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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晒在河滩上。
    这些日子，大娘哭的两只眼睛遁红。小菊却是一刻不停地织着自己的布，她用力推进着桃子，两只鼹狠狠地跟着那来往穿送婚梭转。她用力踏着蹬板，用办卷着布。
    有时她到河岸上去叫爹吃饭，在傍晚的阳光里，她望着水发一会菜，她觉得她的心里也有一般东西流走了，老头固执的要命，每天到那个地方去撒网。一直到冬天，要封河了，他还是每天早晨携带一把长柄的木锤，把那个小鱼场砸开，“你在别处结冰可以，这地方得开着！”于是，在冰底下别阎一夜的水，一下就冒了上来，然后就又听见那奔腾号叫的流水的声音了。这声音使老人的心平静一些。他轻轻地撒着网。他不是打鱼，他是打捞一种力量，打捞那些英雄们的灵魂。
    那浑黄的水，那卷走白沙又铺下肥土的河，长年不息地流，永远叫的是一个声音，固执的声音，百折不目的声音。站立在河边的老人，就是平原上的一幢纪念碑。
    一九四六年春于冀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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