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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二 :以慈悲之眼观照第(2/2)页
几个在越南佛教和平代表团帮忙的西方朋友,后来在当地指导基督教贵格会国际中心的一个团体。现在,他终于写下这本以禅修为主题的小书正念的奇迹,一本禅修的指导手册。

    一行禅师是一位诗人、禅师,也是和平联谊会的联合主席。在越南,他是推动“入世佛教”的主要人物,这是一项意义深远的宗教改革,以慈悲为本,服务为怀,将非暴力反战的立场本身与救助战争受难者结合起来,做了不计其数的实事。数以千计的佛教徒,包括比丘尼、比丘与在家居士,因为他们的这些工作被枪杀或囚禁。

    一行禅师在越南创立了社会服务青年学校、梵汉大学非暴力运动早期基地的小寺院、一份反战地下刊物由同伴高玉芳主办,以及致力文化宗教改革的主要媒介拉波出版社。他的诗成为当代越南许多最受欢迎歌曲的歌词,那是在悲伤中依然吟咏希望的歌词。

    即使被放逐,他也继续代表越南佛教联合会,在海外统筹来自其他国家对越南的援助,成为非暴力支持越南停战的一股力量。他与马丁路德金的友谊,是金博士决定不顾同僚与支持者反对“混淆黑人民权和反越战诉求议题”,加入反越战行列的因素之一。就在金博士遇刺前,他提名一行禅师为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

    他的书在越南境外出版的只有少数几本:火海之莲ot  a sea of fire、越南的呐喊the f vietna、步步安乐行the path of return he journey、禅之心匙zen keys与渡筏非彼岸the raft is not the shore。

    在越南佛教和平代表团位于巴黎的寓所,与一行禅师及其同伴对话的过程中,我们开始回过头来思考禅修层面在众多美国和平运动中的缺席。它的缺席解释了为什么诸多“和平”运动也许称之为“美国撤军运动”更好些,都对佛教徒的非暴力反战活动兴趣索然。手无寸铁的佛教徒并不被真正看作“政治性的”,仅仅被视为宗教运动:与其他宗教运动相比,他们勇敢非凡、令人钦佩,然而不过是边缘运动。

    美国的和平运动者可以从越南伙伴身上学到的是:除非和平运动纳入更多禅修层面的东西,否则我们对真实的感知以及我们增进人们对状况的理解、改善局面的能力将产生严重偏差。不管我们拥有什么样的宗教或非宗教背景,说什么样的语言,我们都会忽略一些对生活与工作至关重要的事物,就像忽略呼吸那样。

    就呼吸而呼吸。呼吸。简单专注于呼吸在禅修和祈祷中发挥着关键作用,这在许多人看来是一个惊人的讯息。就像悬疑小说家想到将钻石藏在金鱼缸里一样:太明显以至于没有人注意。自从这个“讯息”成功越过我那套怀疑论的封锁线,我对它确信万分,主要是确信自己的体验。

    禅修的难点在于:修炼的内容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就像一行禅师指出的那样,禅修的机会处处都有:在浴缸里、在厨房水槽、在砧板上、在人行道或小路上、在上下楼的阶梯上、在示威警戒线上、在打字机前可说是无所不在。有寂静无声的时间和空间,当然最好、最有益,但是这些条件并非不可或缺。禅修生活无须待在僻静的温室中。虽然它确实需要特定的时间段,甚至是一星期中的某一天,特别专注地禅修以变得更加正念分明。基督教徒和犹太教徒对这样的安息日应该不陌生。

    在怀疑论者看来,一行禅师的主张很荒谬,不过是历史终结前的一个冷笑话,是老掉牙的“神秘主义”在胡言乱语,玩弄最后一次花招。不过,和平主义者选择手无寸铁地屹立在杀戮的世界中守护生命,这信念本身也让很多人感到震惊,产生的荒谬感不亚于一行禅师的主张。

    禅修只是让我们已开始的“放下屠刀”的运动迈出更实质与更深入的一步:不仅在面对政府、团体及越南解放军时坚持非暴力,更要以非暴力面对现实本身。

    这是了解一行禅师曾在别处提到过的一个简单真理的方式:“缺乏慈悲的人,看不见那些须以慈悲之眼才能看到的事物。”那更为澄澈无碍的眼界使得“绝望”与“希望”产生微小却关键的差别。

    写于一九七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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