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让毁灭来得更纯粹些吧(一)第(2/2)页
去丈夫的悲痛什么叫生无可恋他怎么就生无可恋了他不是过得挺好吗,有房有车有公司,朋友不算多也不少,下没有小却上有老,老婆漂亮又还算守规矩,唯一的缺陷就是婆媳关系有点让他烦恼,可这就让他去寻死吗该去寻死的是白考儿,每次被他巫婆似的老妈指着骂时,她都气得想死,可是她不也没死,一直撑到现在吗
“我早晚会死给你看”每次在老巫婆面前受了气她都这么冲他吼。
可是老天,她还没死,他却先死了,平常做什么事总是他落在后面,怎么这一次就让他抢了先呢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最后竟成了他死给她看
白考儿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美满”的婚姻怎么走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哪怕是坐在机场,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她还是想不通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祁树杰怎么敢跟她开这么天大的玩笑,她一直当他是开玩笑,明知道是自欺欺人也深信不疑。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对她一向看不起的丈夫“刮目相看”,26岁就让她成了一个寡妇,这混蛋出手比她狠多了,让她连质问的机会都没有你说他狠不狠
鲁迅老先生说过,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这句话应证在祁树杰的身上,就成了他没有在沉默中灭亡,他在沉默中爆发,他的爆发就是灭亡,谁说不是呢
还是回到机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飞机都快起飞了,耿墨池还不见踪影,能不能等到他,白考儿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不会失还是胆怯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就不必冒这个险了,白考儿有些庆幸地想,这倒是个很好的结果呢。可是这么想,其实表明真正胆怯的就是她自己,她期待他的出现,又害怕他真的出现,心里乱如麻正忐忑不安着,那家伙却现身了,操着手靠在侯机厅的门口抽着烟冲她笑呢。
他穿了件藏青色长风衣,里面是浅灰色的宽松毛衫,下面是同色的裤子,昂着头,斜着眼,样子潇洒得不行,只是眉宇间透着冷冷的忧郁,有点漫不经心。
“你的视力好象不太好,我冲你笑了半天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才知道啊,我是高度近视。”白考儿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说。耿墨池接过她的行李箱故作惊诧状:“你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准备嫁到上海去吗”
“是有这个准备,”白考儿呵呵的笑,点点头,“听说上海男人是中国最适合做丈夫的,我过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肯定没有。”
“何以见得”
“全上海最优秀的男人就在你面前。”耿墨池厚颜无耻地说。
半个小时后飞机冲入云霄,两人在天上坐着说话。
“说实话,我等了你半天,以为你不来了。”
“我是不打算来了,”白考儿找空姐要了杯咖啡,瞅了他一眼,“可是转念一想,明天都是新年了,我没理由把今年的贞操保存到明年。”
“嗯,有道理。”耿墨池表示赞同。
正说笑着,飞机好象遇到了气流剧烈地颠簸起来。白考儿本能地抓住耿墨池的手,还问他:“买保险没有”
“没买,但我带了保险。”
“带了保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耿墨池就附在她耳根低声说:“我带了保险套。”
白考儿脸马上就红了,气得说不出话。
“很难得呢,现在还有女人会脸红。”耿墨池看着她笑。
“你以为都象你脸皮那么厚。”
“我脸皮不厚怎么哄你上飞机”
飞机还在颠簸,广播提醒乘客不要慌乱,说气流马上就会过去,可是飞机却颠簸得更厉害了,空气立刻紧张起来,白考儿闭上眼,死死抓住耿墨池的手,心想完了,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耿墨池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紧紧拥住她火上浇油,“我们还真有缘啊,没想到死也要死一块。”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白考儿被飞机颠簸得头晕眼花,胃也一阵阵的往上翻,她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悲哀地祈祷飞机千万别掉下去
,她过去的人生已经一团糟,她不想连死也死得尸骨无存。可是耿墨池这家伙还不歇火,继续添油加醋:“哎呀,下面是太平洋呢,听说里面有很多鲨鱼,冬天寻不到食,估计都是饿着的,就等着天上掉飞机呢。”
他明摆着的是瞎说,飞机下面明明是连绵的青山,又没出境,哪来的太平洋呢。白考儿昏头昏脑一时没回过神,脸都吓白了,战战兢兢地问,“你会游泳吗”
“抱歉,不会。”
“那鲨鱼吃你怎么办”
“估计鲨鱼会先吃你。”
“为什么”
“因为冬天出来寻食的鲨鱼大多是公的。”
她这才明白他是在逗她玩呢,马上忘了飞机颠簸带来的不适,反唇相讥道,“万一你遇上的是只母鲨鱼呢”
耿墨池乐了,一脸坏笑,继续逗她,“那我会告诉她,我没带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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