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南椋】 21第(2/2)页
林白看他一脸无辜,想是不肯认了。
怪模怪样道,“不是吧不是吧,男子汉大丈夫,你总不能被罚了一次,就要同我拆伙了吧。”
池初宴被她无赖式的夹缠给整笑了,“您......我们何时搭伙了?”
林白一下瞪大了眼睛:“白华真人的启华苑不是咱俩一起闯的?”
她叉腰站起了身,气咻咻小牛犊一样冲到他面前,大有新仇旧恨一起算的架势,“寸草堂前,你没亲口答应过以后要做我的人?”
池初宴察觉到了两人理解上的偏差,顿感有理说不清:“我当时看你着急,便想帮你进院子找白华真人问个清楚,仅此而已。”
路人拔刀相助搭把手的事,怎么就成与人合谋了?这两者程度可完全不一样。
“好哇,好哇,敢情你都是骗我的!”难怪她的任务三至今一点进展没有!
林白才不听那些解释,人都被她绑船上了,岂会任他再溜走。立马借题发挥,故作气恼道,“我看你也不诚心,就是嘴上说说!”
她情绪一上头,语速便又急又快,不打算给池初宴一点插话的余地。
机关枪似地扫射:“我还当你人是个好的,晓得我被家里强制安排了不满意的婚事,愿意为我鸣不平,这才挺身而出,当时还很有些感动呢。结果呢,你受了点责罚就要退缩了?”
她话赶话地说到这,自己顿了顿,感觉好像确实有点对不住人家。
人家今日刚因她遭了无妄之灾来着的,强要一个泥菩萨去保她这个金菩萨过河,属实有点勉强人了。
可剧情它就是这么歹毒,她又能怎么办呢。
林白便只能厚着脸皮撑下去,语气缓和三分,改成怀柔的口吻,“按理说,白华真人私下做的手脚,我俩都是知情人,他绝不会为难你。若不是有耳报神早早去给我母妃通风报信,提前将她招来了,你本用不着受今日的罪。归根结底,还是我在
府中的威望太低,手底下的人不愿听从,才会被人越级告到王妃那去。咱俩合伙,把这事儿解决了,你以后在王府不也能安安稳稳了么?你好好考虑下………………”
池初宴被一棒子一甜枣,劈头盖脸地组合了一通,颇有点头疼。
不是因为郡主的死缠烂打,而是他隐隐察觉到自己一时心软的后果,便是被牵扯进大麻烦里头了。
他能品咂出郡主的野心似乎并不只在控制自己的婚事,她还想扩大自己在府内的话语权,乃至摆脱王妃的钳制。
而他现在即便想要摘干净,郡主也不可能容他脱身了。
不得不说,他先前从没有把郡主往这个方向想过,是真有点震惊了。
他以为她顶多是跟母妃闹闹脾气的小姑娘,然后在学塾里拉帮结派,横行霸道罢了。
虽然被迫入伙,但也不算一件坏事。
这两日的事陆陆续续出来,林白郡主全不似他想象中的无脑,看似顽劣蛮横,让所有人都对她无所提防,实则心里早有成算,精准拿捏。
他不正是这样着了她的道么?
池初宴细思,若非要在南京王府的派系中替自己选个主家投靠:王爷王妃心狠手辣,毫无底线,翻脸无情,林越懦弱胆小,难堪大任,只是脾气有些骄纵的林白已是最好的人选。
脑中思绪千回百转,现实中却不过一瞬,池初宴心里有了决断。
开口应答下来之前,又忽然顿了下。
想着既然以后便要正式成为郡主帮凶了,心底尚有一事不明,难以释怀,便干脆直接问出了口:“敢问郡主,那何卓,是何人?”
为何会选他做未来夫婿?
白华真人又为何只是见了这个名字,便被郡主拿捏了?
......
室内烛光绒绒。
一贯回避她视线的池初宴抬起头,眸子清润透亮,静静地将她望着。
林白从那眼神中,莫名感觉到他像是认命,不打算抵抗了。
心情大好的啊了一声:“问起这事,那你是考虑好了?”
池初宴无奈:“您似乎也没打算给我其他选项。”
随着他话音刚落,被林白点开挂在一边的系统任务面板自动跳转。
任务三显示已完成,奖励可领取。
林白小手一拍,嘻嘻笑起来:“这才是嘛,你跟了我,我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池初宴:“......”
他总觉得这话听着怪。
林白的黄金宝箱和20生存点到手,顿时喜气洋洋,红光满面,也有耐心同人说话了。
放下叉在腰上的手,坐回椅子上,难得没有立刻翻脸不认人,笑眯眯道:“我瞧你那晚跟在我身后,全程一脸淡定,像是早就看透一切的模样,还以为你早就猜到了呢。”
“......我是有个猜想,但并不确定。”
池初宴低声道,“您说白华真人私下做了手脚,便意味着这人本与您并不相合,是他私心作祟塞给王妃。那何卓大概是白华真人的俗世亲戚,亦或者友人之后了?可我听说白华真人孑然一人,本是个孤儿,命好曾被镜天观在外游历的国师救了一
命,怜他年幼无依,这才将他收入门下。三十岁时脱离师门,对外称是外出游历,实际是因未能通过镜天观国师的考核而被驱逐,最后被其师父安排到了白鹿观,做了道长。他这样的人,为何会偏私何?”
“就是因为查不到,所以白华才敢把名字写出来么,那何卓正是他堂侄儿。”林白没同他绕弯子,直言着,“白华年幼时全家遇难,自以为自己是个孤儿,不知道自家小叔还有个遗腹子,尚留有一丝血脉在外。
说起这些八卦,她神色很是飞扬,随手捡了个桌上摆放的白梨便啃了一嘴,“这侄儿是他一会机缘巧合,根据血脉牵连的因果算出来的。白华没成婚没个后代的,把侄儿认回来后便当自己儿子般看,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池初宴忽然问:“那郡主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那当然是因为她有剧本。
林白嚼吧嚼吧,早知他会问这,面不改色:“我叔爷爷是大国师。”
池初宴不能接受这个解释:“大国师有这能力,也不会无端想到去查这种事吧?更何况王妃早与他决裂,您如今还能和他联系上?"
自然不能。
以王妃的控制欲,自己讨厌的人,怎么可能让闺女与之亲近联系。
林白看他一眼,果然能做男主的,就没有脑子差好忽悠的。
她虽然答不上来,但有办法让他闭嘴,嘟嘟囔囔不乐意:“我先前听说他长得好,还以为他是个好夫君人选呢,去特地调查了他一番不行么?我到底是个姑娘家,这种事......你就不能少问些,给我留点颜面么?”
池初宴果然一下没声了。
良久:“嗯,在下谨记。”
林白自顾自将白梨啃得干干净净,啃完拿帕子擦了手。
方后知后觉到屋内的气氛不知为何有点凉了下来。
是她的临时爱将刚被收入麾下就被呲了一句,心里头不爽利了?
林白决定看在他今日被牵连罚跪的份上,稍微体谅他一下,指了指放在矮几上的药酒:“喏,这是我特地带给你的,活血化瘀最是有效,一会睡觉前记得用一下。”
池初宴于是上前,恭敬收起那瓶子,行礼道:“谢郡主赏。”
他说到这,没后话了。
林白看看天色,看看气氛,似乎都到了该走的时候。
她拂袖起身,有点说不上来的小不痛快:“行,那你休息吧,我也回院了。”
刚走到门口,池初宴又突然开口:“其实今日跪得也不真,我提前准备了护膝,您要瞧瞧吗?”
“啊?”
林白站在门口一愣,心里头涌上点奇奇怪怪的情绪。
是她多心么,这开得突兀的话题,好像是在留她一样?
清了清嗓子,抬着下巴:“那我就看看吧。”
池初宴慢吞吞回里屋翻出一双冬日里才用得上的皮毛护膝递给她。
林白翻开一看,里头还垫着棉花,不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池初宴抿了下唇,笑得些许腼腆:“昨夜连夜加的。”
林白没想到堂堂未来权相,居然是个怕罚的小机灵鬼儿,半夜偷偷给自己缝护膝!
她莫名给戳中了笑点,捏着那两团厚厚的棉花,哈哈笑得前仰后合。
池初宴自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看她情绪明显好些了,轻声开口:“郡主……………”
“郡主未来是要自己选夫婿的,只选长得好的未免有些儿戏,总归得看看他的品行学问,选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才好………………”
林白纳罕地眨巴眨巴眼,她一恶毒女配的婚事与他这男主有什么关系呢,还特地饶了这么一个圈子劝她?
转念一想,也对,人家刚刚投到自己门下,若她很快选了个草包正夫,岂非白白给他添负担。
看在大家今日难得和睦一次的份上,她给面子地点了头,大方道:“行,以后正夫的名单给你来审一遍!”
池初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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