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愁连远水波涛夜(上)第(2/2)页
淡笑道:“是珍珠不配与你共谐白首。你心已存疑,何必可怜我,我只要自己一点尊严,总不过份吧。”
他一把拉过她的身子,深深看向她双眸。隔得这样近,他的眼神幽深,似有痛楚伤感深蕴,只对视一瞬,便教她沉沦其中。她惟有紧闭双眸,心如刀绞,让这天地都静默,闻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
“珍珠”,他欲说还休,仿佛要说之话,艰涩难言。忍耐良久,终于哑声道:“别再怪我,今日,只因我实在实在害怕还有妒嫉”
害怕,妒嫉
她霍然睁眼,这四个字,是由自负高傲的他,口中吐出
他为何害怕,因何妒嫉
他抚着她的脸颊,缓声艰涩:“你不知道,自从救你回来,我一直就这样你自嫁与我以来,不知受过多少苦楚。阿奇娜那回,你双目险些失明后来长安陷落,我未能照应好你,令你中剑差点死去那日风生衣、素瓷至灵武,说起你生适儿时所受痛苦,我一颗心几乎被碾成粉末。我怕你怨我怪我,我身为你的夫君,多年来能给你什么什么都没有,只让你受苦,我只怕对我失望,离开我我更妒嫉那默延啜,为何在你遇险时,他总会最先出现救你,老天待他太厚我只是又怕又妒,怕你失望于我,怕你移情于他”
她万没料到他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甫从出世,因着玄宗宠爱,便被众人捧至天上云端,兼且文武全才,英俊倜傥,自信自负与生俱来,泰山崩于面前不变色,放眼天下,怕是无人被他放于眼中,视为真正对手。如今,他竟亲口说出“害怕”和“妒嫉”二字。
这般讳莫如深的心事,他绝不肯承认和面对。
今日,他竟然亲口向她倾诉。
莫非,真是误解了他
他顿一顿,继续说道:“今日我脾性这般难以控制,其实还有一事,说起来,全是我迁怒于你,对你不住。”
她听他此言语调极为沉痛,不禁抬头问道:“朝政发生什么大事了”
李俶摇头,“乃是军务。金城郡传得消息,南诏和吐蕃乘我大唐内乱之机,组成联军,已于十日前攻占金城郡,金城群多名守将力战殉国,陈周生死不明。”说至最后一句,长长吁口气,眉宇凝重。
竟然如此金城郡一失,不仅西北无要碍可防守,更兼李俶多年来苦心经营之嫡系兵力,全然被毁,为公国私,这层打击均是难以承受。回想今日,他先是得了金城郡被破消息,心中已经悲痛烦闷难抑,更兼被人告知自己与默延啜私会茶馆,他开始定然不信,谁知竟然碰个正着,心中怒火上抑,终于发泄。
她默默仔细凝视他面庞。他军务缠身,肃宗对他有疑,张淑妃与李辅国笑里藏刀,军丁不服管束,太原常山战役频频告急,他日渐憔悴沉闷,睡眠中偶见咳嗽。内忧外患,他所承受压力、阻力,实不可想象。
他是人,不是圣,更不是神
寻常夫妻皆知互体互谅,她何以这样不能理解他,只为自己往日所受苦楚伤痛,竟脆弱至此,不肯相信面前之人,只朝那狭隘胡同中钻。
与默延啜会面之事,本是她有错在先。
这一场误会煎熬,终于可以冰释。
她身子微微前倾,乌黑的发丝柔滑飘逸,软软的摩蹭在他颈下,纤足轻点,唇盈盈印上他的下腮。李俶身躯一麻,低头伸手勾起她的下颔,方欲说话,触目却见她一双赤足裸露中衣之外,不由得皱眉弯腰,口中说着“为何对自己身子这般不经心”,伸出手掌欲渥暖她那对赤足,一怔,入手处不盈一握,却柔润如玉,瞬时心中一荡,紧紧握住,胸中焦渴难以自持,气息急促,抬眼望她,她蓦地绯红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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