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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正文4·爱无能者第(2/2)页
是我看那个女孩子的时间太长了,霍老太太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忽然一皱眉,“秀秀,解子包厢里那个狐媚子是哪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霍老太太居然不认识解语花的堂妹吗
    站在一边的那个小女孩看了几眼,说:“奶奶,好像是小花哥哥的伙计。”
    我又喝了一口茶,忽然就感觉到手机震动,一看,是一条短信。
    “还记得陈莫在长沙是怎么收场的吗”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对面。解清清笑着对我点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无数念头在混乱,那旗袍司仪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听,恍恍惚惚就听到每次叫价最低十万,最高一百万。整个过程我都没有任何知觉,足足一个小时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闷油瓶忽然把手按到了我的肩膀上,很用力地捏了我一把,我这才回神。
    冷静了一会儿,我居然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抬头问胖子,“叫到多少了”
    胖子不知道点天灯的意思,完全沉浸在气氛里了,有点激动的喝了口茶,“他奶奶的,快一个亿了。”
    吴山居已经没了,我现在连十分之一都拿不出来。看来还真的得复刻一下阿莫在长沙的逃亡历史了。
    胖子指着那个穿旗袍的司仪,“这闺女神了,这儿叫价就摇铃铛,刚开始所有铃铛都响,所有人都追价,场面乱得一塌糊涂,可这闺女没一次听错,就半秒钟不到,哪个铃铛响,哪个铃铛先响的,她立即知道,这耳朵是神仙耳朵。”
    我给胖子把点天灯的意思耳语了一遍,胖子还觉得不可思议,也紧张起来道:“那怎么办我靠,我说老太婆那么沉得住气呢,敢情咱们买单。”
    我轻声道:“还能怎么办,这祸闯得大了,我看什么线索不线索咱算了,保命要紧,你寻思一下,咱们找机会开溜吧。”
    “开溜”胖子愣了一下,还有点不舍,“没那么严重吧,我们也是被这老太婆忽悠了。况且那个红裙子女的怎么办你不是还想逮住她问问吗。”
    我此时已经心有定数,道:“那女的会来找咱们的。而且这事情如果不严重,咱们逃了也就逃了,以后还有得是机会。但是如果严重,我靠”
    “得,那我去转圈儿,看看有没有办法溜出去。”他点头,看了看那旗袍女,“要实在不行,我们跳到台下去,把那个女人和货当人质,这闺女耳朵那么好使,应该挺值钱的。”
    刚说完,台下的旗袍女忽然愣了一下,就抬起头来,看着我们的方向,眉头皱了起来。
    你的视角
    香港国际机场。
    我坐在行李箱上,排队等机场出租车。
    “汪渭城,”我低声道,“我脖子好疼,你是不是在飞机上把我骨头打裂了”
    汪渭城站在我身后,背着一个双肩背包,面无表情道:“不可能,是你后来睡落枕了。”
    “我没有想睡,我就是去厕所化妆时间长了一点,是你打的我头晕。”
    出租车鸣笛,汪渭城推着行李箱走了两步,“啧”了一声道:“滚下来。”
    我老大不情愿爬下来。等坐上车我才问:“咱们去哪”
    “对啦,你去斌逗啊”司机也问。
    汪渭城报了一个地址。他的粤语口音更偏向广东地区而非香港,说的那个地方我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在海外张家公司的附近。
    “离海港城不远哎,”我展开新买的地图,“咱们到酒店把东西放下了先去逛街吧,我想买衣服了”
    汪渭城用鼻音“嗯”了,一直在看手机。应该是在和派来的黑飞子联络。
    我看他不想理我,就操着一口蹩脚粤语和司机聊天。我说我是来上大学的,司机说自己有个儿子也在香港大学,他很是骄傲。又聊到收入和经济形势,说大学生多要兼职,还要参加社会活动,字里行间是说自己辛苦,但甘之如饴。
    快到的时候司机问我“系你老豆送你来啊”。我指指汪渭城那张混血脸,又指指自己,“像吗”
    司机不知道该说像还是不像,我就做了个鬼脸说,系我干爹啦。
    到了住处,先按照习惯记了一下前台人员和紧急出口,汪渭城把窗户打开,上下检查了一遍。
    “我们的黑飞子同学会从这里爬进来吗”我问。
    汪渭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指了指远处,“你看那边。”
    我按照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有一栋有些年头的办公楼,外墙看是租借地的风格,灯牌倒是设计的很时新,是一个户外培训机构。
    “我还以为海外张家多有钱呢,就住这里啊他们有多少人在我的美女奶奶在里面吗”我问。
    “把她引出来,”汪渭城道,“但是不要把他们所有人都引出来,你应付不了。”
    “你有计划吗”我随口问,“还是说可以看我发挥”
    汪渭城看着我,没有说话。
    半晌,他摇了摇头,“你不要太兴奋。今天刚到,休整好了再动手。”
    我耸耸肩,撑在窗口看海鸥飞过。
    普通人在这种环境里根本不会兴奋,我只是不敢闲下来。我现在的处境,细想一下就难免毛骨悚然。
    整个汪家都在看着我,我是来杀人的,我的对手根本不是凡人。而我不想杀她,要从其中找到一个突破的点实在是太难了。
    我在来的飞机上一直在做噩梦。
    之前坐飞机频率最高的一段时间就是和吴邪往北京和格尔木去,或者长沙的事情非常急坐火车来不及。
    说起来吴老板明明算是个二世祖,结果意料之外地很会照顾人。我晕船晕的厉害,连带着坐飞机也不踏实,所以总要提前吃点药,然后睡一路。
    不管每次我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身上总有盖着衣服或者毯子,而且居然没有一次睡到脖子酸痛至今还没想清楚吴邪是用什么姿势让我能靠着他还不歪了脖子的。
    我梦到一些已经开始模糊的往事,梦到阳光明媚的下午,梦到漆黑的洞穴,梦到雷峰塔尖上晃动的铃铛,梦到执笔一纸瘦金体的手。
    吴邪就在我身边,远处胖子和云彩笑着喊小哥。
    你过来点,我带着鼻音和他嘀咕。
    吴邪让我靠在他身上,我们坐在树荫里打盹。
    渐渐地我就觉得有些冷,下意识要往热源处挪,可是我贴着吴邪的肩膀,竟然只感觉到一片冰凉。
    梦里没有那么多来龙去脉,我混沌之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就是只有死人才会这么冷。
    那种惶恐和悲伤猝不及防,我只想着不要不要啊一下子就在梦里号啕大哭起来,拼命地想要抱住他,把所有的热量传递给他。
    说来也很奇怪,以前面对未知的生离死别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失控的情绪,就连我到汪家来时都很冷静,这个根本算不上真实的梦却直接戳中了我心里最脆弱的那一点。
    接着我醒了。
    我意识到我正在扮演一个永远不会心碎的人,一个如妖似鬼的东西。他们问我怎么会真的喜欢他的瞬间,我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在流走。
    我无法完美的演绎“不在乎”,所以我只能说实话,说,是的,我喜欢他。
    你喜欢他什么
    他的灵魂像薄薄一层的春雪,干净。
    汪小尘借着我的嘴继续说,干净的让人想上去踩一脚。
    如果我们把吴邪放在天平上呢是否会改变你的选择
    我几乎没忍住那个冷颤,绝大的恐惧和无助像是暴风雨里的海浪,把我一遍一遍拍碎在礁石上。
    他是我的东西,要放也应该是我放。
    我说,小时候,汪轻在我的玩具上留了痕迹,我留给他不孕不育很公平,要是这么玩,那大家都别玩。
    你就这么在乎他
    你们就这么在乎我在乎他从前怎么不见你们关心我在乎谁每次都要到死到临头再来怪我,小时候我还真怀疑都是我的错。
    我让自己的每句话里都带一个“我”字,毫不掩饰带刺的“自我”和“贪婪”。
    为什么要质疑我呢我只是想更亲近的握住一些人的命运而已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我看着他们所有的人,问道,同僚们,成交吗
    吴邪视角
    场面乱的一塌糊涂,胖子那边已经大打出手,桌子翻了,碗碟碎了一地,先冲进来的四个酒店伙计瞬间被胖子撂倒了三个,胖子自己也挂了彩了。另一个看胖子如此生猛,疾退出门口,大叫:“保安保安叫保安上来”
    一边的老太婆被我们的举动惊的够呛,小女孩也吓的花容失色,躲在中年妇女后头。
    老太婆的两个保镖冲进来,挡在我和她们之间,老太婆才道:“你们疯了得罪了这儿的老板,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既然已经闹开,我也就什么都不顾忌了,之前心中憋着股怨气现在一气儿发了出来,就道:“如您所说,这饭店开的太久,老板当的太安稳,咱们好人做到底,今天就给这儿的大佬刺激刺激。”说着喝了口茶,把茶杯一摔,抬手看表,发现已经4点25了,就问胖子:“还能不能坚持五分钟”
    胖子堵在门口,一个头槌把最后那个伙计直接放倒,莫名道:“啊我靠,你还想上个厕所是干嘛”??
    我学着胖子那种语调回道:“咱们都坐了这么久了,祸也闯了,气也受了,不能前功尽弃,就五分钟,给老太太看看啥叫风骨。”
    胖子乐了,“天真,在斗里你他娘的蔫不拉唧的,遇上人颇有点气派,有你胖爷我年轻时候的风韵,行,胖爷我就发发威,让你风骨一回。”说着把包厢大门一关,把那些桌子椅子全抵过去撑住。
    外面很快就有人撞门,胖子往后门一靠,就开始看表。
    我心跳加快,心说这次真的扬名立万了,估计接下来的事把我爷爷从祖坟里刨出来都摆不平了,一边看向楼下,只见下面也乱作一团。冲上来的伙计给闷油瓶撂倒了一片,解语花护在玻璃柜前,两个人互相对峙着,暂时还未交上手。
    忽然,我的眼角飘过一抹红色,心中一紧,就看到那个红裙子也往二楼上来了,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女人我之前见过,只是没有反应过来像阿莫。她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我不清楚,但她现在的立场我没法判断。
    然而过了一会儿也没见门口有什么动静,忽然就听到隔壁的人大叫起来。
    我心下一惊,只见隔壁包厢凌空翻过来一个鲜红的人影,正落在根雕桌子上。
    那红裙子看也没看我,抬手就往胖子那边去了。我立即大喊,也不知道她是要干什么,就看到她一记黑虎掏心直冲着胖子的胸口抓去。
    “嚯,大妹子,袭胸啊”胖子眼看人攻过来,也没机会怜香惜玉,抬手就是一个板凳横在胸前,却见那女人手里寒光一闪,往胖子脖子边上抹了一下。
    我看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那红裙子弯腰捡起来我才看清楚,当即眼角一跳,“胖子痋蛊”
    阿莫把痋蛊送给他是因为云彩觉得好看,而如今这是我们唯一能找到阿莫的线索了。
    胖子也是立即反应了过来,顿时也急了,大吼一声就冲了过去。
    那女人拿了痋蛊飞速往我这里跑,我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赶紧伸手拦她。没想到她到了我身边脚步一顿,竟然回过身用袖子里的刀比划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胖子堪堪刹住脚步,提着椅子一时也不敢往前了,“你,你他娘的想干嘛”
    解清清冲我一笑,居然直接坐在了我的大腿上,伸手抚向我的胸口,“好威风的吴小太爷啊”
    我心里骂了一声,干脆将计就计,一把卡住她的脖子,“我不信你敢在这里杀人。把阿莫的事情告诉我,否则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大概是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刚,解清清愣了一下,随即我就感觉到她居然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靠在了我身上。
    “好啊,带我走弥补一下那年在长沙,你没能带她走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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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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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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