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谁比谁更可怜呢(一)第(2/2)页
虎豹。”刘画家打趣。
这是新龙门客里的一句经典对白。
一桌的人笑翻。
我也笑,看着死不正经的高澎觉得很放松,很久以来没有过的放松。
接下来采风行动正式开始,我们到了很多地方,先是到沈从文先生的故居参观,然后又游览了沈老先生笔下的凤凰城,这是个古朴原始的小城,每个角落都散发着动人的人文情怀,东门的石板街、沙湾的古虹桥、万名塔、吊脚楼,还有古老雄伟的凤凰城楼、南长城和黄丝桥古城都显现着湘西特有的地方文化。我最喜欢在北门的古老码头坐上乌蓬船游览美丽的沱江,沿岸青山绿水和吊脚楼群尽收眼底,听着听不懂的土家话,尝着又辣又甜的姜糖,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很多该想的和不该想的事情我都可以暂时不必去想,我觉得此次湘西之行很有意义。
但我并不是来玩的,其他人也不是,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刘画家和其他几个画家喜欢在沙湾取景写生;罗罗和同行的作家诗人则整天混迹于城中的各个角落,探访民情体验生活,每天晚上回到客都会向我们展示她们收罗来的各种小玩意,光各种锈花鞋垫就收罗了一大堆;搞音乐的两个人很辛苦,跑到吉首那边的德苗寨去收集民间音乐素材了,苗家人男女老少个个会唱,音乐很有特色,他们带着录音设备去那边好几天没回来,看样子收获不小;搞摄影的只有高澎一个,他是最忙的,成天举着照相机到处拍,拍景也拍人,什么东西都拍,沙湾的天然浴场,连城中老字号店铺的招牌都拍。我们记者有五六个人,自称是游击队,今天到这收集情报,明天到那挖新闻,晚上回到招待所就撰写采访稿发给各自的报社或电台,有竞争,也有合作,大家相处愉快。
我跟高澎是接触最多的,没法不多,他就象个影子似的到哪都跟着我,跟我聊天,也给我拍照。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我做他女朋友。我一直当他是开玩笑,说疯话,并没往深处想,搞艺术的都有点神经质,我宽容了他的放肆,而就是我的宽容给他制造了循序渐进的机会。
高澎这个人很难用一句话形容,他说不上有多正派,但也不下流,开玩笑也是点到即止。我很欣赏他的率直,有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很随心所欲的一个人,跟他在一起,你感觉不到压力,非常放松,因为他就是个放松的人,他也竭力让周围的人放松,这正是他获得好人缘的最有效的杀手锏,也是他吸引我注意力最真实的原因。因为苦闷太久,我太需要一个人来舒缓内心的压力和痛楚,我的心没有防备,完全是一种开放状态,正是这种状态让他对我的进攻毫无障碍。
而我真正对高澎有点“动心”还是在返程的头天下午,我跟他去了王村,也就是电影芙蓉镇的拍摄旧地拍照,我们在那里进行了一次长谈。此前我们也经常在一起谈心聊天,对他的生活状态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他不是湖南人,老家在哪他一直没明确告诉过我,他就是个不太明确的人,做什么事都不明确,比如他搞摄影的初衷,先是说爱好,后又说是为了谋生,反正说来说去他搞摄影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他生来就应该搞摄影。至于他的学历,怎么创业的,怎么成名的,乃至现阶段的状况和未来的打算他都说得很含糊,总是一句话带过说,“也没什么了,先是在一家影楼里打工,后来自己弄了幅作品去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比赛,很偶然的就获了个狗屁奖,回来后找了两个哥们单干,很偶然的就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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