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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荆棘丛中的男孩 · 十二第(2/2)页
些疲惫也有些狼狈,头发散乱,衣服上落满灰尘。绅士挥手示意保镖们闪开,保镖们正要动手,车里传出低沉的声音:“让开,你们有什么资格挡昂热校长的路”

    保镖们立刻让开了道路。昂热靠在劳斯莱斯上,缓缓地出了口气,眺望着东京的夜色:“橘政宗”

    车窗玻璃缓缓降下,穿着黑色和服的橘政宗微微躬身:“初次见面,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根据学院的情报,你从十年前开始担任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居然还没死”昂热甚至懒得看他。

    “我是橘政宗,曾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我还没有死。”橘政宗丝毫不动怒,还是用敬语回答,旁边有人为他译成英语。

    “你让我的学生犬山贺来接待我,让他来劝说我,给我施压,自己却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藏在车里等结果”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跟您没有任何交情,而您又是世上最令人敬畏的屠龙者,我还知道您其实并非一个脾气很好的人。所以我想如果是我亲自出面,大概不会谈出什么好结果,”橘政宗说,“却没有料到最后演变成这种局面。其实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知道最后是什么局面”昂热冷冷地看着他,“有人用了四台重机枪要杀我,你怎么会提前知道的或者,是你安排的”

    “宫本家主和龙马家主都有电话给我。”橘政宗说。

    昂热叼上一支雪茄,伸手在身上摸索,橘政宗比了个手势,立刻有下属点燃打火机递到昂热面前。

    昂热对空悠悠地吐出一口青烟:“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校长的意思是怀疑我过去的经历”橘政宗不急不缓地说。

    “你很奇怪。二十年前没有人听说过橘政宗,你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没人知道你生于哪里以前做过什么,你老得快死了,可是只有最近二十年的履历是清楚的。一个只有二十年人生的老人,却在日本掀起了那么大的风浪,你是个很大的东西。”昂热挠了挠头,“一个世纪以来,只有两个人能强行把日本黑道的各方势力凝聚起来,一个是我,我建立了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一个是你,你毁掉了我建立的机构,重新打出蛇岐八家的旗帜。也许你配做我的敌人。”

    这是嚣张至极的挑衅,保镖们怒气勃发,不约而同地持刀逼上。人墙越聚越密,昂热仍在一口口地抽烟。

    “退后。”橘政宗说。

    保镖们不得不退后,同时强忍着表现得谦恭有礼。

    “校长您用这种语气说话,有违教育家的身份啊,被您的学生知道了,会很惊讶吧”橘政宗又说。

    “在学生面前我是不会流露出这么难看的嘴脸的,但我现在在跟你说话,你是个黑道的老混混,而我也曾是个黑道的老混混,我们之间可以坦白说话。”

    “今天的事我们会查清楚向校长您汇报,但家族谈判的底线想来犬山家主也说清楚了,不容更改。”

    昂热点了点头:“你们今晚要不要开个派对什么的你们讨厌的那家伙死了。”

    “犬山君”

    “是啊,你们不一直说他是我的狗么是出卖蛇岐跟卡塞尔学院走得最近的人,他死了岂不是值得庆祝的事”

    “至少我从未怀疑过他,我们会为他复仇,他是蛇岐八家的犬山家家主,是我们的同胞。”

    哭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玉藻前中走出了长长的队伍。长谷川义隆走在最前面,犬山家的女孩们抬着犬山贺的尸骨尾随,扶灵的是弥美、琴乃、和纱全日本三分之一的少女偶像。明天电视机前的观众会发现很多少女偶像同时宣布停工,很多夜总会也会关门歇业,男人们无欢可寻。从今夜起,整个日本的风俗业将停止运转,作为对家主的哀悼。

    “对校长的招待不周,请原谅。”经过的时候,义隆向昂热深鞠躬。

    “想哭就哭吧,你这样憋着,就像一只公鸭。”昂热皱眉。

    “不想哭,只觉得难过,家主和校长的重逢,太晚了啊。”义隆长叹。

    昂热愣住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教育家,学生们都死了,自己还活着这是让人多不爽的事啊”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球棒,狠狠地一棒砸在劳斯莱斯的水箱盖上,接着棍如雨下。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家伙何以忽然间暴戾如此。

    劳斯莱斯以手工定制著称,车身是工人用锤子一寸寸敲打出来的,即便是擦伤也得花上几十万日元修理。而昂热抡着球棒,把这辆车砸得后视镜脱落、前窗玻璃开裂、车门凹陷、行李舱盖弹开他还一边砸一边踹,把鞋印留在镜面般的烤漆上。

    “都别动,让校长放松一下。”橘政宗说。

    昂热每抡一棒就在修车的账单上增加了巨大的数字,司机开始还试图算个账,之后他就放弃了,去跟车厂定一辆新车是更省钱的办法。橘政宗端坐在这辆四面透风的车里,礼佛般安静,任凭车身震动,碎玻璃直往下掉。保镖中也有曾在街面收保护费的,为了威胁不交保护费的店主,就在深夜里砸烂他们的车,看昂热这么砸法,显然是行内人,足见他六十多年前在东京街头号称“十番打”不是浪得虚名。

    最后一击昂热把前保险杠砸脱落了,他扔掉球棒,拎起皮箱调头离去。

    “要送您一程么”橘政宗问。

    “就你这破车还是算了吧。”昂热冷冷地说。

    “再见,昂热校长。”望着昂热远去的背影,橘政宗在车中微微躬身,此时此刻他还不忘使用敬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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