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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直面困惑第(1/2)页
2003年7月15日晚上,在团州市一家饭店,余又朵做东,约上了八位老同学进行临时告别聚餐。因为她应聘到合巴市一所私立学校,刚办理了停薪离职手续。
    待酒菜上齐,余又朵开心地说:“今天大家尽情地喝,我也喝,不醉不归。”余又朵站起来,端起来了酒杯。大家很意外,余又朵总说身体欠佳,平时几乎不喝酒,。
    这下大家热闹起来,互相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好几瓶白酒下肚。大家七嘴八舌更开怀地聊起来,从过去懵懂的早恋,互相调侃,到交代恶作剧,以及谈到谁混的好等话题,大家好不热闹。
    这时,毛丽丽醉意朦胧地唠叨起来,说:“余又朵厉害,能考上本科,老公又会做生意,现在又去省城发展,前途无量。”然后又说:“不过我就图个平平安安,父母都在,家人都健健康康,知足了。”毛丽丽说这话时声音特别大。
    余又朵听后,觉得特别刺耳,她的脸刷地突然就变了,朝毛丽丽问:“你妈的什么意思你父母都在了不起呀”其他同学看见余又朵突然翻脸了,也紧张起来了,立马提醒说:“毛丽丽,你酒喝多了吧。”大家又赶紧安慰余又朵:“朵朵,你不要想多了,她随意说的,不是说你。”
    余又朵也喝了点酒,刚才毛丽丽的话突然一下子猛烈地刺痛了她的伤疤。她感觉一股热气冲上大脑,她朝毛丽丽喊道:“你爸妈永远不死呀老子请你吃饭,吃撑了吧。”这下大家都吓了一跳,刚才还是热闹欢笑的氛围一下子凝固。
    毛丽丽是真得醉了,她脱口而出道:“你诅咒我爸妈我爸妈老了,怎么也不会脑子不好,淹死吧。”
    余又朵腾地站起来,扑向毛丽丽要打她:“你说谁爸妈脑子不好你爸妈头脑子才不好。”众人赶紧拉开她们,都说:“酒多了,酒喝多了”。
    “朵朵,你别把她的话当真,她酒喝多了说疯话呢。”有人立马把毛丽丽拉出了包间,其他人纷纷安慰着余又朵。余又朵眼泪掉下了,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说:“我爸爸是我永远的痛,谁提我爸爸我就和她翻脸。”大家说:“是的,是的,毛丽丽她说酒话,平时也没有人说。”
    此时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发生这样的不愉快,大家就草草收了场。其中刘立美说留下来陪余又朵,大家也就纷纷离开了饭店。
    刘立美平时与余又朵走得比较近,她陪着余又朵买完单后,她们沿着人行道走着,余又朵依旧处在难过中,她问刘立美:“毛丽丽刚才说脑子不好什么意思暗指我爸爸头脑子不好吗”
    刘立美说:“都是流言,你别当真。”
    “什么流言你告诉我。”余又朵有些吃惊问道。余又朵父亲当年在水里发生意外这是大家众所皆知的事情,但是余又朵还是第一次正面接触到有关意外原因的信息。八壹??
    她追问道:“我当年还在上大学,面对我爸爸的意外离世,我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当年也没有追问,心想有大人处理。后来我也不敢多问,担心我妈和我姐妹们伤心。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余又朵喝了点酒,好像有了点勇气面对过去,平时她几乎很少提及她父亲,别人更不会提。
    刘立美说:“有两种主要说法,一种是说你爸爸失踪前的那个晚上,市政府突然失火了,据说烧了一些资料,可能与某利益集团有关。另一种说法比较多,说是你爸爸被你大姐把脑子气坏了,又担心你大姐,还在住院期间大清早独自去找她,正好走到那个水塘边时,估计高血压突发,不幸掉到水里去了,当时又巧没有人看见,所以”
    “啊”这是余又朵第一次与他人谈论自己父亲的死因。
    “不会的,我爸爸当时的工作就是服务性质的,一没有权也没有势,二是人很清廉,不可能陷入利益集团。他是老实人,能得罪谁公安不是介入了吗排除他杀,这个我知道。”
    刘立美说,“也是别人传,我也不知道。”
    “你说的第二种,我隐约听说可能是找我大姐,但是这和头脑子不好有啥关系即使是真得找我大姐,那也就是个意外。”余又朵疑惑地说。
    “不知道,有这种传闻,我俩走的近我才告诉你呀。”刘立美说。
    “我知道,谢谢你。我不相信,那天早上,我爸爸怎么可能去找我大姐那是条通往单位的路呀。”余又朵摇摇头,皱着眉头说。
    “具体我也不不知道,其实现在也没有人议论了。毛丽丽酒喝多,怎么想起来说那句话可能也不是有意刺你伤疤,她就是直肠子,没有心数的人。”
    “说明她不是善良的人,我爸爸的事谁不知道只顾自己嘴巴快活的人,就是坏。”余又朵还是很生气,坚定地说:“从此就是陌生人”
    “她说的话你也不要太在意,更不要纠结了,好像都过去很多年了吧”刘立美安慰道。
    “整十年了。”余又朵无限悲痛地说。
    她们分手后,余又朵在路上买了包香烟。自从她父亲去世后,她学会了抽烟。不过她有一个原则,绝不在公共场所抽烟。
    爱人在合巴市,儿子在爷爷奶奶家。她回到家,一屁股坐到沙发里,心情很沉重,她点上一只烟。她很郁闷,心想请人吃什么饭关于人性的弱点,现实给她上了一课。
    她吐着烟圈,又想虽然毛丽丽揭了她伤疤,却逼着她必须面对那个困惑。其实它始终埋藏在她心理的,只是她没有勇气挑战。她起身打开书柜,翻出一个铁盒子。她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黑白名片,是她父亲当年的名片,也是她留下的父亲唯一遗物。一看见父亲的名字,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在沙发里哭了会儿,又点了一只烟。她看着茶几上父亲的名片,毛丽丽那句话“你爸爸头脑子不好”又蹦出来了。她原本只是对父亲那天早上一个人出院的原因不解,现在又多了一困惑,父亲“脑子不好”的流言。她想起三姐也曾唠叨过,好像也有人背后这样议论。
    她没有想到当年她在外读书不到两年时间,怎么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很懊恼,当年她如果选择去统计局工作该多好也许能改变点什么。那是父亲坚持让她接受了高等教育,她又怎么能忘却父亲的养育之恩她想想又特别难过,眼泪止不住流,她想无论如何要弄清楚关于父亲的事情。
    “父亲脑子真的不好了吗”她努力想父亲离世前,她最后回家的情景。
    1992年元月的一天是个周日,大概下午一点多钟,一学期才回家一次的余又朵到家了。她爬到四楼的家,门没有关,她直接推门进了家。她家门经常是不关的,一是家里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二来主要是家里人多,方便大家出进。
    母亲一般都在家,她看厨房没有人,客厅也没有人。她正想周日天,人去哪里了这时从阳台上传来她父亲的声音说:“我来,我来。”
    她走到阳台,喊了声:“爸爸,你在干嘛”余又朵看见父亲蹲在地上,用锉子在锉放在膝盖上的一块橡胶皮。
    她父亲一看到她回来了,抬头很开心说:“你回来了,我在想这几天你应该要回来。”
    余又朵看见母亲也在阳台,母亲坐在一个竹椅上,膝盖上铺着一块布,正放着父亲的一只皮鞋,原来母亲在给父亲修皮鞋。家里孩子多,修修补补的活母亲都是会弄点,家里常备锉子,胶水,刷子等工具。
    家里每次谁的鞋子坏了,母亲就在一堆旧货里找到废弃的鞋子,发现可用的地方剪下来做修补材料,她总是欣慰地说:“搬家的时候,都说我舍不得扔掉这些不值钱的破东烂西,你看,这不用上了,老古话破家值千金。”
    母亲一直骄傲她很会持家,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搬了好几次家,每次搬家母亲都会整理好几天。她总是舍不得扔下旧东西,甚至一个钉子都要带上,但是唯一舍得扔下的就是父亲的工作笔记。父亲在每个地方工作都有一定量的工作笔记,母亲也不认字,她看着这些满满的字,好像就很来气,说:“天天就知道记工作,一家吃喝拉撒怎么不算计”
    有次搬家余又朵好奇心又犯了,想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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