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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第(2/2)页
陆栩生跟着起身,微躬道,“您这是打算给我长脸?”
    “可不是,”皇帝立即有了主意,
    “朕封你媳妇为郡主,如此朕既长了你的脸,也不枉费你这份功勋。”
    陆栩生当然是欣喜的,他宁可自己不要任何赏赐,也得给媳妇挣一份体面,
    “这体面我岳丈着实给不了。”
    皇帝哈哈大笑,“是吧?”拾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就这么定了。”
    旨意下到礼部,被礼部驳了回来。
    皇帝差点给气喷茶,“谁敢驳朕的旨意?”
    礼部尚书孔云杰当然不答应封程亦安为主,不愿看到陆家和程家势大,于是便以“非宗亲女无封郡主前例”为由头驳了这封诏书。
    皇帝知道礼部那些老臣,最是循规蹈矩,于是他改写诏书,
    云南王府不是认程亦安为义女么?
    让程亦安郡主之身认云南王府为干亲,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皇帝明显是想拿程亦安捆绑住云南王府,这是朝务大局。
    礼部反驳不了。
    但都察院又封驳了这封诏书。
    皇帝气得跳脚。
    不一会,程明显求见,恰恰云南王今日在礼部兑王府今年的份例,也听说了此事,赶忙来求见皇帝,要促成此事,这不,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
    皇帝看了一眼云南王,先问程明显,
    “程公,朕要封你女儿为郡主,是嘉奖生平豪强之功,你为何封驳?”
    程明昱从容一揖,淡声回,
    “陛下,臣不同意安安认云南王府为干亲,您若封郡主,径直以陆棚生之功勋封就是,何必搭上云南王府?至于您怕百官置喙,此事臣来料理。”
    先前云南王府放话要认程亦安为干女儿,不过是口头说说,给夏芙和程亦安来往行方便之门,可如今封郡主,那就是实打实要记在云南王府,夏芙的事他还没查清楚,现在云南王妃是“夏岚”,谁知道云南王府往后会不会有什么幺蛾子,程明昱
    坚决不答应。
    云南王顿时大怒,指着他跟皇帝道,
    “陛下,封郡主得有个顺理成章的由头,这程明显他分明就是借公济私,见不得安安唤我一声干爹。”
    皇帝也看出头来,捋须眯起眼打量程明显,
    “程公,你一向雅量,今日怎么为点小事斤斤计较来,不过是个干女儿,云南王府于安安母亲有恩,安安唤云南王一声干爹,实在是合乎常理。”
    程明昱忽然撩袍跪下,神色坚决道,
    “陛下,臣就这一点私心,臣什么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自己的宝贝女儿唤别人一声干爹,至于她欠云南王府的恩情,我这个做父亲的替她还,朝廷要给云南王府的军饷,我程家担负一半。”
    动不动就拿银子来砸。
    皇帝扶额,很是无力。
    程明显早有后手,将户部尚书郑尚和也给拖了来。
    一听要给国库省银子,郑尚书眼神蹭蹭亮了,
    “陛下,应了吧。”
    皇帝尚在权衡,那头云南王不甘示弱,大手一挥,
    “陛下,臣治下今年收成还行,您给一半军饷就行了。”
    “咳咳咳!”
    司礼监掌印刘喜止不住地咳。
    真是一个赛一个硬气。
    于是程明显也起身回了一揖,“那这一半也由臣来出!”
    云南王背着手:“今年军饷不要了!”
    "......"
    皇帝,郑尚书,刘喜和陆栩生面面相觑。
    敢情封程亦安一个郡主,能给朝廷省这么多开销呀。
    但云南王的话不能当真,真不要军饷,可不见得是好事。
    每年朝廷送军饷去云南,顺带要任命官员,节制云南民政军政,否则能平白无故给钱。
    程明显早料到这一点,故而掐住了皇帝七寸。
    皇帝开始劝云南王,
    “云南王,滇南百姓本就赋税繁重,王爷要替朕驻守南疆,抵御外侮,岂能不从朝廷拨银子?总归呢,名义上外头也都知道安安是王妃之义女,于王府而言并不影响。”
    云南王不答应。
    如果夏芙真的是云南王妃,那么云南王无所顾虑,可偏偏她只是挂个名头。
    一旦程亦安真能以郡主之身认云南王府为干亲,就彻底跟云南王府绑在一处,意味着他有更大把握求娶阿芙。
    而且云南王敏锐觉察出程明显这不仅仅是在跟他争“女儿”。
    于是,云南王也拿出他的杀手锏,诚恳地朝皇帝一揖,
    “陛下,臣是真心归服陛下,愿意替陛下守好南疆,臣实在是喜欢安安这个姑娘,王妃更是把她当命根子,请陛下成全。”
    这话就是告诉皇帝,想拉拢云南王府,要给出诚意。
    皇帝最开始何尝不是这个念头。
    于是又为难上了。
    而这个时候,程明显却深深看了一眼云南王。
    夏芙是程亦安生母,无论是干亲与否,程亦安跟云南王府这一层关系是逃不脱的。
    那么云南王何以如此执着于要认安安这个女儿?
    除非他觉得现有的关系不牢靠。
    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形下会这般没有安全感?
    除非夏芙的心不在他身上.....
    程明显实在是太敏锐了,心细如发,从这一短短交锋中,便嗅出了不对。
    一想到夏芙与云南王之间的事恐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程明昱心潮如涌,慢慢直起腰身,如此,他更不能让安安与云南王府扯上关联。
    于是这位老辣的文臣第一人,很快给皇帝献了计,
    “陛下,臣突然想起王爷尚有一长子,今年二十一,还未大婚。”
    聪明人,点到为止。
    皇帝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程亦安毕竟不是云南王亲生女儿,这点关联能有多牢固?
    还不如嫁一宗室女去云南,彻底用联姻给巩固。
    云南王真的给气笑了。
    不愧是都察院首座,玩心眼还真玩不过他。
    无妨,他近水楼台先得月。
    于是云南王很豪爽地放弃那个念头,
    “哎呀陛下,总之,安安是我夫人女儿,干不干亲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里拿她当女儿待,有安安在京城陪着我王妃,我在云南,也好放心给陛下效忠。”
    这话是告诉皇帝,有程亦安这根纽带,足够他给皇帝卖命。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朝廷给云南王府的军饷有一半归程明显出,用来替程亦安还云南王府的恩情。
    云南王捏着鼻子认了。
    皇帝褒奖陆栩生之功勋,下旨封程亦安为郡主,礼部尚书还不答应怎么办,没关系,陆生拿着圣旨亲自去了一趟礼部,悄悄塞了一张纸团给礼部尚书。
    上头有什么呢?
    写着陆栩生在江南查到的一些始末,孔尚书为人清正,架不住底下孔家子弟手脚不那么干净,孔尚书脸一憋,二话不说签字盖戳,将诏书发去陆府。
    程亦安当庭接旨,陆家族人纷纷来贺喜。
    这可真是一份不可多得的荣耀。
    陆家大摆宴席,感念圣恩。
    夜里陆栩生回来,见程亦安捧着圣旨左看右看,宝贝得很,忽然觉得受再多累也值了。
    于是他有模有样朝她拱了拱手,
    “臣给清和郡主请安。”
    程亦安乐了,装腔做调摆出郡主威仪,“大胆郡马,怎么回得这样晚?"
    陆栩生一听不对,他这是成了马了?
    郡马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以后程亦安想休他就休他。
    不得了,不得了,他这是马前失蹄。
    “哎,咱不兴这个称呼,还是唤夫君吧。”话落,他很快揪住程亦安的小辫子,
    “程亦安,你还不曾唤过我夫君。”
    程亦安将圣旨卷起,交给如仔细收好,随口回,
    “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称呼吗?我不唤,你就不是我夫君了?"
    陆栩生忽然不说话。
    等着丫鬟出去了,将她从罗汉床抱起径直往床榻去。
    五月中旬,正是最热的时候,程亦安沐浴过后,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襦裙,他轻车熟路将襦裙系带一解,那裙衫就被他给扯落。
    一片凉意打在胸口,程亦安下意识遮了遮,望着上方的男人,“你做什么!”
    借着朦胧的光色,陆生扫了她一眼,
    “换了胸兜?”
    程亦安的几件胸兜,身为丈夫不可谓不熟悉,每每都遮得严严实实。
    难得今日这件橘色胸兜十分敞亮,仿佛做小了,怎么都兜不住,像是熟透又挣破皮壳的大雪梨,欲拒还羞。
    程亦安脸一红,“我娘给我做的,我舍不得丢,就穿上了。”
    夏芙过去给程亦安做的小衣,有些合适有些不合适,不管哪一件,她都舍不得丢。
    陆栩生展颜一笑,“不愧是岳母,唯有岳母才终我这个女婿。
    程亦安踢了他一脚。
    情到浓处,陆栩生撩起她发梢问,
    “唤一声夫君来听听?”
    “你娇不矫情?"
    陆栩生将她摁在围栏边欺负,程亦安死不屈服,
    “郡马!”
    “陆郡马....”
    “这是你替自己挣来的头衔,我岂能辜负你一番美意?”
    陆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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