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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1/2)页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意外,使在座的每个人都为之失神屏息,呆呆地干瞪着地上躇缩成一团的人。
    阿姆斯特朗大夫随即跳起来,跑了过去,在马斯顿身边蹲下。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双眼茫然,透出深感迷惑不解的神态。
    他轻轻地低语着,惊恐之极。
    “我的天!他死了。”
    那些人都没听懂,没有马上听懂。
    死了?死了?这位青春无限美好的年轻尊神,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了?健壮的小伙子不会这样子死的,怎么会给一杯白兰地苏打呛篆……。
    不,谁也不相信。
    阿姆斯特朗大夫凝视着死者的脸,还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那发青的,扭歪了的嘴唇。然后把安东尼马斯顿跌落在地上的酒杯拣起来。
    麦克阿瑟将军说道:
    “死了?你是说这家伙呛了一下,于是——于是就完了?”
    大夫说道:
    “你要说他是呛了一下,就说是呛了一下吧。但他完完全全是窒息而死的。”
    他现在去嗅那只杯子了。只见他用一个手指头蘸了一下杯中的余沥,万分小心地伸向舌尖轻轻地那么一碰。
    他换了一副神色。
    麦克阿瑟将军说道:
    “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人能这样死了——就这么呛一下!”
    埃米莉布伦特请清楚楚地说道:
    “生即是死,无时无死。”
    阿姆斯特朗大夫站起身未,突然说:
    “不,一个人不会因为这么呛一下就死了的。马斯顿的死并不是我们所说的那种自然死亡。”
    维拉说话了,声音低得几乎象耳语:
    “搁了——什么——在白兰地里了吧?”
    阿姆斯特朗点点头。
    “是的。说不准。一切迹象看来象是*之类。闻不出氢氰酸的特殊气味,可能是*。那玩意儿发作得特别快。”
    法官尖声问道:
    “那东西在他的杯子里?”
    “是在他的杯子里。”
    大夫走到放酒的桌子那里,打开白兰地的瓶塞,闻闻,还尝尝。接着又尝了尝苏打水。他摇摇头。
    “都没问题。”
    隆巴德说道:
    “你意思是——想必是他自己把那玩意儿放到自己的杯子里去的了?”
    阿姆斯特朗点点头,但是神色古怪,极不满意地说道:“看来好象是这样。”
    布洛尔说道:
    “自杀,呃?真是怪事!”
    维拉慢腾腾地说道:
    “谁也不会想到他会自杀。他多么生气勃勃!他正——喔——正过得美着呢!今天晚上他把车开下那个山坡的时候,他的神气简直就象——就象——喔,我真没法形容!”
    其实大家都知道她要说什么:安东尼马斯顿正处于青春年华、胸怀远大抱负的时光,怎么看都象是不朽的、死不了的。哪知而今竟一命呜呼,倒毙在尘埃之中了呢。
    阿姆斯特朗大夫问道:
    “有没有自杀以外的可能呢?”
    他们一个个都慢慢地摇了摇头,沉思着。还能有什么别的说法呢?酒,谁也没有去动过,他们全都看见是安东尼马斯顿走过去自己动手倒的。因此,不言而喻,酒里的*也就是安东尼马斯顿自己放下去的。
    至于下一个问题——安东尼马斯顿为什么要自杀呢?
    布洛尔思忖着说:
    “你知道,大夫,依我看,这不对头。我认为马斯顿先生决不是会自杀的那种人。”
    阿姆斯特朗回答说:
    “我同意。”
    二
    话也就到此为止了,还有什么别的好说呢?
    阿姆斯特朗和隆巴德一起把安东尼马斯顿死沉沉的尸体放到他自己的房里,用被单盖起来。
    他们下楼的时候,其余那些人正围成一圈站着。尽管那天晚上天气并不冷,但大家似乎都有点哆嗦。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我们都去睡吧,不早了。”
    已经过十二点钟了。这个建议挺合适——但是谁都赖着不走,似乎都想呆在一起,好放心些。
    法官说了:
    “是啊!我们得睡一会儿。”
    罗杰斯说道:
    “我还没有收拾呢——得收拾饭厅。”
    隆巴德随口说道:
    “明天早上再干吧。”
    阿姆斯特朗大夫则问他:
    “你太太没事了吧?”
    “我去看看,先生。”
    一会儿他回来了。
    “睡得正香呢。”
    “很好,”大夫说道,“别吵醒她。”
    “是,先生。我就把饭厅拾掇一下,也看看四周的门是不是都关好锁上了,我再回去。”
    他穿过客厅到饭厅去了。
    其余的人,一个挨着一个,勉勉强强,慢慢腾腾地开始上楼。
    如果这是一所老宅院,地板踩上去嘎嘎作响,这儿阴一块、哪儿黑一块,夹板墙又厚又沉的话,倒可能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现在这所房子是再时髦不过的了,找不到任何阴暗的角落——不可能有暗门滑墙什么的——到处灯火通明,一览无遗——每件东西都崭新、发亮,光鉴照人。屋子里啥都藏不住,没有秘密可言,连一点这样的气氛也没有。
    不知怎么搞的,现在却成了恐怖的深渊……。
    他们上了楼,互相道过晚安,各归各的卧室,而且不用说,全都自动地、想都不用想地锁上了门……。
    三
    在这间色调柔和、摆设宜人的房间里,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正脱鞋宽衣,准备上床。
    他一边还在想着爱德华塞顿。
    他完全记得塞顿:漂亮的头发,蓝眼珠,看起人来总是那样坦然地直望着你,一脸的老实随和相,这也是为什么陪审团对他有那样强烈的好感的原因。
    卢埃林,作为公诉人一方,捅了点儿漏子,冲动过火,太急于求成了。
    马修斯,作为被告的一方,则表现得很出色。论点有力。他的盘问句句击中要害,简直是要命,他对证人席上当事人的那一套处理方法,真叫绝。
    而且,塞顿也顺利地经受住了盘问的考验,既没有紧张,也没有冲动,陪审团成员的脸上都浮现出受到感动的表情。按马修斯的估计,也许是大局铁定,就等着听众最后向他齐声欢呼的那个场面了。
    法官小心地把表上好弦,放在床头。
    他确切地记得当时他高坐在上的那股滋味儿——耳朵听着,手里记着,每一点都不放过,搜罗足以证实罪犯的那怕一丁点儿的证据。
    他对本案极感兴趣!马修斯的结束发言堪称第一流的了。而接着发言的卢埃林却全然未能消除被告律师所取得的普遍好感。
    之后就轮到他自己作总结了……。
    沃格雷夫法官现在小心地取下假牙,泡在水杯里。干瘪的嘴唇塌下去了,显示出一张冷酷无情的嘴,不但冷酷无情,而且还嗜血。
    法官眯着眼,暗自好笑。
    结果他还是把塞顿干掉了。
    关节风湿病又有点来劲儿了,他哼哼卿卿地上了床,随手熄了灯。
    四
    罗杰斯站在楼下的餐厅里,百思不得其解。
    他对着桌子中央的那盘小瓷人儿在发愣。
    他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见鬼了!我可以赌咒说原来统共是十个。”
    五
    麦克阿瑟将军在床上转辗反侧。
    瞌睡虫就是不肯光临。
    黑影里,不断浮现出阿瑟里奇蒙的面庞。
    他喜欢过阿瑟——他一直是真他妈的宠爱过阿瑟,对莱斯利也喜欢阿瑟这一点,他也高兴过。
    莱斯利真叫人难以捉摸。对多少挺不错的人物她都嗤之以鼻,总是这么说:“傻瓜蛋一个!”
    然而,她却不觉得阿瑟里奇蒙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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