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 1第(2/2)页
了,就是那个疯狂的老男爵。他死的时候没受多少苦。”
沉静。他的时间感官看着她渐渐隐去。
“穆阿迪布。”
保罗睁开双眼,看到斯第尔格长满黑色胡须的面孔,深色的眼睛闪着兴奋的神采。
“你找到老男爵的尸体了。”保罗说。
他的沉着使斯第尔格冷静下来。“你怎么知道的”他小声道,“我们刚刚才在皇帝的那一大堆金属建筑物废墟里找到他的尸体。”
保罗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他已经看见哥尼回来了,两个弗雷曼人跟在他后面,架着一个萨多卡俘虏往这边走来。
“给你带来一个,大人。”哥尼说。他示意卫兵架着俘虏停在距离保罗五步远的地方。
保罗注意到,这个萨多卡眼中有一种受惊后的呆滞神情,一道青色的瘀伤从鼻梁一直延伸到嘴角。他是那种金发碧眼、眉清目秀的人,在萨多卡军中,他这种长相的人一般地位都不会低。不过,他身上的军服已经破烂不堪,上面没有任何徽章可以标识他的军衔,只有刻着皇室纹章的金纽扣和裤子上破烂的流苏证实他的确隶属萨多卡军团。
“我觉得这家伙是个军官,大人。”哥尼说。
保罗点点头,说道:“我是保罗厄崔迪公爵。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那萨多卡人瞪着他,一动不动。
“说话”保罗说,“否则,你们的皇帝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萨多卡人眨了眨眼睛,吞了口口水。
“我是谁”保罗厉声问道。
“你是保罗厄崔迪公爵。”那人哑着嗓子回答道。
他似乎对保罗过于言听计从了,但话说回来,萨多卡人对今天发生的事的确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保罗意识到:除了胜利,他们从来不知道生活中还有别的东西。这本身就是个弱点。他把这个想法暂且抛开,等日后训练他自己的军队时再细细斟酌。
“我要你给皇帝捎个口信。”保罗说。他以古老的标准措辞说道,“我,一位大家族的公爵,皇室的亲戚,对立法会作出保证,并发誓一定遵守协约:如果皇帝和他的人放下武器,到我这里来,我会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他们的人身安全。”保罗举起戴有公爵印章的左手,给萨多卡人看,“我以此发誓。”
那人用舌尖舔舔嘴唇,看着哥尼。
“是的,”保罗说,“除了厄崔迪人,还有谁能拥有哥尼哈莱克的效忠”
“我会把口信带到。”那萨多卡人说。
“带他到我们的前沿指挥站,送他去皇帝那儿。”保罗说。
“遵命,大人。”哥尼示意护卫执行命令,随即带着他们出了大厅。
保罗转身看向斯第尔格。
“契尼和你母亲来了,”斯第尔格说,“契尼悲伤过度,想单独待一会儿。圣母要在那间神奇屋里歇一阵。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母亲非常怀念那个她可能再也见不到的星球。”保罗说,“在那里,水从天上落下,植物茂密得无法穿越。”
“水从天上落下”斯第尔格嘀咕道。
刹那间,保罗看到斯第尔格如何从一个弗雷曼的耐布变成了李桑阿尔盖布的信徒,变成一个对他满怀敬畏、只懂得服从的应声虫:此时的斯第尔格成了另一个人,远远不及平时的他。保罗从中感受到了阴魂不散的圣战阴影。
我亲眼见证了一个朋友变成了一名信徒,保罗想。
孤独感突然袭上保罗心头,他环顾大厅,留意到他的卫兵们在他面前站得多么规矩,像在接受检阅一般。他还能感应到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充满骄傲的竞争人人都希望穆阿迪布能注意到自己。
所有祝福都来自穆阿迪布,他想,这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念头。他们都以为我要登上皇位。但他们并不知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阻止圣战。
斯第尔格清了清嗓子,说道:“拉班也死了。”
保罗点点头。
他右边的护卫突然闪到一边,立正敬礼,给杰西卡让出一条道来。她穿着那件黑色长袍,走起路来稍稍有些像大步走在沙地上的样子。可保罗注意到,这栋房子多少使她回想起当年住在这里时的点点滴滴她曾是一位有统治权的公爵的妃子。她此刻的样子带着几分旧时的自信。
杰西卡在保罗面前停了下来,低头看着他。她看出了他的疲惫,也看出他是如何努力掩饰这种疲惫的。但她发觉自己并没有产生爱怜之心,相反,她仿佛已经无法再对儿子生出一丝感情。
刚才杰西卡走进大厅时,一直在想,这个地方为何无法与她记忆中的感觉相匹配。它依然是一间陌生的房间,仿佛她从未在这里走过,从未和她心爱的雷托一起走过,也从未在这里面对醉酒后的邓肯艾达荷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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