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狠心第(2/2)页
看来一直比较神秘的润器仪式。
虽然万分不解这时候要酒做什么,但他们还是乖乖搬来两坛好酒,放放下就看见坐在榻子上的男人唉声叹气,东君大人盘腿坐于他脚下,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
她抬头望他,面无表情道:“你来还是我来?”
男人唉声叹气的频率更高了:“如果你不打算行为举止稍微斯文一定,当初就该像九官一样选择个男子形象……………”
少女不耐烦蹙眉:“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男人接过匕首,在手中打量了下似乎是在衡量它的锋利程度,再抬眼,原本坐在他脚边的人已经站起来,利落解下铠甲,在他完全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豪迈地捞起里衣袖子,将一节藕白胳膊伸到他眼前。
他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在她手臂上划了道极浅的伤,待血液冒出滚落酒坛,足够润器的血攒够,立刻伸手拂过她的伤口,白光闪烁,伤痕消失。
他摇晃了下手中酒坛与血液混合,一边将匕首和胳膊同时递出去:“这匕首还挺锋利,大可不必如此削铁如泥,你下手轻些,别把控不住力道??嗷噢!”
猛然拔高的声调中,那把匕首已经从少女的手中消失。
她扯过男人的手悬空另一酒坛之上取血时,那干净利落的样子让九官想起了民间杀蛇取蛇胆的手艺人??
也是这般手起刀落。
以及面冷心黑。
两坛混杂了器与主的酒准备就绪,他们对视一眼,分别拿起。
由东君打头,用手中酒坛撞了撞男人手中的,她仰起头,气势豪迈地将那一坛酒液一饮而尽。
吾穷:“提问,请问看到这种场景,会有“哪怕自己稍微站得近一点也会被邀请这种错觉不过分吧?"
杀猪匠微笑着说:“好了,别回忆了。”
可惜屋内并没有人理他。
在壮壮也跟着猪猪叹气和猪猪摇头时,黄苏也感慨:“在下当时也有些惊讶,原来润器还能这般......如此豪迈。感觉自己的书白读了,初了解“润器满脑子的礼义廉耻、成何体统,倒是在下的思想低俗了。”
XM : "......"
段南:“你们读书人骂人都这么难听吗?”
吾穷:“后来,“润器’这个仪式的形式与气氛会根据当天的战况与故事以及事故产生的画风发生细微调整??好的时候就是‘歃血为盟“桃园结义'',坏的时候就是“割臂断义“喝完这杯就绝交’。”
黄苏:“气氛最好的那次,下面的人恰巧多拿了两坛酒。”
吾穷:“那次我们真的被邀请加入了。”
黄苏:“最后还划拳了。”
吾穷:“输的人大冒险,到敌营去拔一根凤凰羽毛和真龙鳞片来着。”
段南:“谁输了啊?"
杀猪匠:“好了。停。到此为止。没完了是吧?”
吾穷拍了拍段南的肩,“当时他也是这样耍赖的”。
**E: "......"
吾穷:“您现在去找她,让她至少给你个抱抱还是不过分的。”
男人毫无反应,吾穷又对段南道:“现在怎么发展成歃血为盟‘这种画风的你也知道了。”
之后不等杀猪匠做出任何反应,她化作彩色大鸟,一溜烟从窗户飞走了。
毕竟乐子已经讲完。
长了翅膀的能跑谁要留在这挨骂?
过了数日,「陨龙秘境」的选拔已经到了尾声。
南扶光变得更加忙碌,连续几日未离开渊海宗。
她逐渐回过味来,宴几安和那杀猪的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对话,也不知道杀猪的说了什么刺激了他,总之他就这样大手一挥将她用琐碎繁杂事务留在了渊海宗。
反正那杀猪的也进不来。
除非他再买一张观看选拔比赛的票,但是那种票昂贵不说,南扶光仔细想了想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名正言顺非见面不可的理由,所以那杀猪的没提,她也只能憋着......
憋着什么?
她也说不上来。
伴随着「陨龙秘境」后期的选拔,虽然再高一些境界的大佬不屑与他们这些人抢夺秘境里的东西,但还是会冒出一两个元婴期甚至是后期的厉害修士,这些人若是器修或阵修也就罢了,若是符修、御兽这总道途,破坏力极强。
正如今日,南扶光为了一个元婴期符修的“凤凰流”差点把前排观众的头发都点燃的事忙的两脚不沾地。
收拾怨声载道烂摊子的时候她自己也是怨声载道,满脑子都是有什么必要搞那么大动作一个选拔赛而已......
等看到肖官的脸时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正如那杀猪的所言有些双标。
毕竟整个演武场因为她停赛数日休整。
想到杀猪的,南扶光目光一沉,心情更加糟糕。
她想叫住肖官商讨给那几个被殃及的前排关注补偿金额事宜,这时候却看见对方对她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她闭上嘴探了个脑袋,就看见宴几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观众席。
此时他正与人交谈,那人留着一头奇怪的中长发,皮肤白至病态,面浮不正常的病态红晕每次说话两三句就要停下来咳嗽。
他与宴几安交谈甚欢。
这人南扶光倒是认出来,正是方才那个把演武场搞得鸡飞狗跳的元婴期符修,名叫上官舟。
“我怎么不知道云天宗与莲月宗有所联系?”南扶光问肖官。
“莲月宗老宗主上月命星陨落,现在群龙无首,由他的护法代理宗主位置,”肖官指了指上官舟,“莲月宗以符修勉强跻身不净海东岸宗门第十三位,但之前因为仙界末日的事折了几个筑基末期,今年估计要到十八名开外了....……他想整个宗门投靠
云天宗。”
云天宗今年也是命运多舛,先有“黄泉之息”失窃,轨星阁名存实亡,后陨了白炙,没了谢允星,也是大伤元气??
正巧宗主谢从一脉乃符修,莲月宗想与他们合并实在合理。
“云上仙尊的意思是希望对方拿出诚意。”肖官瞥了眼南扶光。
她在这一眼里感觉到不妙:“什么意思?”
肖官并不知道南扶光与鹿桑要抢夺“真龙龙鳞”的为什么,以为如外面传闻那样纯纯因为不爽宴几安被鹿桑抢走在搞竞争,在无理取闹……………
此时的眼神未免带上一点同情:“云上仙尊的意思是,莲月宗必须在「陨龙秘境」中护法鹿桑,协助确保她拿到“真龙龙鳞''。”
南扶光想了下,那日和宴几安争吵时他也没提有什么“护法协助”,就说了那些人目的不在“真龙龙鳞”,不会有人和鹿桑抢。
这是??
噢。
她一下又想明白了,连带着眼神变得嘲讽,这些元婴期大佬,不是给鹿桑准备的,是给她准备的,防止她在秘境里玩杀人越货。
她正想说什么,此时宴几安似乎听见了南扶光的声音,中断了和那人说话转过头来,肖官似乎还是对云上仙尊拥有一定的畏惧,在其目光扫过来时就立刻退开。
与南扶光对视的一瞬间,宴几安抬手制止了上官舟的话语,向她走来。
“忙完了吗?”
“忙完了。”南扶光忍不住道,“如果不是你找来的人,我能更早忙完。”
宴几安脸上罕见浮上一丝无奈:“他不是我找来的......下雪了,送你回去。”
南扶光知道这时候说“我自己长了腿”也是形同废话,这几日宴几安雷打不动的送她上工与下工,旁人均以为他们和好如初,不再为那日演武场的事翻脸,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云上仙尊进一步的单方面监视与提防。
南扶光至今也不知道那杀猪的对他说了什么,搞得他整日神经兮兮,如临大敌。
但事实证明,有些人并不是宴几安想防就防得住的。
刚出了演武场,在工作人员出口的末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十分具有存在感。
大雪之中,男人一身黑,外头批了件黑色的厚重皮毛大氅。
那么冷的天别的凡人都戴虎皮帽子防止冻掉耳朵,偏这人如同不知何为寒冷,只是随意戴着斗篷的兜帽。
他带着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与脚上所踩的长靴大约是一张皮子做出来的,漆黑的质地踩在荧白雪中显得异常夺目。
见到南扶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走出来的第一时间,他掀开了兜帽,一层雪落下,也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
立刻有雪花飘在他头发上,微卷的发随意束起,发底紧贴头皮处着狼青。
整张脸从兜帽下露出时,南扶光得以看清他的脸色真的比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差太多,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疲惫,就好像打从那次演武场受伤后他就再也没能好好休息。
南扶光听见身后宴几安的脚步一瞬间听了下来,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男人大步向她走来,一边走一边摘了手套。
南扶光拢着袖子,看着那杀猪的气势汹汹向自己走来,急切摘手套的模样还以为他要跟她打架。
但她最近没惹任何人。
此时那人已经大步流星杀到她的跟前,没给她发问的机会,他弯腰顺手将自己的手套塞进她身上的斗篷的口袋里,然后就着弯腰的姿势一把揽过她的肩,将她重重抱入怀里。
当着宴几安的面,就好像他完全不存在,或者压根是个死人。
熟悉的气息连带着人体的温度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她。
男人温热的呼吸带着水汽撒过她的面颊,掐在她腰间的手指力道想要就此把她的腰折断一般。
“我不找你,你就可以完全不来找我,你的心是不是比黑裂空矿石还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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