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九章 不老山第(1/2)页
旌旗展,哨子响。
周遭十数股山匪,短时间便汇聚了六七百人。凛冽的夜风呼啸,钢刀在月色下幽暗或明亮,人未至,一股肃杀之气已向割袍乡弥漫开来。
入乡四周的土路、官道上,尽是策马而行的劲装汉子,马蹄声震耳欲聋,两侧林间,鸟兽惊飞着退避。
头阵,闫勃身旁的一位懂事头目,一直扯旗大喊道:“总舵特来平叛,不想死的,放下兵刃,在道路两侧伏地。”
喊声在山谷中飘荡,那些跟着秦帮主一块“造反”的跑马帮帮众,只一瞬间,便惊慌了起来。
“总舵来人了,这如何是好?”
“娘的,左右都造反了,现在伏地也逃不过一死,跟他们拼了!”一位很睿智的壮汉,咬着钢牙,发狠似的吼道。
他一喊完,扭头看向四周时,却见到七八个兄弟,都已放下兵刃,五体投地地趴在道路两侧,大喊道:“总舵大人明鉴,我等未曾谋反,只是秦帮主以性命相逼迫,我等才无奈跟随啊……!”
睿智的壮汉懵了,站在原地稍稍犹豫一下,便也要跪伏。
“噗!”
闫勃操控着法宝道具,策马而行间,便剁下了此人的头颅。
“踏踏!”
其余几人听着震耳的马蹄声在路面上响彻,却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马队一掠而过,道路上烟尘激荡。
那些坐在马背上的山匪好汉,各个胆大地松开缰绳,只双腿紧夹着马腹,取下弓弩之物,统一抬臂,向前冲杀。
这南疆之地,本就连年战乱,民风彪悍,且能在山中久存之人,也必然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
他们各个弓马娴熟,抬臂拉弦间,那箭矢与弩箭,已是遮天蔽日地射向了跑马帮院内。
“噗噗……!”
血雾接连爆开,守在院外的不少跑马帮众,当场就被射成了筛子,横七竖八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只这一轮齐射,那院中的绝大部分帮众,就已吓得肝胆俱裂,不敢再做任何反抗,只扔掉兵刃,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了起来。
……
跑马帮,后院。
秦帮主略有些慌乱地扭头,瞧着四周之景,双眼显得有些呆滞。
就只是短短片刻间,他便与清凉府的那几个人,出现了处境上的调换。
此刻,他是有些想不通的。那龙首明明不在眉山县内,可总舵为何会反应如此迅速?割袍乡的消息封锁如此严密,那又是如何这么快地传递到了总舵那边……?!
那闫勃竟然亲自来了,这个贪婪无度且无能的家伙,又为何今日反应如此之大?
屁股决定脑袋,而视角决定做事的格局。
秦帮主想不通,也有些懵,他就像是开牌后,瞬间就输掉了一切的赌徒。
“诸位,生死各安天命了。”
赶尸人在听到周遭响起破空声后,便瞬间起身,速度极快地跑向了深山之中。
其余二阶神通者,也毫不犹豫的向四周逃窜。
“走吧,大哥!”一名跑马帮的头目,冲着秦帮主喊了一声:“我等护着你突围。”
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更何况是一帮之主。
老秦回过神来,立即吼道:“诸位兄弟,随我冲杀出去。”
话音落,一行七八个人,用兵刃砸开围墙,迈步就要向山中逃窜。
“刷。”
一道倩影从天空中坠落,双足落地时,娇躯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不浓烈,很好闻。
狐媚子撑开粉伞,压于香肩之上,俏脸妩媚动人地笑道:“咯咯……在奴家轮值期间,秦帮主却行造反之事,这真的是一点薄面都不给人家啊。”
“狐狸精!”
秦帮主脸色煞白,咬牙怒骂一声后,便持刀攻杀了上去。
“嗖嗖……!”
又有七八名总舵高手落地,各自展现神异,准备动手接战。
岂料,狐妹子撑着粉伞,一双凤眼迸发出狠辣的目光,依旧笑道:“……大半夜的还要被迫赶路,行杀戮之事。这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尔等不要插手。嘿嘿,人家要把这几个人的脑袋串成糖葫芦,戳在割袍乡外。”
“轰!”
剧烈的星源波动激起,狐媚子如在月下轻舞一般,转身间,便将撑开的粉伞对准了秦帮主等人。
“刷刷……!”
扑鼻的香气飘荡,粉伞耀出光芒。
只见那正要冲杀而来的秦帮主等人,全部脸色僵了一下。
“嗖嗖……!”
伞心中瞬间爆射出七根黑漆漆的钢钉,如飞剑一般,竟自行射向那群跑马帮的头目。
……
山林中。
赶尸人宋义正在夺路狂奔,他不停地扫视着四周,双耳中也尽是凉风呼啸之声。
“钱钱钱,权权权,天受神通,脱胎换骨之人,却甘愿豁出性命,给别人当一条恶犬。想不通啊,想不通。”
正前方,一块青石之上,站在月色下的姚尺,手持折扇,流露出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
宋义顷刻间停下脚步,全身肌肉紧绷,双眼中闪现出一丝绝望的神色。
不过,他依旧不服的冷言道:“你不是恶犬?那你为何来此,又是听谁的号令?呵呵,都是卖命之人,你又比别人高尚在哪儿?”
姚尺摇了摇头,纠正道:“可号令我者,并非是我的主子,我与他只是理想相同,共走一路罢了。”
“杀人越货,抢劫钱财,也是为了理想吗?哈哈哈,你比我还无耻。”宋义大笑。
“没错,正是为了理想。”姚尺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南疆这盘乱棋,非双手染血之人,便不可入局。杀人也好,抢掠也罢,那都是路上必看的风景。恶名我不在乎,百年之后,千年之后,若南疆无匪,我很在乎。”
“一派胡言!都是杀人,你却可强词夺理,讲出一番大道理,看来这千里绿营,也尽是伪善之人。”宋义目露戾色,大吼道:“那好,今日你我一同归天,在黄泉路上,再辩道理!”
“你打不过我,我来是活捉你,去跟怀王换气运的。”姚尺的情绪真的很稳定,他竟然主动劝说道:“不过,我看你级别也不高,应该最多就能换两壶……。”
“欺人太甚!”
“嗖!”
宋义激活本命蛊后,便直奔着姚尺冲杀而去。
“喂喂喂,你不要用本命蛊透支潜能,万一油尽灯枯死掉了,那我岂不是换不来两壶气运?!”姚尺抽身后退间,一边劝说,一边抬起右手折扇。
“刷!”
手臂探出,那闭合的折扇,竟瞬间凝影,极速变大。
片刻间,闭合的折扇,竟大到横贯于半座小山,长数里,宽如河,擎天而起,重重压向宋义。
“轰隆!”
扇影落下,地动山摇。
“嗖嗖!”
不远处,两道身影极速飞掠而来,正是任也与爱妃。他们瞠目结舌地瞧着前方,见到那横贯于半山腰的硕大扇影后,嘴巴都o了起来。
“那……那是什么鬼神通?”任也懵逼。
许清昭轻声道:“那扇影的气息并不邪恶,定不是赶尸人的法宝。看来这千里绿营,确实卧虎藏龙啊。”
“我早晚要搞这个龙首一下,跟他拉近关系。”任也暗自发狠:“或者,让他搞我一下。”
“轰!”
“轰隆!”
扇影再次向山中压了两下,巨石崩裂的声音,宛若雷霆。
二人再次加快速度,只几个呼吸间,便赶到了交战的树林之中。
周遭无数树木倒塌,山石崩裂,已形成一片硕大的战斗废墟。
任也抬头一看,见到姚尺依旧淡然地站在一块石头之上,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地面上,宋义全身筋骨断裂,本命蛊也被砸成了一团肉泥,且身躯一动不能动地躺在那儿,仿佛遭受到了某种禁锢。
任也看了他一眼后,便冲着姚尺询问道:“多谢兄台帮我拦住此人,敢问兄台名讳?”
姚尺笑了笑:“千里绿营,八传子之一——姚尺。”
“兄弟名讳,震耳欲聋啊……!”任也顺势就要恭维两句示好。
“吹捧之言,无需多说。此人,换你两壶气运,可好?”姚尺简单直接。
任也愣了一下,心中暗道:“敢要钱,有爱好?卧槽,那太好了,以后多接触吧。”
“没有问题。”任也立即回了一句。
“哈哈,爽快!”姚尺大笑,伸手指着宋义说道:“他以命相搏,欲与我同归于尽。这想死之人,拦不住啊,我能做的也就是将其禁锢,你快问吧,他活不久了。”
“好。”
任也点头向前,站在宋义身旁喝问道:“就给你一次机会。谁派你来的,瘟疫之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解药在哪儿?”
宋义躺在地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精神极度萎靡,但意识还算清楚:“你……你不要费力了,我不可能出卖任何人的。哈哈,小怀王……你记着我的话,这南疆的大门向你敞开时,你的命就注定不由己了……。”
他还没等说完,任也抬手就是一剑。
“噗!”
人皇剑掠过,宋义的人头飘飞,在林间滚了数圈后,才缓缓停滞。
石头上,姚尺看到这一幕,脖子抻得老长,表情呆滞,活像个痴儿:“不……不是,兄台,你……你做事一直这般利落吗?”
任也没有搭理他,只凝聚意识,稍微感知了一下。
咦?
豪强随扈的神异,竟然没有起效,天道规则也没有询问自己,是否同意他在清凉府复活。
这……有点奇怪啊!
任也之所以果断砍死对方,就是想要让对方在清凉府复活,从而慢慢折磨,慢慢逼出对方所知道的真相。
岂料,对方竟然不属于可以“招安”的开悟者。
不过,他一点没慌,直接扭头看向许清昭:“爱妃,招魂。”
“可。”
许清昭微微点头,并瞬间展现神异,双手掐诀,轻念了两句。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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