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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从哈克南间谍身上搜出的信件,”哥尼说,“那封信直接指向”
“我也看过那封信,”保罗说,“父亲曾在一天晚上让我看过,并向我解释了这其实是哈克南人的阴谋,目的在于让他怀疑心爱的女人。”
“啊”哥尼说,“你没”
“住口”保罗说。语气平淡,却比杰西卡听过的任何声音更具支配力。
他的控制力已臻化境,她想。
哥尼架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开始发抖,抵在她背上的刀尖也游移不定起来。
“你并不知道,”保罗说,“我母亲在夜晚会为她逝去的公爵而哭泣。你没见过她眼中一说起天杀的哈克南人就会喷出的怒火。”
这么说,他都听见了,她想,泪水顿时迷糊了她的双眼。
“你也并不知道,”保罗继续道,“该如何牢记你在哈克南奴隶营里学到的教训。你说你为我父亲的友谊感到骄傲难道你还不了解哈克南人和厄崔迪人之间的区别难道你还无法通过哈克南人留下的臭味嗅出他们的阴谋难道你还不了解,厄崔迪人的忠诚是用爱换来的,而哈克南人用金钱买来的却只有恨难道你还看不清这次叛变的真相吗”
“但是,岳医生”哥尼喃喃道。
“我们的证据,是岳亲自写给我们的信。他在信中承认了他的背叛,”保罗说,“我用我对你的爱发誓,我说的全是真的。你自己也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就算待会儿我把你杀死在地上,我也仍将保留对你的这份爱。”
听到儿子说出这番话,杰西卡大为惊讶,他对人性的了解和洞察一切的聪明才智,无不让杰西卡震惊不已。
“我父亲很有交友的天赋,”保罗说,“他从不肆意给出自己的爱,他的爱从不会给错对象。他的弱点在于他误解了恨,他以为任何一个仇恨哈克南人的人都不会背叛他。”他看了他母亲一眼,“她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我已经给她看了我父亲的信,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杰西卡感到自己快要失控,只得咬紧下唇。她注意到保罗生硬的语气,意识到他说出这番话,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她想朝他奔过去,把他搂在胸前,她以前从没这么做过。但扼住她咽喉的手臂已停止了颤抖,刀尖仍一动不动地抵着她的后背。
“一个孩子一生中最可怕的时刻,”保罗说,“就是发现他的父母只是普通的人,分享着一种他永远无从参与的爱。它既是一种损失,也是一种领悟,明白世界分为彼此,而我们总是孤身一人。这一顿悟自有其真实性,没有人可以回避。当我父亲提到母亲时,我听出了他对她的爱。我母亲不是叛徒,哥尼。”
杰西卡终于开口道:“哥尼,放开我。”话中并没带任何特殊的命令语气,也没有针对他的弱点使什么诡计的意思,然而哥尼的手臂却松开了。她跑向保罗,站在他面前,但没有抱住他。
“保罗,”她说,“这世上还有其他领悟。我突然意识到,过去我曾一直在利用你,扭曲你,操纵你,硬把你放在我选择的道路上或者说,这是一条我不得不选择的道路,就当这是我的借口吧,我只能说,我所受的训练要求我那么做。”她的喉咙哽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看儿子的眼睛,“保罗我要你为我做件事:去选择一条幸福的道路。你那位沙漠女子,如果你愿意,就娶她吧。别管别人怎么说,想做就去做。但要选择一条你自己的路,我”
她停了下来,身后传来的喃喃低语打断了她。
哥尼
她看见保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后,便转过身去。
哥尼站在原地,但刀已插回刀鞘。他撕开胸前的衣袍,露出里面灰色光滑的蒸馏服,是走私徒在各穴地间买卖的那种。
“将你的刀刺入我的胸膛吧,”哥尼说,“杀了我,结束这场争端。我已经玷污了自己的名声,我对不起公爵最好的”
“别动”保罗命令道。
哥尼看着他。
“扣上你的袍子,别像个傻瓜一样,”保罗说,“这一天来,我已经看够傻事了。”
“杀了我吧”哥尼咆哮道。
“你应该更了解我才是,”保罗说,“你以为我有这么白痴吗难道每个我需要的人都要和我玩这一手吗”
哥尼看着杰西卡,用一种绝望、乞求,可怜得完全不像他的语气说道:“那么,夫人,请你杀了我。”
杰西卡走到他面前,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哥尼,为什么要逼厄崔迪人杀死他们所爱的人呢”她轻轻把哥尼敞开的衣袍从他手指下面拉出来,为他掩好衣襟,又帮他把胸前的衣服系紧。
哥尼结结巴巴道:“但是我”
“你以为自己是在为雷托复仇,”她说,“正因如此,我才敬重你是一条汉子。”
“夫人”哥尼说。他垂下头,下巴埋在胸前,紧闭着双眼,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我们就把这次发生的事当成老朋友之间的误会吧。”她说。保罗听出她有意调整了语调,话中暗含抚慰。“一切都过去了,万幸的是,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
哥尼睁开泪光闪烁的双眼,低头看着她。
“我认识的那个哥尼哈莱克是一个精通剑术和巴厘琴的人,”杰西卡说,“而我最敬重的,是弹琴的哥尼。难道那个哥尼哈莱克不记得了,当年我是多喜欢听他为我弹琴啊你还带着巴厘琴吗,哥尼”
“我换了把新琴,”哥尼说,“是从秋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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