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荆棘丛中的男孩 · 六第(1/2)页
“今天的狮心会不过是卡塞尔学院中的一个学生社团,而在当时它是秘党的青年团,世界上最优秀的屠龙者小队。狮心会给予昂热的不仅是友情,还有光荣和梦想。所有人都认为狮心会是秘党的希望之光,而梅涅克卡塞尔毫无疑问会成为下一任的秘党领袖。但巨变忽然间就到来了,在被称为夏之哀悼的事件中,秘党本部卡塞尔庄园遭到龙族的夜袭,一名龙王级别的敌人混进了庄园内部,而死侍群从外面包围了他们,狮心会陷入死战。”
“这听起来很诡异,”源稚生打断了橘政宗的叙述,“在这个事件中,龙族表现出跟人类相近的行为模式,它们使用谋略,发动了类似军事突击的夜袭,这不符合龙族的行为模式。龙是骄傲的、高贵的族类,它们醒来就是要咆哮世间的,用无与伦比的暴力毁灭一切敌人,它们不屑于用阴谋。”
橘政宗点了点头:“是的,这非常奇怪,但我们无从了解更多的真相。夏之哀悼是秘党的最高机密,上百年过去了,秘党没有对校董会以外的任何人公布事件的调查结果。但种种证据表明龙类确实发动了那么一场夜袭,它们直接从核心突破,本该彻底地摧毁秘党。但有一个人力挽狂澜,绝世的天才梅涅克卡塞尔竟然爆发出匹敌龙王的力量,和龙王同归于尽。历史上最伟大的屠龙者家族卡塞尔家从此衰落,再也没有人能继承它的光辉。狮心会也全军覆没,希尔伯特让昂热是唯一的幸存者。”
“当时昂热不在卡塞尔庄园里”源稚生问。
“不,他在,他跟龙王近距离接触过,受伤之后跌入了地窖,处于假死的状态。他于第二天早晨复苏,见证了一生中最悲惨的景象,尸体堆积如山,人类和死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相互拥抱,它们并非谅解了对方,而是抱在一起撕咬。唯一站着的人是梅涅克卡塞尔,可那只是一具尸体,拄着破碎的长刀。在那之前昂热大概从未想到人类和龙类之间的战争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残酷,那样的血流成河。在这场战争里只有一方能活下来,哪怕你身上能动的只剩下牙齿,你也要爬过去咬断对手的喉咙。
“昂热用双手从尸堆里挖出了自己的朋友们,把他们烧成灰烬。他埋葬了那些灰烬,也埋葬了自己的往事。秘党找到他的时候他独自行走在旷野中,就像行尸走肉,他获救之后只说了一句话,世界原来是这么残酷的。当年的医生说不敢想象这样一个重伤濒死的病人曾有那么大的活动量,徒手挖出那么多具尸体再收集木柴举行盛大的火葬,医生说必然有某种惊人的精神力量支撑着这个身体千疮百孔的年轻人。之后昂热沉睡了整整一年才再度苏醒,医生几乎以为他不会再醒来了。
“但他苏醒之后并未消沉,而是表现出惊人的活跃。在夏之哀悼中秘党精英损失惨重,年轻的希尔伯特让昂热忽然崛起,直接踏入秘党高层掌握大权。某种程度上说,他是夏之哀悼的受益者,但这没能给他带来任何欢喜,以前那个优雅活跃自负才华的昂热消失了,只剩下孤高而铁腕的权力者。老花花公子只是他用来伪装自己的面具,他心里只有一个孤独的复仇者,始终提着尖利的铁刃。他不断地巩固自己的权力,培植亲信,把控整个卡塞尔学院,以便在屠龙的时候能调动最精锐的团队。这招致了校董会对他的不满,但昂热是不可替代的,他是从地狱回来的人,所以他再也不惧死亡。
“他曾经孤独和贫苦,却因为跟梅涅克卡塞尔的相遇而改变了人生,一夜之间获得了荣誉、梦想、朋友、甚至家庭,却又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这一切,再次被封闭在孤独的深渊里。龙族夺走了他的一切,他决意复仇。医生所说的某种惊人的精神力量是仇恨,龙教会了他世界的残酷,从那一刻起他蜕变为世间最可怖的屠龙者。”橘政宗低声说,“龙族应该后悔让那个男人活了下来。”
沉默良久,源稚生轻声叹息:“难怪每个人都说不要跟昂热为敌,那种男人心里藏着煤矿,怒火被点燃就再不熄灭,直到烧死敌人,或者烧死自己。”
“仇恨造就了昂热偏执的人格,他是究极的无情之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对学生很好,那是因为他需要这些人为他冲锋陷阵,每个人在他眼里都是工具,他用来向龙族复仇的工具。学院并非秘党的本质,他们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温文尔雅,他们是执掌暴力的兄弟会,遵从严酷的纪律,而昂热是他们的将军。昂热想要收复蛇岐八家,但他精通权力学,明白单靠自己的力量是做不到的,于是他决心在日本扶植自己的亲信,他选择了最弱小的犬山家,收犬山君为学生。这完全符合权力学的法则,傀儡必须弱小才能效忠于你,而犬山君在幼年时是个卑怯的孩子,内心卑怯的人最容易控制。”橘正宗说。
“犬山君知道昂热在利用他么”源稚生问。
“当然知道,犬山君并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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