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第(2/2)页
王丽梅。
王丽梅,“你滚。”
她被威胁了这么多次,以前是真怕儿媳妇和儿子不给她养老,如今她怕个屁。
她有三个孩子都愿意给她养老!
还在乎这两个白眼狼。
林巧玲说这话,不过是想让王丽梅服个软,双方好弄个台阶下,结果王丽梅不止没有服软。
反而还这般凶恶的让她滚。
这让林巧玲脸上青白一片,抱着被单被罩回了自己的屋子。
外面。
江南方已经把分家书给写好了,最后递给了二大爷。
“二大爷,您帮我们公证一下。”
这才是喊二大爷过来,最主要的目的。
二大爷看到江家这一场闹剧,他叹口气,“给我读吧,我读完后,你们签个字,这家就算是分了。”
江家人都点头。
唯独江陈粮重重地叹口气。
二大爷一口气读下来,“大家都听了吧,若是没问题就来签个字。”
王丽梅第一个点头,接过笔,生疏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她是不识字,但是却让孩子们,把她的名字给教会了。
虽然写的慢,但是却公正,没有任何错误。
江美兰是第二个签,接着是江美舒和江南方,最后才是江大力。
他签字的时候极为不情愿,蹲在地上抓着脑袋,抬头起来的时候,眼眶通红,“爸妈,你们真打算不要我了?”
他是江家的老大,又是长子,生来就是不一样的。他备受关注,得到的疼爱,也和弟弟妹妹们是不一样的。
但是如今,他要被踢出这个家了。
王丽梅面无表情,“是你先算计不要我们的。”
江陈粮没吭声,别开头,没去看大儿子的反应,他怕自己心软。
若说这分家里面,第一个不情愿的是江大力,第二个便是江陈粮了。
从内心里面,他是希望一家子团团圆圆的,但是显然是做不到的。
看到父母这般反应,江大力落寞地转头离开,“那你们以后不要指望养老了。”
临走,还不忘威胁。
这也让王丽梅心里的,最后一丝心软消失殆尽。
她只恨没早点分家!
既然分家了,那就自然不像以前那样了,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江美兰要离开,江美舒却突然拉住了她,“晚上留在家里住?”
只用一句话。
江美兰瞬间就听明白了,她没有任何犹豫,“成。”
自从出嫁后,她还一次都没回来住过。
妹妹懂她心里的纠结。
同样的,她也懂妹妹的意思。
江美舒听到这话,抿着唇开心地笑了起来,“我们把两张床拼在一起睡吧。”
感觉好久没和她姐睡过一张床了。
江美兰嗯了一声。
看到她们姐俩亲热的样子,王丽梅莫名的想哭,因为她太久没见到过,她们脸上轻松的笑容了。
因为,只要一提起出嫁,美舒就会说一句,“我没有家了。”
婆家不是家。
同样的娘家也不是。
王丽梅每每听到这话,都心酸的厉害。
若说,分家后悔吗?
王丽梅只后悔没早点分家。
晚上。
江美舒和江美兰躺在一张拼接床上,她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最后被江美兰一把搂在怀里,“睡不睡?”
她生得丰满,有着一对大胸,江美舒这般被一按着,顿时陷入了一阵柔软,差点闭气的没喘过来。
“姐。”
江美舒羞的满面通红,"你怎么把我的脸,按到你胸上?”
江美兰,"忘了,把你当沈战烈了。”
江美舒,“…………”
“流氓。”
江美兰哼哼,“你不懂,这是夫妻情趣,算了,等你结婚你就晓得了。”
这话一落,她脸上一黯然,心说,梁秋就是个不举的,他哪里会让她妹妹感受到快乐。
江美兰脸色通红,“不提这个了,我感觉太涩情了。”
她从江美兰的怀抱里面挣开,开心的打滚,“姐,我们有家了。”
“就算是出嫁了,也有自己的房间。”
“有自己的床。”
哪怕是两姐妹待在同一间房,她还是觉得满足。
江美兰看着笑容灿烂的妹妹,“嗯,有家了。”
“以后可以回娘家了。”
以前不回,是因为家里没她住的地方。
结婚后,她就成了外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和美舒在娘家都有自己的房间和床,她们以后回家,是有歇息的地方。
这一晚上江美舒睡的特别好。因为身上在也没了压力和负担,她在也不用去纠结她妈爱不爱她了。
她妈是不是重男轻女了。
其实很简单。
除了那些看得见的爱之外,她还需要一个巴掌大的落脚地方,有了这个落脚的地方。
她就会觉得,她的母亲是爱她的。
因为她始终相信一句话,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同样的这句话,放在房子上面也适用。
第二天一大早,江美舒是第一次没让家里人喊她,她就自己醒了,才六点多,天色还未亮。
身边的那个小床变凉了下来。
显然她姐早上五点多就走了,或许是更早,不然这张床不会凉的这般快,要知道上面可是有被子的。
江美舒叹口气,心说她姐也太勤快了啊。
让她冬天四五点钟起来,她打死也起不来的。
江美舒一直磨蹭到七点多,这才从床上打了一个滚,慢吞吞地换了衣服起来。
七点半。
梁秋润准时抵达到了取灯胡同,来接江美舒。
江美舒朝着家里人打了招呼,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老梁。”
她笑着,眉眼弯弯,唇角上扬,“我家分家了。”
显然是十分开心。
梁秋洞也没想到,一大早就听到这么一个消息,他拉开车门让江美舒上去,“怎么会分家了?”
据他所知,父母在,不分家是规矩。
像是他们梁家,现在都没分家。他只是因为得了一处分房,所以单独住了起来。
江美舒没和他细说,这里面的龌龊。毕竟,男方给的彩礼被女方的亲人惦记,这不是一个很光彩的事情。
所以,她含糊道,“就是分家了嘛。”
“我们都大了,而且都成家了,所以就分了。”
梁秋润看出了她没说实话,不过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去强行去问。
尊重另一半,这是梁秋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
八点。
准时抵达书记办,何书记昨儿的出差回来,今儿的一大早便来到办公室。
不为别的,只因为昨儿的他刚一回来,秘书就和他说了,梁秋要开结婚证明,等着审批呢。
所以,何书记特意赶了一个大早。他到的时候,梁秋和江美舒已经在车里面等着了。
瞧着何书记到了,两人这才从车子里面出来。
人还没到。
何书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秋润啊,秋润,真是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遇到给你审批结婚证明的机会。”
要知道,之前他们这一批老家伙,可是不少人出来给梁秋润保媒的。
但是到了后面,不是被梁秋润拒绝了,就是相亲不成功。
到了后面,大家也都扫兴了去。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还能遇到梁秋润主动带着女同志,来找他的这天。
被何书记打趣,梁秋笑道,“缘分到了,自然就结婚了。”
何书记不可知否,他转头去看江美舒,当看清楚江美舒的长相时,他愣了下,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我说秋洞怎么会收心,原来是摘到了花丛里面,最漂亮的一朵花。”
江美舒被这般奇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害羞地抿着唇笑,恰到好处的把头给低了下去。
梁秋润笑了笑,眉目缱绻,“我爱人是很优秀。”
不光是外貌,还有她的思想,她的一切。
何书记啧啧了两声,“这要结婚了,就是不一样。”
“以前那一张嘴比石头还硬,如今倒是知道哄人家小姑娘高兴了。”
梁秋润没接这话,只是催促道,“何书记,快帮我们把结婚证明给开了。”
何书记,“别催,这不是来了。”
“我都提前半个小时上班了,就为给你开结婚证明,秋润啊,这诚意还不够啊?”
“够。”
一个字,让何书记讨了个没娶,转头开了办公室门,进去后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张结婚证明来。
是梁秋润和江美舒的。
他还问了一句,“女同志单位是哪里的?"
江美舒愣了下,“也是肉联厂的,在工会当临时工。”
何书记有些意外,没想到江美舒只是一个临时工,要知道,当初他们做媒的时候,给梁秋润介绍的有医生,有政府单位上班的,还有文工团的。
可是这些有正经工作的女同志,梁秋润可是一个没都看上。
想到这里,何书记咂摸了下里面的滋味,看来,梁秋润不是不结婚,他是要挑最漂亮的那个结婚。
难怪之前不答应呢。
原来是眼光挑。
何书记把结婚证明一开,在上面盖了红色的印章,这才递给了梁秋润,“好了,我可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
梁秋润,“一定。”
结婚证明拿的出奇的顺利,从书记办出来,梁秋开了车,载了江美舒直奔民政所。
他们来的早。
民政所要八点半才上班,这会才八点十分,两人等了一会。
便在门口排队起来。
三三两两,他们竟然是排在第一个。
江美舒扫了一眼周围,“结婚的人不多。”她有一种很新奇的感觉,两辈子都是头一次。
梁秋润嗯了一声,“太早了,天气也冷,一般都是十点多以后才出来。”
话落,民政所的大门开了。江美舒那忐忑的心情,也跟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早都要结婚了不是吗?
既然做好了准备,她还紧张什么?
梁秋似乎察觉到什么,停下脚步,“有些紧张?”
江美舒点头,咽口水,“紧张。”
她摊开白嫩的手心,“都是汗。”
“没结过婚,总觉得这一结婚,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两个人了。”
梁秋润也有些紧张,只是他不能露出来,他反而还要安慰着她,“不要怕,我也在。”
很随意,很平静的一句话,却让江美舒的情绪,莫名的平稳了下来。
他们两个第一个进去,整个民政所的大堂内空荡荡的。
只有两个工作人员打着哈欠,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领证啊?”
“先把结婚证明拿出来。”
梁秋洞嗯了一声,把结婚证明递了过去,那工作人员本来是漫不经心的,在看到那结婚证明上盖的红章,竟然是书记办的时候。
那瞌睡瞬间跟着没了。
人也清醒了几分。
“同同同志,你是书记上班的啊?"
梁秋润摇头,反问她,“领结婚证还需要调查单位吗?”
“那倒是不用。”
工作人员恭敬道,接着这才抬头注意着面前的一对新人,她眼里有片刻惊艳。
男同志生的俊美斯文。
女同志生得娇艳清丽。
当真是一对璧人。
一大早看到这么一对生得好的新人,只觉得眼睛都跟着被洗了一遍一样,彻底干净了起来。
连带着上班的精神头也足了。
“户口本也给我。”
梁秋润和江美舒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掏出了自己的户口本。
江美舒更紧张了,她把户口本递过去的时候,总有一种感觉。
她好像要把自己卖掉了。
而且卖的还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她姐的名字。
工作人员接过户口本查看后,迅速拿出了一张结婚证进行填写起来。
这年头的结婚证是奖状一样,薄薄的一张纸,在顶头的位置是麦穗。
在下面则是要写结婚人的名字。
梁秋洞,江美兰,自愿结婚,经审查,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规定,特发此证。
当结婚证写好后,对方盖上章,这才交给了他们。
江美舒接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上面的名字,她瞳孔缩了下,很快便恢复正常,脸色苍白道,“老梁,你拿吧。”
梁秋润看到她这样,还以为她太紧张了,便接过结婚证。
出了民政所,外面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天气阴沉,甚至还飘起来了雪。
梁秋润低声问她,“还紧张?”
她的脸有些过分的苍白了,纤细又脆弱。
江美舒抿着唇,老老实实道,“还是有点。”当然,更多的是她怕自己,结婚证上的名字被拆穿。
“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
“以后多做几次就好了。”
梁秋润安慰她。
只是,这话一落,江美舒愣了下,噗嗤一笑,“老梁,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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