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火车上的亲密接触第(2/2)页
时一晃而过,火车来到了铁州市。铁州市是岭西省第二大市,工业重镇,此站上车的乘客也不少,车厢内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侯海洋只坐过两次火车,对火车上的规矩不熟悉。在坐火车前,姐姐侯正丽和秋云都提到可以补卧铺票,他当时没有在意,上了火车,如此拥挤的情景让他颇为傻眼。他一直找机会去补卧铺票,除了卖东西的乘务员外,没有看到乘警或是其他的列车工作人员。加上车厢内太挤,到了铁州仍然没有找到补票的机会。
此时,全车厢里的乘客最讨厌的人是售货员。车厢原本就非常拥挤,人都被挤得无法立足,售货员推着卖零食酒水和盒饭的小车,眶眶地从这节车厢挤到另一节车厢。凡是小车过处,人们纷纷要挤在一起避让,坐在过道的乘客还要提着包包从地上站起来避让,大家怨声载道又觉得售货员是列车上的工作人员,不得不让。
岭西的五月天是穿薄夹克和衬衣的天气,在过道上气温更高,大多数人都脱掉了外套。
马小梅热出了一头汗水,却没有脱下外套。每次躲让卖货小车时,她总是双手护胸,使劲把身体缩成一团,无奈过道太窄,她不得不与侯海洋挤成了一团。马小梅羞红了脸,却无法选择,因为若是不跟侯海洋挤在一起,就得跟另外的男子挤在一起,相较之下,侯海洋最干净。另外一位叫李永红的女孩站在侯海洋身侧,她被挤得差点摔倒,干脆伸手拉住侯海洋胳膊。
当一辆卖盒饭的车经过时,盒饭车车身更大,马小梅双手护胸,尽量朝过道边躲避,几乎是扑到侯海洋怀里才能让小车经过。等到小车经过之后,马小梅的脸红得如柿子一样,羞得抬不起头。
几乎是抱着一个女孩,胳膊还挽着另一个女孩,侯海洋心里装着秋云,与这两位年轻女孩亲密接触时并没有任何心猿意马,他还得注意身体姿势,免得引起女孩误会。两个多小时以后,乘客们都累了,说话声音小了,不少久经旅途的乘客开始坐在地上,甚至钻到座椅下面,爬到行李架上。
侯海洋离开新乡前,前后卖了两汽批鱼,约千多元。他将部分钱存了银行,另一部分钱则缝在j内裤i1,还有一部分钱放到了可以存钱的皮带里,在裤子口袋和衬衣里则放五百块现金。买卧铺票的钱还不成问题,他一直在寻找着补卧铺票的机会。终于,有一位乘警经过,他神情严峻,腰间挂着一柄手枪,枪套上配着黄澄澄的子弹,枪柄上有一条绳子挂在腰间。看到乘警如此杀气腾腾,侯海洋迟疑了,没有敢向这位带枪乘警询问如何补卧铺票。
机会稍纵即逝,这位乘警经过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列车工作人员经过。窗外的天色在眶眶当当的声音中渐渐黑了下来,侯海洋靠着列车座椅休息,马小梅目光疲惫,不时打着哈欠。她听说列车上小偷多,不敢睡着,用一只手抓着行李,努力睁着眼睛。
侯海洋看着马小梅实在造孽,道:“你干脆来靠一靠座椅,我们三人轮着靠。”
马小梅下意识就想拒绝,不过实在疲惫,接受了侯海洋的好意。到了晚上十点来钟,马小梅和李永红累极,顾不得害羞,双双坐在地上。
“啊。”马小梅突然叫了一声。
侯海洋睁开半眯的眼睛,低头问道:“啥事”
座椅下面还睡着一位乘客,他睡得迷迷糊糊,在梦中瑞了一脚,踢到了马小梅。侯海洋蹲下来,搞清楚状况以后,对马小梅道:“没有啥,出门在外,磕磕碰碰难免。”
马小梅揉着眼,道:“侯老师,谢谢你。”
“别叫我老师,我已经不是老师,也不愿意被人称为老师。”
“你年龄比我大些,可也大不了多少,我叫你侯大哥,可不可以”
此时到了深夜,大家都找到各自位置,或站或坐或蹲,都开始打磕睡,车厢秩序较初上火车时好得多,也留了一些空隙让人通行。到了十二点多,餐车又眶眶地推了过来。当这一趟乘务员过来时,侯海洋买了些火腿肠,付钱时,问:“请问乘务员,我是岭西铁路局的家属,想补张卧铺票,不知道怎么补。”
乘务员是位胖胖的三十来岁的妇女,她见侯海洋穿着灰色衬衣,气质不俗,肯定不是打工的农民,像是出门的学生娃,便信了几分,道:“可以补,价要高点,等会儿我还要过来,你跟我走。”
乘务员推着车走了,侯海洋看着她的背影,暗道:“我操,这么简单,我还犹豫了半天。”
马小梅听到了侯海洋的对话,她站了起来,道:“侯大哥,你要坐卧铺”侯海洋点了点头,道:“补张卧铺,还有二十多个小时。”马小梅道:“侯大哥,能找你要一个联系方式吗”侯海洋在夹克里摸了支钢笔,道:“糟了,只有笔,没有纸。”马小梅伸出手,道:“写在这上面。”侯海洋就在马小梅的手掌上写了自己的传呼号,想了想,又写上姐姐办公室的电话。
半个小时,乘务员走了回来,道:“你跟着我。”
跟着胖乘务员,越过了一道道人墙,来到了卧铺车厢前面。胖乘务员说着一口带口音的普通话,道:“我有一张软卧的票,稍贵一些,要不要”事已至此,侯海洋也不管票价高低,道:“没有问题,贵点就贵点。”
办完手续,拿着票进了卧铺车厢,侯海洋这才知道软卧与硬座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金钱显示出了强大威力,自然而然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硬座是穷人的世界,软卧是有钱人的地方,这里没有汗味,没有吵闹,没有密密的人流,安静如宾馆。放下行李,到卫生间小解,这一泡尿是如此痛快淋漓,足足放了半分钟。解了小便后,浑身舒坦,每个毛孔都通泰。
上铺,床单雪白,枕头柔软,侯海洋耳朵听着火车的眶当声,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想道:“马小梅她们还得在车厢里站二十多个小时,太可怕了。我是不是太自私,自己一个人到了卧铺,把这个小姑娘留在了硬座车厢”又想道:“马小梅是你什么人,初相识的新乡女孩子,若是把她带到卧铺,反而容易受人误解,还是算了。”
适应了软卧的基本环境,侯海洋朝对面床上看了过去,发现对面上下铺居然是两个女子,他顿时惊讶起来:“难道卧铺里男女是混居的,这怎么可能”
车厢灯光已经关闭,只有些夜灯,可是从外面闪进的阳光,让侯海洋清楚地看到对面是女人。在硬座站着时,他要全力与人群搏斗,保住自己的地盘,没有心思想男女之事,此时人彻底轻松,舒服地躺在床上,他禁不住偷眼看对面的女子。在火车上偶遇美女,是很多男子的白日梦,此时白日梦成为现实,让他莫名兴奋。
兴奋一会儿,疲意袭来,在火车轰鸣之中,侯海洋很快进人梦乡。
早上起床,侯海洋只觉得浑身精神焕发,从手提包里拿了秋云准备的小包,里面有新牙刷、毛巾,甚至还有一盒润肤的百雀羚。
对面铺上躺着茂东市巴山县第一任县长张建国的孙女张晓娅,当她抬眼看着站在走道上的侯海洋,眼睛顿时瞪圆了,心道:“这不是侯海洋吗,他怎么在这”张建国在部队的绰号叫做张大炮,酷爱篮球,孙女张晓娅跟着爷爷,几乎将茂东篮球重要的比赛看完,侯海洋是茂东篮球赛的明星,又是巴山人,她将侯海洋记得很清楚。这一次她是借着学校开运动会之机,跟着侯家姐姐前往广东,作为张家代表去看望病中的侯振华爷爷。
侯海洋洗漱完毕,英气勃勃,一米八的高个头,站在卧铺里显得更是高大。他吃了售货员卖的盒饭,转身朝硬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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