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 2第(2/2)页
七点半吧,看完新闻联播。”唱东方唱歌一般地说:“你说几点就几点,随便你。”孟勇敢站在水房里,不确定这亊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走到水池边,拧开一个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帮他证实了喜事的真实性。孟勇敢索性伸出手来洗了起来,边洗边笑话自己:奶奶的真他娘的贱哪,帮人家上门干活去,还高兴成这样,真是不成体统啊
他突然想起电钻的事,连里怎么会有那玩意呢找谁去借呢他突然想到一个老乡家正在搞装修,说不定就有电钻呢,一个电话打过去,果真就有。老乡说,我正好在呢,你来吧。
孟勇敢连蹦带跳地跑去了。老乡问他会用吗他说看别人用过,自己没用过。老乡让装修工人教教他。工人示范地在墙上打了个孔,孟勇敢马上说:可以了,会了他接过电钻,亲自在墙上钻了一个孔,还不放心,又钻了一个。还是有点不踏实,还要钻。老乡不干了,说他,你是来借电钻的,还是来捣乱的
晚上,孟勇敢踩着新闻联播结束的音乐,提着电钻,冲出了宿舍。怎么那么不巧,偏偏在楼梯上碰到了徐晓斌。
徐晓斌抬头望着像打了鸡血似的孟勇敢,又看到他手里的电钻,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他偏要装做不明白,偏要拿话去激他:“你这是要干吗去到哪去学雷锋做好事带上我一起去呗,我好给你打个下手什么的。”
孟勇敢把电钻像手枪那样举着,像国民党兵那样朝天晃了晃,喝道:“滚开给老子让路”
徐晓斌极其配合地贴墙站着,还假装害怕:“老总,您请过。”老总举着电钻,晃着膀子,从良民身边走过。还没等徐晓斌抬起脚来踹他,孟勇敢就撒丫子跑掉了。
唱东方沐浴的时候,内心在嘲笑自己:至于这样吗,把自己搞得这么隆重接下来你要干什么呢
唱东方笑了起来,站在温暖舒服的花洒下,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她确实觉得这一切挺好笑的,越想越好笑。
以前也找借口约过孟勇敢,也跟他单独见过面。那时自己是肩负使命的,但自己的使命感似乎并不强烈,有一搭没一搭的,并没有进人角色,也没有进入工作状态。大概是自己太过自信了吧觉得对这样一个小分队长,自己玩票一样,就能把人家搞掂。再顺手牵羊一般,把他往表姐那儿一交,自己好拍拍手交差。哪承想,自己没把人家搞掂,倒让人家把自己搞掂了
唱东方站在镜子前往身上喷香水的时候,又笑开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奶奶的,你这倒像是要进入角色、进入工作状悉了”
外边有人敲门,唱东方大声问:“谁呀”问完又在心里骂自己:你这是干什么这也太小儿科了
孟勇敢提着电钻进来了。他从唱东方身边走过时,唱东方闻到了一股子人参洗发液的味道。唱东方抿着嘴笑了。
孟勇敢进到屋里,并不看主人,而是转着脑袋到处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找什么”
“我找木板,你不是要钉木板吗”
“你不用这么积极,先坐下来歇歇吧““还没干活呢,不用歇”
“我这是客气。”
“不用客气,快干活吧”
唱东方把木板拿了出来,告诉他钉在哪里。孟勇敢二话不说,埋头苦干起来。
这两块木板,是唱东方跟许兵逛宜家时买的。买了快一个月了,扔在那儿也没安。唱东方总是这样,净买些可用可不用的东西,买回来大部分都不用,扔在那儿占地方。这次要不是用它来做借口,这两块板子,恐怕这一辈子都爬不到墙上去。
孟勇敢三下五除二就钻好了四个孔,好像他用了一辈子电钻似的。唱东方奇隆地问他:“哎,你好像很熟练嘛,你干过这个”孟勇敢头也不抬地说:“我在家干过木匠。”唱东方问:“真的吗”孟勇敢说:“假的。”
也不知他是个真木匠,还是个假木匠,反正活干得很利索。十分钟不到,活就干完了。
孟勇敢拍了拍手,唱东方以为他要交差了。谁知他竟然头也不回地问:“笤帚在哪儿”
唱东方马上叫了起来:“不用不用不用卫生我自己打扫。”孟勇敢很不耐烦地说:“你快别啰嗦了,我就手就干了。”孟勇敢很轻、很仔细地清理着地上的尘土,光是这一个举动,唱东方就看出他是个很细心、很爱干净的男人。这令唱东方有些意外,感到一种意外之喜。
唱东方坐在床上,看着孟勇敢在自己的房间里打扫卫生,恍惚间,她有一种家的感觉。他是这个家里负责任的男人,她是这个家里受宠爱的女人。这个念头一出现,她心里就像爬上了一只蚂蚁。蚂蚁在她评怦跳动的心上,慢慢地但却坚定地爬着,令她感到心里又麻又痒的,还挺舒服、挺好受的。
望着孟勇敢扫地的后背,唱东方突然有一种想扑过去,从后边拦腰拥抱他的欲望;想把內己的脸,贴在他宽大的后背上,听一听他的心脏,是不是也跟自己的一样,跳得这么厉害。
孟勇敢到卫生间去洗手,他用洗手液搓着手,反省着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一点也放不开。哪有一点当代革命军人的气质倒像个上门给人家修理东西的修理工。这会给人家什么印象嘛唉,上次看天鹅湖睡过去了,这次又是个出苦力的蓝领,哪有一样说得过去
孟勇敢洗完手,想找什么东西擦擦手。但他在卫生间里看了一圈,也没敢动任何东西。其实,他最想用的是唱东方的毛巾,那块淡黄色的干干净净的毛巾,他似乎都能闻到上面的香味。他多想把它按在自己的脸上,尽情地闻着上面的清香啊可惜他不敢,借他两个胆,他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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