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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起那次在郝淑雯家的聚会。我,郝淑雯,林丁丁,喝了两箱啤酒,原来只买了一箱,半夜又出去,到日夜服务的便利店又扛了一箱。刘峰问,林丁丁现在怎么样。他问得自然轻松,看来有了新女朋友那块旧伤愈合了。
“你没去,丁丁挺失望的。”这种情形指望我说什么说什么都无关痛痒的。也许,该恭喜他,终于无关痛痒了。
刘峰笑了一下,眼睛里有缅怀和幻想。
“春天我在王府井看到你,刚要叫你,又找不着了”我说。
“我躲着你呢。”
“为什么”
他还是笑笑。我已经不期待他解释了,他倒突然开了口:“人得了大病,跟过去的熟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应该珍惜这个时机是他自己把话头扯到病上的。但说什么呢会好的,现在很多肠癌患者都治好了听说你在化疗,效果怎么样没有转移扩散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都显得不合时宜。
“医生跟我说了,没有复发,也没有转移。挺到第五年,应该就算安全了。”他好像怕我受惊吓,安慰我呢,“现在是第三年。就是化疗的一个礼拜不好受。其他也没啥。”
“那次在王府井大街上,我看你还挺精神的。”
“这次你看我气色差是吧刚化疗完,下水都吐出来了。一礼拜,生不如死。养一阵子能恢复。”他继续安慰我。
“听说虫草炖鸭子有抗癌作用”
“干吗破费虫草齁hou,方言,很贵的。”
我笑笑:“能贵哪儿去又不当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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