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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钩子与袖子第(2/2)页
铁手大声呼道:“不可恋战”他总是认为报仇是日后的事,万一黄金麟等拨大队回头,则不易应付,可是息大娘杀红了眼,巴不得把这些强雠全杀个清光方才甘休。

    鲜于仇在万分危险之际,忽然出现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不多,但都十分精锐。

    铁手一见,脸色攸变,疾喝:“快退”他自度元气恢复不到一、二成,这还是靠韦鸭毛在点穴时,并未用重手,也不封要穴,使他得以在橱柜内,虽动弹不得,但仍可以运气调息,元气方才得以恢复一小部分。但在己方阵容里,息大娘伤疲过度,根本不宜再战,赫连春水也挂了彩,只有高鸡血、韦鸭毛等,比较在体力上没有什么耗损,但敌方增援极快,如果为了杀死鲜于仇而恋战,这是十分不智的。

    鲜于仇的骆驼双峰杖,挥舞极急,策苍黄马突围,但却被高鸡血突然抱住马首,整匹健马像浑没了骨骼般的,瘫软了下来。

    鲜于仇滚落地面,依然苦战不休。

    赫连春水一记银枪,把他逼入绝路。

    背后是石墙。

    前面是息大娘要取他性命的双剑。

    这鲜于仇到了性命交攸的时分,倒也非同小可,怪杖往后一击,竟将石墙击塌,他越墙而出

    息大娘报仇心切,自破墙里疾穿而出

    没料这鲜于仇作战经验丰富,临危反噬,自己越破墙而过后,一杖回击,就在息大娘在墙洞将越未越的刹间,下了杀手

    息大娘双剑一交,架住一杖,剑尖一捺,刺入怪杖的两颗怪瘤结上。

    鲜于仇回杖一抡,息大娘剑尖嵌在杖上,剑柄则在手中,藉势掠了过来。

    鲜于仇大吃一惊,一掌拍出,息大娘双剑都刺入杖中,体力衰弱,一时不及应变,但鲜于仇这一掌“砰”地一声,却击在一只袖子上。

    那袖子鼓满了真气,就像一面皮鼓一样,鲜于仇一掌击下去,手腕被震得几乎脱臼;韦鸭毛替息大娘挡过一击,一腿向鲜于仇踢去

    韦鸭毛上用衣袖遮挡,脚下这一贼,无声无息,极是难防,但鲜于仇临危不乱,见韦鸭毛肩膀一动,当即跃起,不料人才跃起,肩上已着了一记,闷哼一声,斜飞出去

    鲜于仇着了这一记,心里还完全不能明白,何以韦鸭毛明明是腿下一勾,但吃痛的反而是自己的肩膊。

    他不知道韦鸭毛除了“铁翼迎风”袖功之外,在江湖上尤为称著的是他那“借东打西,出手打脚,打自己伤别人,的怪招。他出脚绊鲜于仇,却已出掌击中鲜于仇。

    鲜于仇藉力飞退,却遇上唐肯。

    唐肯更不打话,一刀研去。

    鲜于仇在跄踉痛退中,无法闪躲。

    唐肯刀斫至一半,突然住手,狠狠地吐了一口痰,骂道:“这样杀你,胜之不武”

    他身旁的捕头喜来锦可不是这种想法。

    他的铁枷一舞,用力向鲜于仇头部砸去

    “不杀留着成祸患,不可妇人之仁”喜来锦如此叱道。

    可是鲜于仇只稍缓得一口气,这人也算勇悍,一杖反击过去,枷杖互碰,鲜于仇功力本远胜喜来锦。但他仓惶应战,受伤在先,怪杖反而被喜来锦的双枷夹硬锁住。

    鲜于仇四面受敌,临危反扑,一味勇悍;喜来锦养精蓄锐,除恶务尽,下手自不容情,一时间两人争持不下。

    突然,一人平越过众人头顶,一钩挂向喜来锦

    唐肯横刀一架,手中大刀,几乎脱手飞出他也天生豪勇,强自立马,拼死不让人拉扳过去。那人一钩不能奏功,轻噫一声,一闪身已出足扫跌唐肯。

    唐肯一倒,那人的钩子便向他脖子钩落

    挣的一声,钩子钩在一杆银枪上。

    使枪赶来的正是赫连春水

    那人用刀一拖,钩口磨擦枪杆,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赫连春水连跌两步,那人居然松钩,钩不回收,却以钩头反撞而出

    要知道赫连春水正被钩力扯得前冲,钩头迎胸撞来,这一正一反之力何等巨大,若是击实,赫连春水非要立毙当前不可。

    那人钩法十分歹毒巧妙,可是他却忽略了赫连春水的枪法,原就叫做“残山剩水夺命枪”

    夺命枪”自然是指枪法夺命,但“残山剩水”四字,形容的正是这一路枪法,在遇险拼命、绝境危局之时,越能发挥它的威力

    赫连春水一招失利,但即一枪搠出

    枪是长兵器,必须要回枪刺出,才有力道,否则只能藉直搠横拖刺冲之势,才能发挥效力,但赫连春水一枪在短距离出击,一枪直刺那人脸门

    那人应变奇速,急时一仰首,枪尖险险掠鼻而过,赫连春水借这一枪之势回转一格,拍地架住那一钩。

    那人脸虽后仰,但左手一刁,已扣住赫连春水脉门

    赫连春水一挣不脱,揉身直上,一时就打了出去

    凡古今使枪名家,莫不是与人拉长距离动手为尚,赫连春水却步步进逼,着着抢攻,贴身肉搏,近距发招,“砰”地一记,正中那人胸胁。

    但那人也斜步一勾,把赫连春水勾跌了半步。

    不过赫连春水的一时,也足以打断了他两二条胁骨。

    赫连春水一跌,立刻借银枪之力反撑而起,那人亦捂胸而起,赫连春水跟那人互相抢攻,一个照面间,两人俱伤,只不过那人伤得惨重一些;赫连春水伤得实在不算什么,但觉得那人出手不论兵器拳脚,全是以“钩”法为主,武功甚是奇特,不禁往那人看去。

    只见那人眉清目秀,脸色煞白,胸胁那一记,伤得显然不轻。

    赫连春水一怔,脸色攸变,忽想起武林中一人形貌,脱口道:“舒自绣”

    赫连春水怕的当然不是舒自绣。

    而是他知道舒自绣与邝连其二人,都有一个大靠山。

    这个“靠山”便是文张。

    赫连春水怕的是文张

    可是,文张早已来了

    鲜于仇与喜来锦比拼三招,鲜于仇越战越勇,内力恢复得越快,喜来锦已尽落下风。

    但韦鸭毛的袖子忽然卷住他的怪杖。

    鲜于仇最忌畏的就是韦鸭毛。

    韦鸭毛的另一只袖子已卷上了鲜于仇的颈项

    正在此时,另一只袖子已攻了上来。

    鲜于仇心惊胆战,不料韦鸭毛竟有三只袖子;一对袖子他已应付不过来,更何况有三只袖子

    可是这只袖子却半截住韦鸭毛的袖子,绞缠在一起。

    韦鸭毛的人立即变了。

    他本来枯瘦的身躯突然膨胀了起来。

    他随即松开了卷住鲜于仇拐杖的袖子,攻向来人。

    那人的白袖,也舒了过来;一青一白,两只袖子,袖口对联在一起,两只袖子里都像有汹涌波涛一般,激荡起来,也不知两只手掌,在袖里过了多少招、多少式。

    鲜于仇眼见来了强助,大喜过望,正要乘虚攻韦鸭毛,但息大娘双剑已然攻到。

    高鸡血砰地撞破石墙,跨了过来,猛见一人,神态从容慈和,清癯有神的白衣文士,正以一双袖子,与韦鸭毛一双袖子,战在一起,高鸡血一看,情知不妙,叫道,“是文张师弟小心”

    突地一刀斫来,出刀者神容威猛,白发白须,正是高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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