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士:第三性?第(2/2)页
驰……
说起来,因为我供职的学院没捞到博士授予权,所以迄今为止我带的全是硕士生。十多年带下来,少说也带了三四十个。其中五名男硕士生有四名考上博士,有的考取北大等名校,有的几年前就已和我一样成了“硕导”,每次提起都不由得暗暗得意两三分钟。遗憾的是,女硕士生们还无人同博士沾边,甚至沾的愿望都没有。于是我动员一位女硕士生出马上阵。所以动员她,一是因为她学习好,具备基本战斗力;二是因为她长相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世人对女博士的偏见,证明女博士也并非都是效颦的东施。不料对方轻启朱唇:“林老师,您让我考博可以,也很感谢,但得依我一项要求。”我说休说一项,三项也依得,说!“不不,一项足矣。那就是,”她略一迟疑,“考之前或考取之后保证帮我找个男朋友。想必您也知道,如今女博士成了……成了您翻译的村上君《海边的卡夫卡》里的大岛……”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哦,大岛?大岛怎么了?“既不是男性性男性,又不是女性性女性,妇女性这一gender的解构与暧昧……”我言下顿悟,随即背诵主人公大岛接下去的语句:“gender一词说到底是表示语法上的性,表示肉体上的性我想还是用se更为准确。这种场合用gender属于误用——就语言细部而言。”
第三性?“identity(身份)的古典式探索”。师生相对而笑。不过那是有所保留的笑,女博士pathetic(悲怆的)处境没办法让我们放声朗笑。我们知道,女博士的婚姻困局并非语法上的误用,而是混凝土一般坚硬的事实。
文章写到这里,学院一位兼任行政职务的教师——套用上述修辞,行政性教师或教师性行政——打来电话,告知我们的博士点申请和我的博导申请忽然摆脱了某种不确定性。于是我下一步有可能面临这样的选项:招男博士还是招女博士?前项因为男硕士绝对数量少,选择余地相当有限;而若招女博士,人世间势必又出现一个性别上的identity的古典式探索者,或一个《海边的卡夫卡》的特殊引用者……
(014.1.1)(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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