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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功成,石出(4K+求追读)第(2/2)页
“拿来朕看……不!启驾!去慈宁宫!”朱翊钧在搀扶之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你把结果给朕,再去慈庆宫,让那些奴婢带皇长子到慈宁宫!”



    “奴婢领旨。”



    由于优秀的设计,盛夏的紫禁城里,甬道之中也有一些风吹过。



    微风拂过,朱翊钧的眼神清亮了一点点。



    坐在御辇上时,他看了看结果。



    朱翊钧不知道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但他对李太后这段时间以来的诚惶诚恐患得患失印象深刻。



    那件事,这下总该告诉朕,总该有个结果了吧!



    到了慈宁宫,仍是在佛堂里,朱翊钧把那三份卷宗递了过去。



    有名有姓有籍贯,同姓之人大多族居、互有往来。



    陈矩查了这么久,是因为底下人不知道皇帝查这三个人做什么,因此除了徐光启好查一点,另外两人也查得极为详细,尽可能把能查到的汇总成卷才报了上来。



    此刻,李太后见到有三本,还没看就晃了晃,仿佛要晕厥过去一般。



    “母后!”朱翊钧惊得赶紧扶住她。



    被朱翊钧身上的酒气一冲,李太后哆哆嗦嗦地打开其中两份,只看了第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去……去请太子来……万不要怠慢……”



    朱翊钧心中一沉。



    又是这个称呼……



    而这一次,是真要“请”,他已经派人去了。



    等他来,该水落石出了!



    ……



    慈宁宫所在,原先有一座大善殿。



    这大善殿,原先供奉着大量的佛像、佛骨。



    皇宫之内,大善殿原是法物保存数量最多、级别最高的佛教建筑。



    嘉靖十五年,嘉靖皇帝拆了这里,建了慈宁宫。



    到如今,崇信佛教的李太后住在了这里,佛堂的规模毫不逊色于以前。



    慈宁宫的佛堂,自然供奉着九莲菩萨像。



    等着“太子”被请来的时间里,朱翊钧也被李太后拉着跪拜在了菩萨塑像面前。



    这菩萨的端庄面容,形似也神似李太后。



    “大慈至圣九莲菩萨,信女朱李氏携儿子……”



    朱翊钧是天子,跪天跪地跪父母,那是可以的。



    他虽信佛,可他也崇道。



    如今在仍不明就里的情况下,跪在菩萨像面前,听着母亲小声为他祈求饶恕,酒劲上头的朱翊钧十分憋屈。



    朕又有什么罪过?



    那件事又究竟有什么紧要的,让太后遣走了慈宁宫全部奴婢,严令他们只能在宫墙外,不得踏入慈宁宫半步?



    那小子若到了,竟许他直趋佛堂叩门便是。



    李太后诚心祝祷了一阵,睁开了眼睛仰望着菩萨,轻声开了口。



    “昔年为先帝之冥祉、皇帝之子嗣,我捐金建了慈寿寺。而后夜得一梦,一菩萨七宝冠帔,九首而坐一金凤,授我一经,曰《九莲经》。寺既建成,《九莲》入藏,皇帝大婚亲政,如今子嗣繁茂,也算本宫心诚,神佛庇佑。”



    “……母后一片苦心,神佛自是瞧在眼里。”



    朱翊钧心里别扭,不知道李太后提这个干什么。



    “皇帝自是知道的,这九莲经中有‘妙难量,泄露了后天图像’一句。”



    “……母后,为何提起这个?”



    后天图像?



    所谓后天,那不是道家常用之语吗?



    出现在《九莲经》中,只证明此经本就是当朝才开始拼凑拟撰,得圣母皇太后之力,才在编刻《续入藏经》时收入这卷经文。



    李太后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朱翊钧:“景阳宫上下,我命人查过,你自然也查过。多年来,可有奴婢向景阳宫多通传什么国事,朝政?”



    朱翊钧愕然看着李太后。



    “自是不能把话说满。他毕竟是你长子,毕竟也进学过几回,人心难测……”李太后又喃喃自语起来。



    朱翊钧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故而我替你担着天大的罪孽,防着那万一,先将他看顾了起来。哪怕已经应验其一、应验其二,我都先等着,继续等着……”



    李太后指节发白,捏着那三份卷宗。



    “皇帝,你当以天子及我朱明列祖列宗之名,向上苍、佛祖、菩萨起誓。今日将了然之事,这世间断不能再有第四人知晓!”



    朱翊钧浑身一震,酒又稍醒一分,而李太后凌厉地盯着他。



    皇长子实际是暂时被圈禁了,消息已经传出去过一回,闹出了百官哭门的事。这第四人,说的是谁还不够明白吗?



    “……朕……”



    朱翊钧也想知道答案。



    这一个多月来,李太后为何如此的答案。



    要暂时圈禁那小子的答案。



    应验了什么的答案!



    他起了誓言,看向了李太后。



    “常洛来前,我还有几句话问皇帝。”



    “母后请讲。”



    “如今,朝廷财计如何?”



    朱翊钧犹豫了一会:“……财计确实有些吃紧,播州大捷,将士还要犒赏……”



    “有党争之忧吗?”



    朱翊钧像是被严师逼着交作业:“党争嘛……虽然异论相搅是代代相传的,如今也不见有什么不同,终归总有两三分迹象。”



    “天灾呢?”



    “……虽近年来报得多一些,今年也有大旱迹象,但母后知道的……”



    他说的是:地方上向来是往“大”了报,好要钱、好请求免赋税嘛。



    “辽东建奴有何异动?”



    “辽东建奴?”朱翊钧莫名其妙,想了想才说道,“为平播州叛乱,皇儿确实调了一批辽东精锐远赴川贵。辽东去年倒是奏报过,去年开春后,建奴好像是编订了文字,年底又灭掉了海西女真一部,声威大涨……”



    “编订文字?”李太后浑身一抖,脸色更加难看,“群臣上奏,言及江山社稷,亡国之语多不多?”



    “母后……臣下惯喜夸大其词危言耸听。如今虽财计略有难处,党争时常不免,天灾也难测,但皇儿都明白。三征功成,内外慑服。那辽东建奴虽略涨声威,也未成祸患。母后此问,倒真有些忧虑亡国已有日的意思……”



    李太后闻言却只是闭上了眼,像是努力在克服着恐惧和愤怒,缓慢又深重地呼吸着。



    “再有最后一句。”李太后严肃地看着他,“常洛是皇帝长子,皇后又无子,皇帝到底为何这般不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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