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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钊山仔细观察的时候, 陈苒正站在灶台前,体会着火候技能终于升至S级的感觉。
    迄今为止,她的所有技能中已经有两项升级至S级了。一项是火候,一项是调味,倒是她一直锲而不舍地练习的刀工,仍然还在A级徘徊。
    是她的练习方式错误了吗?
    陈苒没有光把希望寄托在系统身上,最近这段时间,她甚至买了本叫《刻意练习》的书,试图指导一下自己的厨艺练习。
    书里面提到,当遇见瓶颈的时候,不要尝试更难的事情,而是要做不同的事情。
    从她的火候技能终于进步这点来看,这条理论倒是对的。她尝试了油底沉浆这样的新奇的技术,之后才带来了技能的蜕变。
    可是刀工...……练来去无非就是切东西,做什么样的事情才是不同的事情呢?
    她忍不住问系统:“再给个技能线索?你看看我刀工都练得这么努力了,除了吊沙袋之外,到底还有什么方法能让我提升的?”
    系统没吭声。
    火候技能进步,也是因为这家老太太点了拔丝地瓜,她得了个油底沉浆的做法,这才进步的。
    或许,刀工的进步也需要个什么契机?
    陈苒正思考着,刘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低了声音问她:“陈厨师,鸡和肘子那边,咱们都收拾好了,您看......是不是开始做?”
    不光是声音放低了,刘哥甚至连喘气都放轻了!
    一开始,他们是知道陈苒厨艺高强,但高强和高强也不太一样。
    双绝烧鸡和清炖肘子这种菜,就很容易给人一种“我有菜谱我上我也行”的错觉。但是这种错觉,在油底沉浆这样绝对的技术面前,很快就破灭了。
    “哦哦,开始吧,我有点走神。”
    陈苒这才发现,她太出神,忘记开始做饭了。而周围的几名帮厨,愣是等了半天才敢过来提醒她。
    “切菜我来!”
    “哎呦,这个削红薯您别干了,您再看看烧鸡的卤料?”
    甚至,今天陈苒在看小鸡状态配卤料包的时候,几名平时就很注意避嫌的帮厨,躲得更远了。
    陈苒有点感慨,果然,还是要手底下见功夫啊。
    不过,也有人并不懂得她这一手油底沉浆的意义。祝辰辰的姥姥一阵风似的进来了:“哎呦,这盘拔丝地瓜我能不能拿走吃两口?这不算席面上的吧?”
    这道菜是陈苒试制的,当然不能端上去当席面。
    “行啊,您拿去吃吧。”
    老太太喜滋滋地当场就用手抓了一块,边吃边走,王婶看得郁闷,等老太太走了才开腔。
    “那拔丝红薯我还没吃着呢!”
    “没事没事,一会儿多做点!给它们上完之后,咱们也留一盆。”
    陈苒安慰着王婶:“再说,那是我第一次做,接下来还能做得更好一点的。”
    王钊山进来的时候,正听见这一句。
    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上次厨艺大赛的时候,看着陈再做菜的沉迷样子,他还感慨过,或许自己当初不应该放弃厨艺的。
    可是听见这句“第一次”,他又收回了那个想法。
    跟这样的天才同场竞技?他还是老老实实做个食评家吧。
    王钊山忍不住问:“陈厨师,你真是第一次做油底沉浆?”
    陈苒也有些惊讶于自己的顺畅,不过,这样的顺畅并不是无根之萍。
    过去一个月里,她每天从早到晚在白天鹅做炸货,还有之前做烧鸡的时候调制的糖色水,每一个步骤,都在为今天的油底沉糖打基础。
    “确实是第一次做油底沉浆,但是王叔,您想想我在白天鹅炸了多少东西了。光是炸东西就用了一百多桶油了,那些油是白用的吗?”
    王钊山感叹了一句:“我现在真的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初你们家的那位厨神老祖宗满天下打工,而不是一上来就开自己的店了。”
    陈苒点头,确实,她忍不住跟王钊山分享自己看书看到的那句话:“是的,我前几天看书,书里面也说,要进步不是要做更难的事情,而是不同的事情。
    王钊山仔细思忖了一下,还真是!
    刚开始的他觉得,陈苒到处打工,噱头是一方面,主要还真是为了逃避陈家的打压。
    但是,陈苒现在的厨艺,已经不是陈家能打压的范畴内了。
    “当初也曾经有人上门去请教你们家那位厨神老祖宗,想向他学厨。陈厨师当年说过,只要跟他一样一路再走一遍就行了。”
    “这个故事传出来之后,大家都觉得他在敷衍人......可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别说外人了,连陈家自己也没几个人相信的。这样结结实实践行的,也只有陈苒自己吧?
    陈再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话只能说对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她还有个系统呢!
    破天荒地,系统没有保持沉默,而是回了一句。
    【系统发布给宿主的每个菜谱和技术,都是陈厨神当年在走遍天下的路上收集和创造的,宿主不必妄自菲薄】
    这句话,极大地振奋了陈苒的信心。
    她在心里悄悄问系统:“真的?可是我的调味技能都是系统直接给的啊......这也能算我自己的能力吗?”
    系统顿了一下,才继续回复。
    【如果宿主的味觉没有失灵,本系统可以提供2536种复合味型供宿主品尝分辨,一个月之内就可以把调味技能提升至S级】
    【调味技能,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决策技能】
    【而决策,主要依靠信息与知识】
    【只要积累足够的样本,就可以在面对不同的食物的时候做出最合适的决策】
    几句话中透露出的满满信心,甚至让陈苒有种错觉,系统一开始的停顿是颇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那我现在做的菜谱......还有这些像是油底沉浆一样的技术,都是当初老祖宗一路收集的?”
    【也有一些自创菜,比如宿主的双绝烧鸡】
    这句话,让陈苒的心,快速跳动起来。
    虽然厨艺飞速成长,但其实,她是有一些不自信的。
    在陈苒自己看来,过去几个月的飞速成长,几乎可以说是系统全功,她自己的努力只占据了很小的一部分。
    可是现在,她甚至得到了系统的承认!
    对着面前的王钊山,陈苒一边开始给烧鸡抹糖色水,一边忍不住问道:“王叔,你觉得我真的很适合做厨师吗?”
    这句话问出来,王钊山甚至有点崩溃。
    能一次完成油底沉浆的完美天才,居然在问他这个从小放弃学厨,只能转行做食评家的老头,自己适不适合做厨师?
    但是看着陈苒的神情,他这才意识到,对方居然是真的在这方面有点不自信。
    王钊山在心里叹了口气:陈云从那老登,差一点就把这么一个天才毁了啊!
    他整理好表情,非常严肃地点头,郑重说道:“非常适合,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了。”
    过去,他只觉得陈苒这小姑娘有点认真谦虚得过了头了,可是没想到,这样的态度之下,居然是因为她不够自信。
    “陈厨师,你要相信,咱们这么多粉丝团追着你跑,可不是因为大家都没吃过好吃的啊!”
    王钊山掏出手机给陈苒看他加的几个粉丝群:“你瞧瞧,把大家都馋成什么样了都?”
    陈苒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我不想这些,努力去继续提升厨艺就好了。”
    她现在也没时间想太多,祝辰辰的升学宴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开席啦,她得开始做菜了!
    王钊山看陈苒开工,想了想,给常念去了个电话。
    “我觉得,把陈厨师推上名厨录的事情,得提前了。”
    两个人曾经商量过,怕太早把小姑娘推上去,会影响她的厨艺进步。
    可是这些推断,都是基于怕她骄傲、怕她被打扰的基础上的。
    但是现在看来,她还骄傲?她做菜做得这么多人追,都能不自信,让她骄傲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至于说打扰……………
    王钊山看了一眼粉丝群里的快速刷屏。
    就陈苒这个到处打工的风格,想打扰到她,恐怕也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吧?
    “这样......”
    常念在对面沉吟了一下,也觉得似乎可以提前让陈苒登上名厨录了。
    她上次只觉得这小姑娘很踏实,却没想到,踏实的背后是缺乏自信。
    提前面对太多的鲜花和掌声,或许会让方仲永从此泯然众人;但是如果没有他人的肯定来确定自信,天才也会就此枯萎的
    “那我最近有空再去试一次菜,名厨录的规矩不能破,再天才的厨师,也得试菜两次才能上榜。”
    “这几天她在哪做菜啊,这次换了什么饭店?”
    提到试菜,常念也想起了上次那道惊艳了自己的清炖肘子。
    这次再去,她一定自带酱油,去好好啃上半个肘子!
    听见常念问起,王钊山沉默了一下:“她现在,在跟着一伙农村烧大席的一起到处跑。
    常念扶额。
    名厨录的评选已经持续许多年了,有些数据她记得也不是太清楚。
    她已经记不清陈苒是不是那个最年轻的名厨,但她知道,这绝对是最特立独行的名厨!
    “我懂了,将来等她上了名厨录,咱们读者一看,嘿,这厨子我喜欢,我去尝尝她的菜!”
    “然后,读者往后翻,准备看看这么年轻这么厉害的大厨到底在哪家酒楼、怎么预定,实在不行预定不到就找黄牛。”
    “结果发现,想吃这位名厨的菜,首先得找到她到底流窜到了哪里,其次还得自家正好有点什么婚丧嫁娶,这才能尝上一口?”
    王钊山又沉默了。
    “也没准,等她登上名厨录的时候,或许不在这烧大席的地方打工了,已经换地方了?”
    常念气笑了:“行啊,反正名厨录上都要列厨师待过的酒楼,咱们陈苒厨师后面也列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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