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村上:认同与影响之间第(1/2)页
“某一天有什么俘虏我们的心。无所谓什么,什么都可以。玫瑰花蕾、丢失的帽子、金·皮多尼的旧唱片……”——这是村上春树《197年的弹子球》里的几句话。每当有什么俘虏我的心的时候,我就不由得想起这几句既无文采又不连贯的话。近来所以想起,是因为近来乡下老家、乡下的花蕾俘虏了我的心。可问题是,这种因果关系之间存在必然性吗?
好了,还是让我乖乖承认好了,我恐怕还是受到了村上春树那位日本作家的影响。或者莫如说,较之影响,更近乎认同。尽管我的东北乡下压根儿不存在真正的玫瑰花蕾,我也不记得丢失的帽子,更不晓得金·皮多尼的旧唱片是什么劳什子。但这些无所谓,我所认同的是他藉此表达的一种广义上的乡愁,及其关于乡愁表达的修辞。
说起来,就村上接受采访的次数不算少了,几乎次次都被问及村上对我的影响。而我的回答每每模棱两可:有影响,又没有影响。说没有影响,是因为我“邂逅”村上时已经三十六岁了——村上时年三十九——你想,一个三十六岁的大男人会那么容易受人影响吗?反言之,轻易受人影响的人还算得上大男人吗?也就是说,在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上面,我也好村上也好,各自的心都已包上了一层足够厚且足够硬的外壳,能破壳而入的东西是极其有限的。说有影响,主要集中在这类感悟和修辞。其实修辞本身即是一种感悟,如上面我所认同的关于乡愁的感悟、关于抵达乡愁的偶然性路径的感悟。而且,那不仅仅是抵达乡愁之路,也是抵达自我之路和对自我的确认。于是,我的乡愁与自我在这里得到了鼓励、安抚和加强。并在此过程中获得某种启示。启示即影响。
总之,我同村上之间就是这样一种关系:认同,启示,影响。至于村上的本意是否如此,一来无法确认,二来也不重要。
再以《挪威的森林》中大约人所共知的那句话为例:“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而我真正认同这句话,却是在译完这本书的十七八年之后父母相继去世的时候。坦率地说,在世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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