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第(2/2)页
陈运达说,你心里大概也着慌了吧。
齐天胜肯定着慌,但他还不十分怕,他爱惜自己的羽毛,没有把柄让人抓,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这个官不当了,和那些一旦失败便可能坐牢的人,完全不是一回事。他说,我没有,我相信老板的能力,这点事,老板肯定能处理好。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缓了缓,陈运达又说,执法大检查的事,你要他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赵德良如果安排别的人,我还真有点担心,夏春和和罗先晖这两个人,我太了解了,他们绝对不敢和我作对。
齐天胜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常委会上决定的事,他们不敢阳奉阴违吧。
不敢也得敢。陈运达说,当然,我也不可能被动挨打,坐以待毙。你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这两个人。
齐天胜颇有点不明所已,问道,我去这两个人,都是党委口的,他是政府口的,根本不在一条线,行政级别虽然非常接近,可人家是省委常委,他不是。这两个人,理论上便是他的大领导。他去拜访两位领导,原则上有点说不过去。
陈运达说,我反复想过了,这件事,只有你出面最好。别人,我不放心,也不适合。接下来,陈运达对他面授机宜。权力的艺术,就是驭人的艺术。怎么驭人每个人都有优势有个性,你想掌握他的优势和个性肯定不行,许多人的能h大得很,个性强得很,你想控制,反而会被他的这种能力这种个性所伤。只有一个办法,抓弱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就看你能不能发现,能不能抓住。发现并且抓住了他的弱点,就等于抓住了他的把柄,他就会对你服服帖帖,惟命是从。夏春和被认为是整个江南官场最会为人的人,他的个性并不鲜明,看上去,各方面都不错,又没有哪一方面最突出。对每个人,他都很好,却又从来不和任何人结盟。所有人都觉得夏春和是与人为善,这一辈子当定了老好人。可实际上,他心里有一本账,对形势的分析判断,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清晰和透彻。
陈运达说,夏春和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就是他的婚姻。夏春和的婚姻是一种典型的政治婚姻,而且是一种女性权重过大的政治婚姻。赵德良不是讲家庭伦理秩序吗那些话,用在夏春和身上,再适合不过,这就是一个女性权重过大的家庭,在这样的家庭中,男人的地位是很低的,基本没有话语权。夏春和的父母都是教师,父亲头上还有一顶帽子,右派。夏春和的家在江南省一个偏远的小县城,又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学生时代的夏春和,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高中毕业的时候,夏春和恰好赶上最后一届上山下乡。他在农村呆的时间并不长,刚刚下去不久,赶上了全国恢复高考,他参加了当年秋季的招生考试。但这次他显然没有准备好,就算准备好了,以他的右派家庭成份,也不可能被录取。此时,知青全部回城,回城后便待业,根本没有职位给他们。一九七八年,夏春和第二次参加了高考,并且上了录取线,但受到父亲右派身份影响,落选了。受到打击的夏春和情绪低落了一段时间,接下来得到一个消息,全国开始拨乱反正,纠正冤假错案,全国的右派,将全部纠正,恢复工作。受此鼓舞,夏春和再一次投入到复习之中。不过,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盲目,而是给自己制定了一个两年计划。当时,他的父亲是高中一年级班主任,他便跟在父亲班上听课,开始系统地回补高中课程。一九七九年,他也参加了高考,由于这一年的题目特别难,加上并不是他的计划,他虽然考上了中专,却没有去读,放弃了。
直到一九鸣惊人,顺利进入江南大学法律系。文革刚刚结束,社会大量缺乏高等人才,大学毕业后的夏春和,很顺利地进入省司法厅。不过,进入司法厅后的夏春和,过了一段颇为寂寞的日子。同时分到司法厅的有好几个人,大家全都是大城市的,有各种各样的关系。夏春和被淹没在这些人之中,并不显得出色。司法厅的隔壁是省歌舞团,夏春和闲得无聊,经常跑到歌舞团去看他们排舞。歌舞团有个舞蹈演员孙苹丽,舞跳得特别好。两人很快对上了眼,可惜的是,孙苹丽年龄太小,只有十七岁,纪律规定未满十八岁不准恋爱。正在这时,梁惠珍进入司法厅工作。梁惠珍是省副委书记的小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的身边,有许多条件非常好的小伙子,她却看不上,只对夏春和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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