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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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庶女又被孟淑妃笼络,最终嫁给孟家二老爷孟康。
从前众人都不看好的小庶女,成了孟家二夫人,是姊妹当中最有出息的这一个。
于是薛家人开始巴结着二夫人,求她帮忙为弟弟寻份好差事。
薛家的封荫到了他这一辈就要结束了,若是太后说得上话,自然不会来求二夫人做主。
想到孟淑妃正好缺个人,自己娘家弟弟读书读不明白,舞刀弄枪倒是不错,二夫人干脆将人送到在河西军,放在夫君眼皮子底下。
沾了二老爷孟将军孟康的光,薛奎自从一入军营便?得重视,他也的确不负众望,从九品的小小卫长,一路升至六品都尉。
孟康对这个小舅子颇为照顾,便将他调在自己身边来,谁知这小子在一次敌袭中,竟然替大将军挡了一刀。
从此奎便被霍达看上了,觉得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军营里的将士向来都是凭本事说话,薛奎上阵杀敌不输这些老将军,再加上有霍达的栽培,一时间也是如日中天。
直到霍达斩下特鲁尔的项上人头,突厥人派了使臣来求和,霍达带着一队人马上前去迎。
谁知这一去便是中箭身亡,那一队人马活着回来的只有同样深受重伤的薛奎。
霍达一死河西军的兵权落在副将孟康身上,自然也就无人发现,薛奎的箭篓里少一枚羽箭。
箭簇仿照突厥人的弯嘴勾,箭头又淬了毒,一旦划入皮肤,毒性发作,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便能魂归西天。
众人以为是中了突厥人的埋伏,这才让大将军葬送了性命,可实际上霍达是死于自己人之手。
薛奎年纪小藏不住事,到底害怕回京后被圣上清算,谁知孟康却说,“这件事是圣上默许的,你且放宽心就是。”
作为圣上亲信,孟康带着霍达的遗骸回京后,卸下河西军职务,只在京中领了个散值。
薛奎同样如此,圣上并未重新册封,只是同意了他的请封折子,凭借着祖上封荫,薛家到底没有就此落魄。
可随着薛六郎被押入大牢,他的父亲奎当年谋害霍达一事也被翻了出来。
在盛京作威作福的薛家就此坍塌,男丁全部收押入狱,女眷通通进入教坊司。
而深受牵连的孟家二夫人,虽是薛家外嫁女,却也没有逃过一劫。
崔濯开始查她经手的铺面田产,竟然牵扯出孟淑妃为四皇子私藏甲胄,雍州铁矿为他私炼铁器。
此案铁证则是由绪娘提供,当年她给方掌柜做妾的时候,因为精通珠算,没少帮着看账本。
方掌柜原本是想将罪证全部销毁,是绪娘诱导,说是若有一日东窗事发,凭借这些东西还能证明无辜。
所有事情都是孟淑妃和二夫人之过,而他只是老老实实办事的。
于是这些东西得以留存,又被绪娘悄悄誊抄,离开方掌柜时带走了。
依着方掌柜胆小如鼠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到处声张她失踪的。
果然如绪娘所料,方掌柜不敢让人知晓,那些账册并非他亲自料理,所以只好暗地里找人,却一直不曾找到。
如今孟淑妃已死,二夫人怕被谢望追责,和方掌柜一起疯狂抛售着替孟淑妃掌管的产业。
只可惜她资产颇丰,并非一时一日就能全部脱手。
因着孟家二房深受牵连,孟澜为了避嫌辞去协助审理一事。
好在孟家大房、三房清清白白,反倒是孟淑妃之女玉公主是南风馆背后东家一事,彻底瞒不住了。
郑平修一把年纪关押守审,却压根不明白自己所犯何事。
他以性命起誓,自己绝对没有徇私舞弊,只是真正的余申进了南风馆,那么假的余申却是参加了科考,虽然并未中举,但这应当是礼部官员审查之过。
直到崔濯提及郑娩,“郑尚书的书房,令爱可是畅通无阻?”
郑平修整个人觳觫一怔,自从亡妻去世后他没再另娶,因为对亡妻有愧,所以他对女儿要求不高,想着只要幸福安康,快活此生就好。
倘若日后想嫁人,替她招婿也未尝不可。
谁知因为他属于管教,郑娩竟然行差踏错,犯下此等塌天大祸。
在父亲入狱后,郑府家丁仆妇乱作一团,偷拿了财物四处奔走。
郑娩始终都是冷眼旁观,就等着那人将她押入大牢。
只可惜从始至终崔濯都不曾出现,让属下代劳将她关在郑平修隔壁。
南风馆一案就此受审,郑娩和玉公主分别以二八资金入股,只是不同的是,郑娩通过在郑平修那里得来的各地举子资料,传信给玉公主,再由她安排人顶替,由高价贩卖这些举子们的家状,举状和驿券。
玉仪公主赚得盆满钵满,对罪行供认不讳后,面对狱卒送来的毒酒和白绫,她抢了把刀自刎而亡。
大庆举子入风尘一案所有幕后爪牙全部落狱,郑平修以渎职罪削没了官职,又以举家之资,为郑娩赎刑减罪;薛六郎和薛奎被判秋后问斩,薛家其余人等,男丁流放女眷罚没为奴。
孟家二房孟康被判秋后问斩,二夫人收押入狱,待查清孟淑妃筹集军资后再做判罚。
至于孟家其余人,只是暂且革职查办,毕竟谢望从前被孟家大老爷收作义子,因着这层关系,并未牵连二房、三房。
原本孟康还不认,将所有罪行全部推脱至二夫人身上,说一切全都是=奎所为,但奈何莲芳手中也有铁证。
她将罪证交给霍容璇后,这场针对霍家的平反终于拉开序幕。
莲芳本名霍琬,是霍家三房的女儿,与八娘霍瑶一母同胞二人是双生子。
与她在孟家蛰伏相同,霍瑶在沈固安府上,给都能当她父亲的男人做妾。
沈固安这些年和孟淑妃互相利用,监守自盗的招数玩得比谁都厉害。
原本这张底牌,霍璇是打算等安郡王事成,她再拿出来用的,以此将孟淑妃拉下水。
可如今孟淑妃死了,安郡王也失踪了,就连持盈公主也不见了。
霍容璇走投无路之下,必须为霍家平反,她们才有落脚之处。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沈固安与谢望舅甥情深,他不会受理。
所以霍容璇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见到群玉,希望有她从中说和,沈固安这才能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她想着就算与群玉已经交恶,可为着大义,为了洗清霍家冤屈,群玉定然会欣然答应的。
可是霍容璇怎么也没有想到,群玉已经昏迷半月有余了。
她此番顺利入宫,还是凭借持盈公主府的玉牌。
只是打好的腹稿却是毫无用武之地,看着群玉恬静的睡颜,霍璇心情复杂。
谢望将这件事?得死死的,根本就没人知道原因。
就和安郡王的消失一样,除了府上的家丁,似乎根本就没人在意。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系呢?
霍容璇心中疑虑万千,总觉得她头上的伤来得蹊跷,说不定就与安郡王失踪有关。
长宁宫一步一景,穿廊绕亭,遇到的宫女纷纷向她行礼,霍容璇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身衣裳,被人误会是尚宫局的女官了。
正当她打算穿过小花园,走侧门离开时,听见了持盈的声音。
持盈抱着宁儿在看蚂蚁搬家,她学着宁儿奶声奶气地哄她说话。
候在一旁的乳母手里也都拿着宁儿的玩具,以备不时之需。
霍容璇打算去而复返,她一定要弄清楚,安郡王失踪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等春禾端着托盘离开后,霍容璇悄无声息地来到群玉面前。
她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好像是要醒的征兆,霍璇避无可避,正想准备开溜时,听到群玉惊奇出声,“长姐!你来找我玩吗?”
群玉睫毛簌簌,轻轻一扬,露出明亮杏眸,声音甜软又乖柔。
霍容璇没再继续走,反倒是转身打量着她。
“长姐这是考入宫中女官了吗?这身衣裳好生气派!”
绛紫色的宫裙,地群很容易被人认错,可群玉是知道她的底细的。
霍容璇心底忽然生出几分荒谬之感,这样孩子气的话,难不成她失忆了?
“玉儿,你如今几岁了?”
“九岁了!阿娘才给我随年钱,我可没有忘记。”想到自己能买好多好吃的,群玉笑得眉眼弯弯。
霍容璇大抵明白了,她这是忽然失忆,以为自己九岁呢。
“那玉儿得了随年钱,都打算分给谁啊?”她也顺着群玉说些哄人的话。
“唔,阿爹阿娘各一块,阿兄也一块,长姐也一块,其余的五块我要买糖,和阿哥哥分着吃。”
“阿旬是谁?”霍容璇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
“你说阿旬哥哥啊?哎呀他是二皇子的侍读呀,我和他约好了的,要一起同甘共苦的。”
在群玉的记忆里,她长大了可是要嫁给阿哥哥的。
虽然阿哥哥总是冷冰冰的,但是对她也还算不错了,会给她抄不会做的课业!会帮她打掩护,不让先生发现她在偷看话本!
霍容璇余光瞥见身后有道侧影,故意笑意盈盈地问道:“你待这个阿旬这么好,那你的阿兄怎么办?”
“这关阿兄什么事啊,等阿兄长大了娶嫂嫂就好啦,我反正是要嫁给阿旬哥哥的。”
群玉的声音又清又脆,带着小女儿家的娇憨,谢望听她说要嫁人,差点被门槛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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