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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第(2/2)页
程亦安哼哼骂了他一宿。
    翌日陆栩生休沐,不去衙门,就陪程亦安在书房看书,
    程亦安上午读了几册诗书,午后便吩咐李嬷嬷取来陆栩生的簿册。
    过去陆栩生的产业均在二太太王氏手里,铺子庄子也是她的人,马上快要到年底交账的时候,她该盘盘账,做到心底有数,什么人该用什么人不用,便有据可循了。
    不一会外头来人请陆栩生过去,说是大老爷寻他有事。
    才去了不到一刻钟后,又折了回来,程亦安正拨算盘呢,见他独自喝闷茶,便问,
    “发生什么事了?”
    陆栩生将到嘴的茶盏给搁下,“大伯寻我借银子。”
    程亦安吃了一惊,“国公府中馈掌在大老爷夫妇手里,他不去公中拿银子,寻你借作甚?”
    陆生神色无波无澜,
    “他前段时日通过宫中中贵人结交了一位南洋商人,为此搭了不少银子进去,结果那位中贵人大约是犯了什么事,手头急缺银子,寻他开支,他便问上了我。”
    程亦安坐直了身问,“你没答应吧?”
    前世陆栩生就很大男人,不将钱财当回事,他那些个弟兄家里管得紧,每每瞧见他便寻他借,他呢,只要兜里有便能借出去,可没把程亦安给气死。
    陆栩生见妻子秀眉已蹙起,赶忙回,“没,我一口回绝了,再说了我不问过你,岂会借银子给旁人?”
    陆棚生收到程亦安刀子般的视线,神色讪讪,“过去我错了,我改。”
    程亦安没好气道,“大老爷到底怎么回事?公中没银子吗?还是故意来套你的巧?”
    陆栩生分析道,“公中账面大约也不大好看。”
    程亦安愣了愣,旋即也明白过来。
    前世她被二夫人逼着跟大夫人学账目,大夫人日日跟她诉苦,她方知道如陆家这样的国公府看着面上风光里子也艰难,大老爷喜排场,好面子,爱在族人跟前充脸面,谁家有个七灾八难他都要揽上身,偏身陆家不比程家,没有那个底蕴,程家
    长房有能耐辖住所有族人的吃穿用度,且族人凝聚力极高,均以身为程家人而自豪,陆家不然,陆家老宅那些人总总爱在大老爷这里打秋风,得了好处就溜回乡享受去了,没有一个主心骨主持族务。
    如此,进的少,出的多,久而久之,就得靠拆东墙补西墙。
    虽说陆家中馈也不至于像大夫人说得那般艰难,但到底已露了败相。
    “你打算怎么办?”
    陆栩生沉吟道,“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败下去。”
    看来是打算出手了。
    坐了一会儿,陆栩生想起那些战友遗孀,说是要去城南走一趟,程亦安就没管他。
    大老爷寻陆栩生不成,只得舔着脸去找大夫人,
    “你将库房压箱底的银子拿出三千两给我使一使。”
    大夫人抱着自己的匣子,坐在梳妆台前朝他冷笑,
    “你还想诓我呢?上回被你诓去两千两银子,说什么一本万利,只要投进去两千,便可收获两万,如今呢?改稻为桑尚需时日,你这边还没回本呢,那头又要银子……”
    大老爷为难道,“这不是中贵人说是借一借吗?”
    “我呸,”大夫人气笑了,站起身,“哪一回不是说借一借?你可见他还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守着咱们家业好好过日子,一家人吃穿不愁,也够你挥霍的,你偏不听,非要折腾,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每年不整出个窟窿来,
    你不放手。”
    说到这里,大夫人忽然悲从中来,伤心大哭,“偏我不像那王氏好命,没个好儿子替我撑腰,否则我也学她,守着金山银山养尊处优。”
    大老爷见大夫人难过,讪讪开解道,“她也不好过,听说栩生那一份被要走了,如今手里也就我二弟那一份,底下还有个不中用的儿子,一个未出嫁的女儿,都靠她开支呢。”
    “哟,瞧你这意思,你还得心疼上她了?”大夫人照着他脸面淬过来,
    逼得大老爷连往后退至窗边,支吾道,“我有这么蠢?”
    “你还不够蠢吗?没有明显的本事,却想铺程明显的排场?你也不瞧瞧咱们是什么人,有那么大家底供你接济族人?人家族里子息旺盛,个个出类拔萃,听闻他们二房三房借住在长房的两位公子哥,秋闱高中,只等明年春闱下场呢,称得上人
    才辈出,你呢,带着族人整日吃喝嫖赌,家中这么多公子哥,除了当年生中了进士,竟只有两个举人,还国公爷呢,我都替你丢人!”
    大老爷最不喜欢妻子拿他跟别的男人比,脸色立即拉下,狠狠拂袖而出,
    “不给就不给,至于这般下人脸面..."
    大夫人见将人骂出去了,心头又惴惴,恐他背着他闹出什么争端来,忙又喝道,
    “回来!”
    大老爷以为妻子回心转意,慢吞吞从窗口往内探来一眼,故意绷着脸,“有什么话快说!”
    大夫人搁下匣子凑过来,低声道,“老太太手里还有些好家伙,你先寻她老人家救个急。”
    老三是庶出,老二死了,老太太手里可不就是长房的么。
    大老爷想了想道,“成,我去一趟上房。”
    午后程亦安小憩醒来,想起大老爷缺银子,担心公中短了月例,寻如蕙问这月的月例银子发了没,如蕙回道,
    “还真就迟了几日,今个儿一早才领来,您跟二爷的四十两都在这呢,您要瞧瞧么?”
    程亦安正要说不必,见陆棚生掀帘进来了,
    “去过城南了?”
    “嗯去过了。”
    陆栩生一副明显有话说的样子,程亦安使个眼色,让如蕙出去。
    “有什么事?”她笑吟吟问,
    陆栩生极少这副神色,就像是英雄为五斗米折腰的样子。
    陆生见妻子笑意深深,摸了摸鼻梁,很不好意思道,
    “安安,你知道当年有一千将士跟着我去了白银山,死了九百人,只活下来一百人,那九百人在我心中跟我兄弟没区别,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这不马上要年关,家里总归要置办些衣物和年货....”
    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头一次说话这么没底气,“陛下每年都要赏我些银钱,这不还没到年关么,我想先寻你支一些,回头得了银子再补给你。”
    程亦安心里早就答应了,陆栩生的家底都在她这里,只要是正当理由不能拦他,不能让男人在外头因为一点银钱失面子,不过为免助长他的气焰,程亦安还是装作不情不愿的摸样,
    “给你倒也不是不成,就是一处,大项凡事要与我商量,不可背着我许东许西的。”
    陆栩生痛改前非,满口应下。
    程亦安问他要多少银子,陆栩生说要一千,程亦安便唤来如蕙,支给他了。
    又是几日过去,快到十月底,眼看冬月在即,程家来接人了。
    这回来的是长房二老爷的独子程亦浚,也是位芝兰玉树的少年,看着稚嫩一些,远不及程亦彦老道,却很诚恳。
    他与陆栩生作揖,
    “慎之妹婿,祖母遣我来接安妹妹回家住一阵子。”
    他比程亦安大,却比陆栩生小,嘴里说着妹婿,却不及陆栩生半分气势,胜在一双眉眼生得鲜活,看起来很讨喜。
    陆棚生在前堂接待了他,皱着眉问,“一阵子是多久?”
    程亦浚来之前就被程亦彦吩咐过,不能给陆栩生准话,于是摸了摸后脑勺回,“大约半月?”
    陆栩生脸色冷下来。
    “哦,兴许七八日就成了。”
    陆栩生纹丝不动。
    程亦浚便头疼道,“住几日看安安心情吧,妹婿若是惦记着,大可来接嘛?”
    绝口不提让陆栩生同住的事。
    这是程亦彦的吩咐,程亦浚一向唯堂兄之命是从,不敢违背。
    程亦安在一旁听着,心想就没客套一句将陆栩生也捎上?
    陆栩生心知肚明,还是上次那句话得罪了岳父。
    “是什么事要去这般久?”
    程亦浚郑重解释道,“冬月初一是我们程家一年一度的亚岁宴,从初一始延续半月之久,我们族人均聚在长房,由我大伯给他们分派年例和年礼,从活物,粮食,珠宝,皮货到银钱,林林总总十几类,要分好些日功夫,每日均有流水席,是我们
    程家最盛大最热闹的宴日。”
    “过去外嫁女只是回家凑个热闹,吃个宴席,从我大伯学家开始,连外嫁女也有一份份例,安安的身份如今摆在明面上,我祖母交待必须要亲自来接,好生住一阵子才好。”
    说白了,程家遍布在五湖四海的年租大都收上来了,如今库房堆满了宝贝,可不得先紧着长房的人挑。
    而长房的几个孩子中,又紧着程亦安先挑。
    别的外嫁女去一封帖子就妥,程亦安不同,恐请不动她,恐陆栩生作梗,老祖宗调兵遣将,将长房有名的书呆子给遣了来,陆生能推拒程亦彦,推拒不了程亦浚。
    不能欺负老实人。
    陆生侧首看着程亦安,
    “你真要去?”
    “我当然要去。”
    她等这一日等很久了,就盼着趁长房给四房分红时,将她娘亲的嫁妆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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