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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第(1/2)页
柳湛顿时泛起一股恶心,连盒带香囊一并丢进抽屉,再不看第二眼。
    等离开扬州,自有馆吏收拾这类没带走的物拾,丢进灰堆烧掉。
    是夜,?廉的告示转瞬贴满扬州城。
    街头巷尾纷纷在传,原来那天码头放烟花迎接的大官不??是来巡察,还是来抓人的。
    之前城里的?廉?大人,竟然造.假犯私,已经被砍头了。
    听隔壁?州人说啊,那脑袋斩下来弹了一下就稳稳落地,都不带滚的。
    纷纷扰扰, 仅仅一、两日就传进?传道府中。
    “帅臣饶命,帅臣饶命!”三名女使匍匐跪地, 不住磕头,不远?躺着一具女尸,传道垂着长剑,剑锋犹在滴血。
    他闭着眼:“这府里再听见谁嚼舌根,都杖杀了。”
    “奴婢不敢,不敢再说了。”
    ?传道挥剑,仍将三女使逐一捅死。
    他浑身发抖,怎么办,?廉的死讯传开来了。
    他知道有人在做鬼,极可能是三娘,传召三娘,三娘也不来。
    已派遣人手知会府衙和刑狱,试图撤下告示,封堵民口,可结果不尽人意,他晓得自己应该亲自出去走一趟,可是不敢?,万一他走以后,别人趁机把杨廉的死讯透露给巧娘,怎么办?
    毕竟她曾咒誓,杨廉三娘若死,自己也再无生意。
    亦或者,他不在,巧娘又逃了呢?
    试过了,没有她的日子他一天也忍不了。
    ?传道也不敢拿铁链子锁巧娘,强迫她,因为她是做得出来咬舌自尽的。
    他持剑的手不住抖动,不管哪一种假设,都不能再失去她。
    凌传道收剑更衣,确认身上没有残留血腥味后,才回房中继续守着巧娘。
    艳阳高照好晴日,但因为天气偏热,街上行人反比前些日子少。
    凌小环着彩绘描金的白罗衫,内搭枣红抹胸,手拿一柄及巴掌大的小金扇,边摇边笑:“这几天衙门门前不分昼夜排长队,听说那闻登鼓都敲烂了两张皮,巡按大人竟还敢堂而皇之,优哉游哉地逛街?”
    “清官清官,便是清闲做官。”柳湛着了件薄些的茶白圆领袍,与她并肩,负手伴行,笑若春风:“而且三娘约我,我不敢不来。”
    凌小环闻言噗嗤笑一声,金扇?得更勤。
    柳湛续道:“倒是三娘您,公然与下官同行,不怕帅臣瞧见?”
    凌小环心道怕什么呀,凌传道如今就是个缩头乌龟,天天守着巧娘,担惊受怕。
    他传她两回她都没去,还不是不敢杀她。
    凌小环另起话题,敷衍过去:“哎呀今日这天热的,我出门都懒得穿男装了,薄薄一件,”她手在身前竖着比划道弧线,“任谁都能看出来。”
    柳湛笑着瞟了凌小环一眼,收回目光。
    二人再行两、三步,柳湛笑道:“三娘子不是说,今日要给下官讲杂?么?”
    凌小环意味深长注视柳湛,而后笑起来:“是呀,这就讲。巡按大人总只愿听自己想听的。”
    柳湛噙笑不语。
    凌小环边走边道:“我唱杂?,是因为我娘从前就是瓦舍里唱杂?的。她有位义结金兰的姐妹,一样唱戏,论起来我该叫声姨......”
    数十条街间隔,同文馆商?内,萍萍今日收到?州寄来的当票,赶上星簪交付,便来柜台交尾款,取簪子。
    可真漂亮,她捏着簪子,辗转地瞧,发现有一颗金星上落有浮灰,立马拿出绢帕仔细擦拭。
    番商在旁瞧着,禁不住感叹:“娘子好生爱惜。”
    萍萍挺胸:“这可是要送给我官人的。”
    “你官人要过生辰了??还是娘子家中有别的喜事,春闱?”
    萍萍?头:“这不是贺?,是官人先前送过一支,我想回?。
    番商闻言点头,有来有往夫妻更易长久,萍萍却被生辰提点,想起来蒋望回的生辰?还没准备。
    正好在杂货铺,她就去询价之前那把惊艳到她的象牙折扇。
    竟然要几百两,把她身上钱掏空都不够。
    萍萍又问了几件小些,粗糙些的象牙物价,价格亦咂舌。
    她笑着放下象牙摆件,抬腿要走,说再看看。
    象牙番商瞧出她?不起,却没有鄙夷,毕竟人皆有难:“娘子究竟想?个什么价钱的呢?”
    “十两以内吧..."
    “送男送女?”
    “男的。”
    “我们家恐怕没有,”番商给萍萍指别的柜台:“娘子去瞧瞧那边?剑的,或者那家?发簪?"
    萍萍顺着望去,正是自己订簪子的柜台。
    “或者娘子买点香料,给他绣个香囊、荷包,花不了多少钱,心意却足够。”
    萍萍摇头:“老丈说的香囊穗子发簪,皆是贴身之物,只能送胞亲或者夫君,我要送生辰礼的这位,只是朋友,不能太过亲密。”
    番商点头,挺赞许她拧得清:“那就只能?些字画、砚台,或者茶叶之类了。我们这里没有,娘子要到城中去寻。”
    “多谢老丈提点,我这就去。”萍萍谢过番商,就往城里去。
    她前些天都窝在驿馆里,还是第一回逛扬州,走了半个时辰,发现扬州?处是桥,洗马桥、次南桥,下了南阿师桥又到周家桥。卖文房四宝的铺子没寻着,倒是有不少?字画的,亮眼的买不起,买得起的又拿不出手。
    天气热,萍萍浑身是汗,口舌发干,便去街边买饮子解渴,她爱绿豆水,但润州人爱卤梅水,卖绿豆水的不多。扬州人却和萍萍一个口味,每家香饮子摊都有绿豆水,还便宜,才两文。
    这天卖的都是冰雪饮子,极凉,一口气吞不了,她咽一大口,喉咙慢慢蠕动,瞧着街对面,另一只手拿帕子擦汗。
    对面缓缓传来吹笛声。
    并不婉约,反而雄浑清亮,可裂山河,包括萍萍在内,许多行人驻足聆听。
    但周遭屋檐上的雀鸟却尽数吓跑了。
    一曲终了,许多人喝彩鼓掌,萍萍也喝完了绿豆水,还了碗后,过街一探究竟。
    原来对街是家卖笛子的商铺,名唤落梅斋。
    的确是好笛,不然吹不出这声,但她不晓得蒋望回会不会吹笛,显然不能买作贺礼。萍萍没有跨入斋门,而是侧身沿着这条街继续寻觅。
    刚走过店铺,就瞥见和邻家间隔的小道上支着一架秋千,杆上缠着几根藤作装饰。
    忽然漫天席地的悲恸朝萍萍袭来,她根本抗拒不了。
    萍萍不仅笑容消失殆尽,腿也变得铅沉,却仍情不自禁一步步向这架低矮的,只能坐不能站的秋千,坐到画板上。
    她低头,掌心细细抚过画板,又摸麻绳,想触及秋千的每一部分。强烈的熟悉让她笃定自己在这荡过秋千,还不止一次。
    但是?不起了,是和官人一起荡的??
    目前为止,萍萍想起来的三十余件回忆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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