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抗拒衰老第(2/2)页
说心里话,我是多么渴望由他领导我啊!如果他领导我,那么我翻译的村上春树夏目漱石川端康成什么的,肯定是响当当或当当响的专业成果,混得个教研室副主任兼党支部副书记当当亦未可知。这是因为,梁实秋不仅是散文家、学问家,也是人所共知的翻译家……
偶尔也刻意提到老,倚老卖老。“都说村上文学的主题是孤独。其实,世界上最孤独最最孤独的,莫过于一个老男人深更半夜里独自躲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染头发……”台下顿时响起爽朗的笑声。年轻人在笑声中记住和领悟了孤独,文学的孤独,人生的孤独,年老的孤独。我在笑声中把玩孤独,稀释孤独,流放孤独。更重要的,在笑声中忘记了老。
应该说,演讲会场是个非日常性的特异空间。鲜花般的笑脸,星光般的眼睛,火焰般热情,爆豆般的掌声。一切都是老的对立面。我因此得以抗拒衰老。
这么着,即使在这十二月三十一日这二O一四年最后一天,我也没意识到自己马上要老一岁。不就是日历翻过一页、月历新换一本吗?又不是要改天换地或者举家搬到别的星球上去!
真正让我从不老梦中醒来的是刚才的电话铃声。听筒中传来老同学急切切的语声:“老林啊老林,老同学啊老同学,养老金可要并轨了呀!我们这儿一千七百多个教授差不多有四百个退休拿养老金去了。你是将革命进行到底还是马上撂挑子赶在并轨前告老还乡啊?好汉不吃眼前亏,讲课讲演重要还是拿养老金养老重要?”
这个“老”还能抗拒吗?
(014.1.1)(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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