,刚才你说还跟那人过了几招”作为一个老刑警,柳东升并不像王友善那么武断,“以你的身手,怎么让他跑了啊实在不行你喊几嗓子,百围,他哪跑得了啊看清长相没有”
“柳大哥,你不知道”看王友善出屋了,张国忠压低了声音,“我根本就打不过他差的太远了”张国忠简要把自己和孙大鹏上双乳山发现石柱子里的秘密,之后张毅城发现有人进屋,直到自己潜伏过去后如何着道又如何被发现,张毅城如何用火药烧跑黑衣人的全部经过讲了一遍,“不是我不想喊人,当时刀就架在我脖子上,说话声大点可能脑袋就没了啊”
“这么说,你什么都没弄,我这腿自己好的”柳东升一皱眉,“你说你的腿也后来让毅城点火一烧,也好了”
“对”张国忠道,“那个人太怪了好像还认识我师傅,而且知道不少我师傅那代人的事,我觉得,要么他是听父辈说的,要么他岁数就在七十岁上下,但听声音也就40来岁况且我的腿忽然好了,也不像是巧合,所以我觉得咱最好别让村民掺合进来,就算真追上那个人了,人多也解决不了问题”
“嗯那你说应该怎办”听张国忠这么一说,柳东升也有点犹豫。
“嗯就算他懂点歪门邪道,大白天应该也生不出什么事端来,而且那个人好像没有什么恶意,至少没伤害我”此刻张国忠心理也挺矛盾的,万一是真是马真人的朋友,让自己给送进去了,这岂不是不义“我觉得,人越少越好,以防万一的话带着枪就足够了,凭那人昨天的身手,我觉得追上的可能性不大,要是追不上,咱们就去石柱子那看看,看他到底动什么手脚了,要真能追上的话我去跟他谈,如果不是坏人,就把事问明白,如果真是坏人,就劝他自首”
“劝他自首”柳东升一阵苦笑,心说这个准亲家可真是太天真了,不过眼下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了,会不会歪门邪道放一边,如果真像张国忠说的那样武功高强还带着管制刀具,组织老百姓搜捕也确实有危险,等分局的支援吧,山路光开车就得走半天,等支援的人到了人家逃跑的可能都出省了“行我去跟老王打声招呼,别惊动老百姓了”说罢柳东升也出了门。
周文强家的屋里,似乎没什么特殊情况,而在周文强家的菜窖里,几个竖直埋入地下的铸铁管线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管线中间并没填土,是空的,直径差不多有两三厘米,用苇子杆捅下去试了试,深度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整根管线仿佛是个凹形,底面硬梆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管线的口则齐着地面。
“这是干什么用的”柳东升干脆趴在了地上,开始仔细观察这些铸铁管线的边沿,隐隐约约好像有点红,像是残留的油漆,更像是血迹。
“这个”虽然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但张国忠也觉得这些铁管线绝对不是简单的“管线”那么简单,低头数了数,一共七个,位置分布很零乱,虽说一时间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图案,但始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好像是什么阵法”此刻张国忠也迷糊了,眼下这堆铁管线,就算是阵法,也肯定不是古代的阵法,首先一点,古代没有铸铁管线这种东西
“这里好像有血迹”柳东升趴在地上,用鼻子闻了闻铁管线,似乎隐约有点腥气味,但不明显,“算了,等他们分局的人带设备来吧咱们先去山上看看老王啊,你派个同志在这守着,分局的人过来之前,谁也不许进院”
一听说要上山,张毅城吵吵着也要跟着去,说实在的,这小子还惦记山里那个“太岁”呢
“回去睡觉去”虽说晚上不困,但到了第二天这困劲可就上来了,张国忠只觉得自己脑袋足有以前两个大,“我们这是去办正事”
“哎,爸,我在你们后面,万一有情况”张毅城把耳朵凑到张国忠耳边,“昨天那个人怕鹞子叫,你忘了”
“毅城,听话,在家睡觉,等会我们回来接你”柳东升可是知道这次上山的危险性。
“等等”听张毅城一提鹞子的事,张国忠也是恍然大悟,“让他跟着吧,没事”
“得”柳东升也郁闷了,心说这当爹的,怎么不顾儿子死活啊
“年轻人火力壮”王友善倒是蛮喜欢张毅城的,“老张,老柳,这年轻人,就是得磨练,搁在农村,再大点都该娶媳妇了,老是不让干这不让干那的,将来怎么成家啊”
王友善这几句话虽说是好意,但也把张毅城说得挺郁闷,自己就是想跟着一块上山,怎么扯的成家娶媳妇上去了
就像张国忠所期望的一样,算上张毅城在内,上山的只有四个人,要说昨天上山,这张国忠还算有的是劲,但这同样的山若是等熬完一宿以后再爬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本来体格最好的自己,此次却成了队伍最后一个。
“爸,柳叔叔,你们快点啊”张毅城窜在头一个,显得劲头十足。
“真是年轻人火力壮啊”大概爬了半个钟头之后,就连号称山里人的王友善下巴上都见了汗了,边爬边喘粗气,“年轻人啊”
“这小子怎么”张国忠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心想儿子昨天也是爬了一天的山,晚上跟自己一起熬的,也没睡觉,怎么还这么大劲头年轻人火力再壮,也不应该壮成这样吧
第五十四章 无骨尸
“毅城,你慢着点”张国忠边喘气边喊。
“你们老年人就是不行”张毅城压根没染张国忠的茬,撒丫子径直跑向了昨天晚上发现“太岁”的地方,“爸,我说的地方就是这不信你过来看看”
“什么地方”张国忠早把什么“太岁”的问题忘了。
“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发现太岁的地方”张毅城道。
“这小子”柳东升擦了把汗,拍了拍王友善,“老王,我觉得昨天晚上那哥们,别说是真会轻功,就算跟这小子一样有精神,咱也够呛能追上”
“老柳啊,你是不是住院住糊涂了他多大那小子多大啊按老张的说法,那小子得有四十多岁了,四十岁的人,怎么能跟十几岁的小伙子比呢”王友善仍然不信邪,“我觉得,昨天晚上上山的人很可能就是前几天和周文强一块上山的神秘同伙,如果说他们俩一块上山是偶然的话,那昨天晚上那个神秘同伙独自一个人上山,就绝对不是偶然他们肯定把赃物或罪证藏在山上了”王友善还挺能分析,“他要是真想翻过双乳山从309国道逃跑,至少是一天的路程,现在分局应该已经派人去国道上设卡子了,咱们两头堵,我就不信他真能跑出山东就算咱们追不上他,我觉得他们如果真是做贼的话就必定心虚,这次暴露了行踪,肯定是惊弓之鸟啊,能找到什么线索,也好给分局的同志提供帮助啊”
说话间,张毅城已经跑到了发现“太岁”的地方,趴下身子把手伸进了岩缝,“爸,太岁就在这里头”
“太岁”王友善擦了把汗,嘿嘿一笑,“是不是那个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太岁”
“别听他胡说八道”张国忠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对了老王,你说,从这到国道有一天的路,莫非咱们真追一天”
“老张,我知道你昨天没睡觉,没事,你要是抗不住了我自己去也行,我倒是想会会那个武林高手啊”
“哎这不行”一听王友善要自己去,张国忠立即摇头,“老王,不是我危言耸听,一个人真的有危险他手里有武器啊”
“武器”王友善差点笑出声来,自信的拍了拍腰里的枪套,“我就真不信大刀长矛真能比枪厉害”说到这,王友善仿佛有点感慨,“再过两年就退休了,这东西还没用过呢说实话,我倒真不希望用它”看来这王友善作为片警,似乎也是默默无闻的干了半辈子,此刻似乎是想借着这次的案子在退休前建功立业一次
“哎”张国忠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呼呼的喘起了粗气,“那咱们先歇会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老张,实在不行就别勉强,那条路我也有些年没走过了,现在还有没有都不知道”王友善边说边走向张毅城掏“太岁”的岩缝边上,“咱们先在这歇会,喝点水,这岩缝里有泉水,甜着呢,我们小时候上山玩就是从这喝水小伙子,你那个太岁等会再掏吧,先让叔叔喝点水”
看王友善凑合过来了,张毅城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举着手指头一个劲的闻,“王叔叔,你胳膊长,你能够着么就在里头”
“够什么”王友善笑呵呵的也把胳膊伸进了岩缝,“哎怪了,怎么没水了”王友善皱了皱眉头,也趴在了地上,捋起了警服,把胳膊拼命的往岩缝里伸,好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这”王友善的眉头了皱了起来,借着阳光往岩缝里看了看,乱哄哄的都是草,什么也看不见,但手指头伸进草里,却能捅到一种软塌塌的东西。
“老柳,你过来一下,有点不对劲”王友善并不晓得“太岁”是什么东西,此刻觉得岩缝里的东西显然不像是植物。
“怎么了”听王友善这么一喊,柳东升和张国忠也跑到了岩缝的跟前。
“我二爷以前是杀猪的,我怎么觉得里头塞的东西像死猪肉呢”王友善从岩缝里抽出了胳膊,放在鼻子跟前一个劲的闻。
“怪了”张毅城也一个劲的叨咕,“昨天晚上还能够着呢,而且草也没那么多,现在够不着了,还多了不少草”
“我看看”柳东升也把胳膊伸进了岩缝,不一会也皱起了眉头,“毅城,你确定里头是什么太岁”
“我我猜的”张毅城把报纸的报道叙述了一遍,听得众人哭笑不得
“等等我找点东西把草先清了”凭着一种刑警的敏锐,柳东升本能的感觉岩缝里头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太岁”。从旁边找了一个粗细适中的树杈后,柳东升准备清除岩缝中的杂草。
“要不你们在这等着,我去追”王友善对这个什么“太岁”好像没什么兴趣。
“老王,先等等”此刻,一团团的杂草被柳东升用树杈从岩缝中钩出,只见这些杂草有的连着根,已经干枯了,而有的则叶嫩枝鲜,明显是刚被塞进去不久,“草是刚刚被人塞进去的这里面有问题”
杂草钩得差不多以后,柳东升扔掉了树杈,借着阳光往岩缝里看了过去,“这帮王看不要紧,柳东升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只见岩缝里的东西哪里是什么“太岁”明明就是一具被挤瘪了的尸体“这这”此时此刻,王友善的眼球里瞬时满布血丝,一边举着手指头干呕一边喘粗气:“老柳,不用查了周文强就是凶手,昨天晚上人要不是他,那肯定是同伙”
“小朱,你赶快下山去通知分局的通知,周文强家暂时先别管了,赶紧派人过来把这具尸体处理一下”此时柳东升也惊愕了,没想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岩缝里竟然能塞得下一具尸体,不用问,肯定也是被剔了骨头的。
“是”小朱擦了把汗,气喘吁吁的下山去了。
“老柳,现在怎办”把人往石头缝里塞,如此残忍的手段,王友善也有点心虚了,下意识的打开了枪套,把枪和子弹检查了一遍。
“咱们两个继续追让老张和小张在这守一会”柳东升此刻也检查了了一下武器,甚至把子弹顶上了膛,“老王,这次的罪犯穷凶极恶,咱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就算追上了罪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嗯”王友善点了点头,转而又有点犹豫,“让他们两个在这守着,不太安全吧万一”
“这个不用担心既然罪犯的行踪已经暴露了,那他们返回这里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况且小朱已经下山去请求支援了,估计再有一个多钟头援兵就到了”柳东升看了看表,“老王,咱们抓紧时间,老张,这里就交给你了”
“这”张国忠虽然无奈,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以柳东升的脾气,不让他追是不大可能的,虽说自己知道那个黑衣人的厉害,但柳东升和王友善手里都有枪,所以自己也不是太担心,再懂邪道毕竟还是人,只要是人,无论如何都干不过枪的
“毅城啊,你困不”看着柳东升和王友善远去的背影,张国忠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草堆上。
“不困”张毅城精神头十足。
“那我在这眯一会儿,你就在我旁边,哪也不许去有情况赶紧叫我”张国忠实在是有点抗不住了,再说等会万一又有什么情况的话,眼下这个精神状态肯定是不行的
约么过了得有两个多钟头,张国忠隐隐约约听见一阵骚乱,紧接着便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爸他们来啦”说话的正是张毅城。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以小朱为首,气势汹汹的来了十几个警察,好像还带着警犬,中间还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好像是法医。
“张大哥,他们呢”连爬两次山,小朱累的脸都绿了。
“他们追过去了”张国忠道,“老柳让我问你,309国道那边设好卡子没有”
“好了,各个路口和收费站都设了检查,有的重要路段还增派了武警,挨车盘查,除非他们坐飞机,否则别想出省”小朱喘了口气,好像挺着急,“哎他们也没个对讲机,怎么能说追就追呢”
没几分钟,几个民警用钢索和钩子等工具从岩缝里钩出了一具软塌塌的裸尸,和天津发现的“无骨尸”不一样的是,这具尸体好像连头骨都没有了因为过度的挤压,尸体的头部也已经完全变型,在后脑勺、脚踝、后背、小臂等几处部位有很深的割痕,骨头似乎就是从这几处被剔出身体的,虽说小朱在天津就见过一次无骨尸,但此刻看见这具尸体,难免又是一具干呕:比起天津的那具尸体,这具尸体虽然尚未腐烂,但却比腐烂了更加恶心,因为岩壁内有水,所以尸体的全身上下基本上都是白色的,尤其是被挤瘪了的脑袋,已经完全成了“饼状”,脸的面积理论上应该和切菜板差不多大了,别说是小朱,就连现场的法医都直嘬牙花子。张毅城则更是跑的远远的,连看都不敢看
第五十五章 白蛇进洞
“能不能让我看一眼”张国忠想凑到跟前看看尸体,立即被现场的一位民警拦住了,“同志,我们正在办案,请您回避一下”看了看肩章,三杠两星,和柳东升一样是二级警督,在前来现场的民警中算职称比较高的。
“哦这位是专家”此刻小朱凑了上来,“这位是我们从请来的心理专家张张教授”小朱应变能力还挺强,这可好,来趟山东,别的没落下,倒当了把教授,“张大哥,这位是刘振峰同志,这次山东这边的负责人”小朱介绍道。
“因为这次的案情十分复杂,凶手作案的手段极其残忍且匪夷所思,所以我们不排除罪犯因心理变态作案的可能性这就是我们请来的心理学家,让他了解一下凶手的作案手段,可能对案情有帮助”小朱说的煞有介事。
“哦,是专家啊”这位民警与张国忠握了握手,“您可以看,但您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这可不是一般的凶杀案”
“哦我了解”张国忠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尸体跟前,此时尸体是背着身的,两名法医正在拍照。
“把骨头剔出去了”张国忠皱起了眉头,理论上讲,骨头和肉是长在一起的,而且还有肌腱相连,想剔骨头,刀口必须跟骨头一样长才可以,怎么此刻尸体身上的刀口都只有巴掌长短是刀工好,还是另有什么特殊工具这次连头骨都没了,莫非他们又研究出头骨的用处了
“用不用找几个老乡上来认人啊”正在张国忠纳闷的时候,旁边一个警察忽然提议先确认死者身份。
“不用找老乡,这附近的村民我大部分都认识,你们把他翻过来让我看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随王友善一起过来的那个年轻片警。
不过两分钟,两个法医像掀毯子一样把死者翻了过来,这位年轻片警横看竖看的盯了半分钟后,撇着嘴摇了摇头,“还是找村民认吧呕”看来其不是认不出来,而是实在忍不住恶心了
虽说这位片警没看出门道,但这尸体一翻过来,倒着实让张国忠吃了一惊,只见尸体的“正面”有几个并不明显的破口,破口并不大,约么有小手指的指甲盖大小,看上去并不像是利器所伤,“这”张国忠定睛数了数破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破口一共有七个,其位置不偏不倚,正是此人七脉的位置。
“什么东西弄的”一旁的两个法医此时也注意到了破口,其中一个还用手指挨着个的试探了一遍,“不好说,不像是利器,伤口未贯通,仅到皮下应该不是致命伤”
“这”张国忠并未在意法医的结论,而是向后退了两步,闭上眼睛一个劲的琢磨,“这个破口啊”张国忠忽然想起了周文强家菜窖里那些埋在地里的铸铁管线的排列形状,当时并未想起那是个什么形状,仅以为是什么邪门阵法,此时看见这些破口,张国忠又把那些铸铁管线的位置回忆了一遍,那哪是什么阵法啊,明明就是按人体气脉的位置排的
“毅城,快跟我回去”想到这,张国忠恍然大悟,这剔骨案的秘密,很可能就隐藏在那些奇怪的铁管里
“哎专家同志有没有什么结论啊”看张国忠要走,刚才那位民警还挺报希望的问了一句。
“厄这个还得回去研究一下”说实话,张国忠哪懂心理学啊
“怎么张大哥,有什么发现没有”小朱这时也凑了上来。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觉得那些埋在地下的铁管子肯定有猫腻”张国忠道,“对了,小朱,等会你一定要带点人顺着路去支援一下老柳,他们就两个人,而且那个王警官好像自从当警察以来从来没开过枪,我怕他们身单力孤会有危险”
“嗯嗯,这个肯定的”小朱连连点头,“张大哥,你也一宿没睡了,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其余的事交给我们”
“好”张国忠拍了拍小朱的肩膀子,“听我的,如果真追上了,别和那人进行任何谈判,一但反抗最好立即开枪”
“哎张大哥,你不是说那个人认识你师傅吗”小朱也楞了,刚才上山时这老哥还说尽量劝其自首呢,怎么此刻到鼓动起开枪来了
“现在看来”张国忠叹了口气,“我师傅绝不可能认识这类人的”说罢,张国忠带着张毅城一溜小跑下了山。
山下,周文强家门口。
一个老大爷正领着四五个大小伙子在周文强家房子周围转悠,一看张国忠要进门,立即上前阻拦,“哎哎干啥的”
“我是”张国忠刚想解释,忽然看见了昨天晚上那个把孙大鹏架回家的所谓村长的儿子就站在老大爷身后,而此人也认出了张国忠,“哎,你不是那个养猪专业户吗爹,昨天晚上就是他让俺报的警。”
“他让你抱的警”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国忠,“不行报警的也不行,不是警察就不能进去”
“嘿”张国忠这个郁闷啊,本来还想编点谎话混进去看看的,这可好,让人认出是养猪的了
就在这时候,只见孙大鹏从房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唉呀师傅啊,你干嘛去了俺还以为你不打算收我了呢还没吃饭呢吧俺预备了点饭走走,吃饭去”
听孙大鹏这么一说,张国忠这才想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自己还没吃饭呢,用手摸了摸肚子,虽然没饿到看见皮鞋都留哈喇子的地步,但也开始咕噜咕噜叫了,正好此刻周文强家也进不去了,便索性跟着孙大鹏回了家。
“大鹏啊,你对你们村的地形熟悉不”张国忠蹲在门口吃着勃勃喝着米汤,吃的还挺香,虽然没什么咸淡味吧。
“那还用说”一提起村里的地形,孙大鹏满脸的神气,“师傅你说要去哪、到谁家,俺闭着眼打来回”
“那好,你把你们村有多少房子,都在什么位置给我画一下”说罢张国忠用筷子指了指地。
“哦,这个简单”孙大鹏从旁边捡了块石头在地上画了起来,不一会便乱七大片。
“这些房子里都有人住”张国忠把碗筷放在了旁边,站起身看了看地面的图。
“都有人住喏,这里是牲口圈,就算没人住也有牲口住,这是茅房,还有这,堆石料的地方,旁边有个窝棚,晚上有守夜的,这是俺家,这是周文强家”
“好好”张国忠仔细的研究起了这张双乳村的地形图,不研究则矣,这一研究可着实让张国忠大吃了一惊。
原来,根据双乳村的“七关”及阳气走向,周文强家正好处在全村阳气最弱的点上,如果这孙大鹏画的地图比例准确的话,全村阳气最弱的一点也就是“七关”强家的菜窖附近
“他究竟在菜窖里干了什么了尸体七脉上的破口地里埋着铁管线莫非用铁管线戳人的七脉他到底想干什么”张国忠不由得往后倒退了两步,双眉紧锁。
“爸我觉得,那个人可能是养蛇的”张毅城一直在旁边,刚才虽然没亲眼见过那个被挤瘪了的尸体,但下山的路上却听父亲形容过,自从上次在李村摆“四合一超强阵法”时遇到“黼气不止”的现象,让自己认识了“七关”这么个东西后,张毅城也没少研究,此时看着双乳村的七关,也有了些想法。
“养蛇的这话怎么说”张国忠此时也想听听儿子的想法,毕竟自己的儿子一向古灵精怪,年轻人接触的新鲜事物也多,时常能想到大人想不到的地方。
“爸,你听过官场斗么说宰相刘罗锅跟大贪官和申人事斗争的”张毅城的表情忽然变的很诡异。
“哎现在不是你胡扯的时候”张国忠这个气啊,本来还以为宝贝儿子有什么新奇见解呢,没想到又是遭遇贫嘴。
“爸我说正经的呢”张毅城一脸的严肃,“官场斗里边有一则故事是讲刘罗锅跟和申在皇上跟前比谁家的菜好吃”
“嗯然后呢”张国忠没精打采的斜了一眼儿子,倒想看看儿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罗锅的菜叫青龙探海,其实就是小葱蘸面酱”张毅城接着道,“本来,和申家的菜既新鲜又好吃,皇上很喜欢,可后来因为做这道菜的方法太残忍,有违善道,所以最后皇上还是赏了刘罗锅,爸,你知道这道菜是什么菜么”
“这啊”听张毅城这么一说,张国忠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个宝贝儿子的古怪想法,道真的给自己提了很大的醒,“是白蛇进洞”
“唉爸,你也听过啊”看张国忠也知道,张毅城多少显得有点失望。
“废话,刘宝瑞的老段子,我能没听过吗”张国忠此时的眉头皱的跟山一样高
注解:官场斗:又叫满汉斗、金殿斗智、君臣斗智,是“,来源于长篇竹板书刘公案的片段。
刘宝瑞:我国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生于1915年,仙陨于年,擅演八扇屏、歪批三国、朱夫子等“文哏”相声,其代表段子连升三级曾被编进字,介绍到国外。官场斗是刘宝瑞先生演绎的经典长篇单口相声。
第五十六章 七星连珠
官场斗中,和申献给乾隆皇帝的菜肴所谓的“白蛇进洞”,其做法是将一大块豆腐与几条泥鳅鱼放进同一个锅里,当锅被加热的时候,泥鳅鱼受不了水温的升高,便会钻进温度尚低的豆腐里,等豆腐煮熟以后,钻进豆腐的泥鳅鱼亦已被煮熟,且会带有豆腐的清香,此时再加入佐料,便成了“白蛇进洞”。
清朝王室是信仰佛教的甚至在晚清之时,慈禧太后也以“老佛爷”自居,十分相信善恶因果之说,所以虽说“白蛇进洞”这道菜肴做法新颖且味道鲜美,但却并未得到乾隆皇帝的青睐,反而是刘墉进献的小葱蘸面酱,让这个一天到晚吃腻了山珍海味的皇帝兴趣盎然。
提起这个所谓的“白蛇进洞”,张国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即使是修仙的畜牲,哪怕是虬褫,毕竟也是活物,即然是活物,身上多多少少也会带有阳气,阴气太大也会受不了,而且,越是修仙的畜牲,对阴阳的变化就越敏感,加之地下本就属阴,如果在村子阳气最弱的地方把这些畜牲埋进地里的铁管线中,这些东西势必会忍受不住地下的阴气而向上钻,如果在这时,把一个活人堵在铁管线的口上,加上这些铁管线的口正对的又是人身上流通阳气的“七脉”的话,这些畜牲便会一股脑的从七脉钻进人的身体,这就如同泥鳅受不了外界的高温往豆腐里钻的道理是一样的,正好也能解释死者身上“七脉”的伤口,只不过,这次的“进洞”的,可是真材实料的“白蛇”
“他到底想干什么”张国忠面如土色,一屁股坐在了门坎上,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个教派哪怕是降教,有过如此残忍歹毒的阵法或仪式的记载,甚至在先秦或战国,那些还保留着“剥皮”或“灌铅”这类酷刑的野蛮朝代,都没听说过有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倘若这些钻进人体的畜牲有剧毒倒还好,没咬几下人便先毒死了,但倘若这些畜牲没有毒,那死者便会被这些东西在体内活活咬死,临死前所受的罪就很难想象了。
“咦不大对劲啊”张国忠似乎又有点犹豫,就算那里的阳气再弱阴气再强,也强不过山里的阴气啊为什么他不去山里弄这些东西,反而要去村里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呢况且,如此残忍之手段,莫非死者会一声不吭的就范难道就没有求救或惨叫
“大鹏最近不不,自从你发现周文强和那个怪人回家以后,他家有没有什么动静”张国忠转而问孙大鹏。
“动静什么动静”孙大鹏一愣。
“类似于救命声或者惨叫什么的”张国忠道。
“哎,师傅,你说笑呢俺站在这喊一嗓子,村长家都能听见,他家离俺家几步道的事,就算杀人,他也不会傻到在家动手啊”孙大鹏晃悠这脑袋还挺能分析,“他们天天半夜上山,俺怀疑就是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只不过当时俺胆小没抓住现行而已”
“爸,你知道,前几天,是什么日子么”张毅城掰着手指头又凑上来了。
“什么日子”张国忠一皱眉。
“七星连珠”张毅城斩钉截铁,“我大爷打半年前就跟我说过,七星连珠,天阴大盛,子时不宜作法摆阵,本来我还想求你买个天文望远镜观察观察呢,结果跟你来这也忘了,刚想起来的”
“啊”听张毅城这么一说,张国忠也是恍然大悟,山里的阴阳有山体阻挡,是自成体系的,如果外界发生类似于七星连珠这类现象的话,山里阴阳受影响是很小的,而七星连珠当夜的子时,山外的瞬间阴气强度,甚至要强于山中的“聚阴池”
“怪不得要把现场搬到周文强家山里阴阳倒转、被钉在石柱子里的虬褫、家里埋铁管线、岩缝里的剔骨尸、近日来七星连珠的天象、加之最开始柳东升以及其手下人所遭受的离奇的盗魇,这行子到底想干嘛”张国忠越想越不对劲,干脆一起身又背起了背包,“走”
“哎,师傅,干嘛去”孙大鹏看张国忠起身了,赶忙收拾了碗筷。
“去追老柳昨天那个黑衣人太邪了绝不能让老柳他们跟他硬碰硬”张国忠一咬牙,“毅城,拿上你那个鸟,快”
“哎爸,你”张毅城也把包背起来了,“咱们应该找个警察跟着啊”
“警察”张国忠一愣,“你朱叔叔现在应该已经带人追过去了,咱们走快点没准能追上大鹏,你认识路不”
“哪的路”孙大鹏问道。
“从双乳山通到309国道的小路”张国忠道。
“认识认识太认识了”孙大鹏道,“嘿嘿,师傅,这件事你问我可算找对人了”
上山的路上,张国忠一行人正好碰上抬着尸体下山的那几个警察。
“请问,朱警官呢”张国忠上前问道,“哦,带了几个同志去找老柳他们了,你不用担心,跟他一块去的同志经验都很丰富”上前说话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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