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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我是一只死鸟(2)第(2/2)页
了几下,不动了,硬生生被一个汤圆卡死的。
    陈又的两只小眼睛瞪到极大,也许是正好他出现在老大爷死时的地方,所以才会看到对方是怎么死的。
    他以前是很喜欢看恐怖电影的,从来没有怕过,但是没有化妆,没有特效,没有剪辑,没有所谓的后期制作,每个细节都真真实实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真的很吓人。
    笼子里的大黑鸟浑身的鸟毛都竖起来了。
    陈又吓失||禁了,他哭着找系统,说这个世界有毒,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系统呵呵,“你男人为了找你,把整个程序都破坏了,所有任务世界都被打乱,你进去的是灵异10区。”
    陈又,“……”
    操,真不知道是老阎干的,他除了硬着头皮继续玩,没别的办法了。
    “能屏蔽掉我的视觉吗?”
    “不能,记得祷告。”
    系统说完挂机,忙别的事去了。
    陈又瘫痪在笼子一角,突然听到一声苍老的叹息,那叹息省很近,在他的耳边,他闭上小眼睛不敢看。
    老大爷在笼子前站着,“你这鸟,怎么这么不讨喜呢?生前我看着烦,死了也是。”
    陈又默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边上的老太太给小灰鸟喂完水,要上里面那屋躺会儿,边走还边说,“老头子,你看着点小灰,别让其他鸟过来撩它。”
    到屋子外头,老太太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瞧我这记性,你都走了好些年了……”
    老大爷背着手在堂屋踱步,又坐回那把红木椅子上,继续吃汤圆。
    陈又维持着瘫痪的姿势,一动不动,成了一只石鸟。
    雨一停,太阳出来,老太太把鸟笼挂出去,让小灰鸟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
    陈又对着太阳哭的稀里哗啦,希望不要再跟那大爷碰面了,真的。
    日头渐渐西斜,鸟笼被拿回屋里。
    陈又的祷告没有灵验,他做好准备躺尸,意外的是这次没有老大爷,只有那张遗像,被香雾缭绕着,阴森异常。
    难道是只有在某个时间段才会见着?大爷死的那个时候?
    应该是,陈又松口气,那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鸟笼子里有阴气,还是堂屋有阴气,半个多月后,小灰鸟生了场病,精神很不好,吃的少了,喝的也少了。
    老太太看鸟儿那样,她闷闷不乐的,也病了,嘴里说着没完没了的胡话,什么老了老了,连个端茶送水的都没有,活着还干什么,去陪你吧这种连陈又听了都毛骨悚然的内容。
    马尾女孩一家过来,给老太太带了一只黑猫。
    那黑猫一进大院,开始叫,叫声还特别刺耳,听在人的耳朵里,会头皮发麻。
    马尾本来是抱着黑猫的,在家里特别乖顺,不知道怎么回事,黑猫看到鸟笼,不但叫的更厉害,还想冲上去抓几下。
    这在其他人眼里,是黑猫想吃小灰鸟,只有陈又知道,它是感觉到什么了。
    不是都说黑猫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么?
    树上的鸟雀都很同情小灰鸟,在那叽叽喳喳“好惨啊好惨啊,它要成为黑猫的午饭啦”
    小灰鸟留下悲伤的泪水,奄奄一息。
    马尾女孩把黑猫强行抱起来带走,黑猫一离开这里,不叫了。
    这个奇怪的现象并没有引起马尾一家的注意,反而更加以为黑猫是想吃小灰鸟,饿了。
    马尾女孩去找姥姥,说小灰鸟可能是想家了,不如放它回家吧,“姥姥,以后有小黑陪着您,它很乖的,还会抓老鼠,很厉害。”
    老太太看看那猫,想了想才点头,“那放了吧。”
    马尾女孩跑到鸟笼那里,把小门拉开,手伸进去摸摸小灰鸟,“小灰,姥姥答应让你回家啦,去吧,找你的家人去。”
    小灰鸟一看鸟门开着,它一下子满血复活,飞出鸟笼,飞上蓝天,飞出大院,走了。
    陈可怜还在里头窝着。
    马尾女孩摸摸鸟笼,“把你埋了吧,也许埋了能去陪黑黑了。”
    陈又的眼睛一瞪,别啊妹妹,你都上大学了,不要这么迷信撒,他惶恐的被马尾女孩带到院子里的一块地方,对方在寻思找什么工具挖个坑。
    屋里传来女主人的声音,喊马尾女孩吃饭。
    马尾女孩放下鸟笼,她自言自语,“先放这儿吧,吃完饭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埋。”
    陈又的鸟背都湿了。
    不多时,有个收破烂的路过,瞥见地上的鸟笼,二话不说给顺进蛇皮袋子里,把袋子口一抓,手脚麻利的离开。
    陈又在袋子里晃的头晕眼花,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不晃了,袋子口被打开,明亮的光线**来,他还来不及适应,被几个易拉罐砸到。
    “……”
    收破烂的沿路翻垃圾桶,在地上看看捡捡,快到家的时候,袋子满了,她很开心,今天的收获真不错,只是她不晓得,有只死鸟被带了回来,已经口吐白沫。
    陈又惨兮兮的拿嘴巴啄啄鸟毛,对,没错,这也是作为一只鸟的本能。
    收破烂的拖着大袋子回地下室,把垃圾整理整理,先装了值钱的去了不远处的垃圾回收站。
    那儿的人不要鸟笼子,“这玩意儿不收。”
    收破烂的说,“好歹也是铁啊,怎么不能收了?”
    “不收是不收,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的?要是能收,我还会骗你不成?”
    收破烂的见鸟笼一分钱不值,不开心的把鸟笼随意往前面扔去。
    “真是的,白捡回来了!”
    鸟笼哐当哐当滚了一小段路,掉在草丛里。
    陈又晕了好一会儿才清醒。
    他问系统,“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痛?”
    系统说,“别问我,问你男人。”
    陈又翻白眼,要你有什么用,一问俩不知,还有个是祷告吧。
    有人经过,谁都不会去对草丛里的空鸟笼感兴趣,拿回家还占地方。
    夏天是四个季节里面最喜怒无常的一个季节。
    说晴晴,说下雨下雨。
    陈又在笼子里接受暴晒,被雷阵雨砸,简直惨的一逼。
    过了几天,有条流浪狗路过,停在鸟笼子前面。
    陈又一愣,完啦,狗兄,你要去见阎王啦,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那流浪狗扑上去凶狠地啃着笼子,陈又吓的往后缩,狗嘴巴移哪儿,他也移。
    惊心动魄的度过了几分钟,流浪狗没吃到大黑鸟,气的汪汪叫。
    陈又的鸟毛掉了好多,尾巴上还有流浪狗的口水,真特么的是日||了||狗了,他死了,还能被碰。
    死都死的不合常理。
    急刹车声突如其来,陈又的眼前晃过一个狗影。
    流浪狗刚才站的位置是靠着树的,那棵树被一辆车撞了,流浪狗也没例外。
    陈又看到车里的人下来,发现自己把狗撞了,只是朝地上碎了一口,把车掉头。
    人各有命。
    谁能活多久,活到什么时候,都是定好的。
    陈又望着流浪狗倒在地上抽搐,血流了好多,他叹口气,狗兄,虽然你差点吃了我,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走好。”
    当天下午,有一个男人经过这里。
    那人穿着白衣黑裤,蓄着利落的短发,他生的好看,身形颀长,胸||肌以下都是腿。
    陈又现在是看腿识人,那腿长的逆天,他激动的扑着翅膀发出叫声,是你吗?是吧是吧。
    男人的脚步停下来,只是淡淡的扫了眼鸟笼,并没有做出其他举动。
    看不见我?陈又顿时成了被戳破的气球。
    原来不是。
    那么长的腿,怎么不是呢?
    陈又的身体腾空,他下意识的啊啊大叫,嗓子里只发出一串的“大大大大大大”。
    男人提着鸟笼往前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用另一只手去接。
    “嗯,今晚不过去了,晚上没时间,真不行,那这样。”
    陈又仰着鸟头,眼睛一瞪,发现男人的头顶出现一个屏幕,常钦,二十七岁,长相思连锁餐厅老板……
    没往下看,陈又不停拿爪子去拍打笼条,主任你看看我啊,卧槽,说好的我一万年呢?
    我只是变成一只死鸟了,你不认我了?!
    常钦把鸟笼放到垃圾桶上面,打开鸟门,“出来吧。”
    原来你能看见我啊。
    陈又呆呆地,小眼睛湿润了。
    常钦皱眉,他把手伸到笼子里,拨拨大黑鸟的鸟毛,“你不会是在发呆吧?门都开了,还待在里面干什么,关久了,不知道怎么飞了?”
    陈又还呆着。
    常钦说,“你最好快点飞走,不然会被人抓回去炖汤喝。”
    陈又看到男人要走,他想追上去,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出来了。
    感觉像是做梦。
    陈又看看四周,没有笼条的限制,真的出来了。
    他踩到男人的头顶,鸟爪子一弯,像个黑帽子般的蹲着说,“主任,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你知道么,看见我的人都会死掉,狗也一样,现在我的心情很复杂,我好怕你出事。”
    “这个世界才刚开始呢,你说你有大金人,所以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对吧?”
    头顶的重量不轻,常钦的脸漆黑,“你给我下来。”
    陈又不。
    他是一只大黑鸟嘛,听不懂人话是正常的,听得懂见鬼了。
    常钦绷着下颚,直接抬起手臂,拽住陈死鸟的鸟脖子,往边上一扯。
    陈又被扯开了,没敢在去蹲,只在男人身边飞着。
    “够狠的啊,等认亲了,看我怎么啄你。”
    常钦边走边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陈又哼哼,我不想跟现在的你说话。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台,可以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对方的灵魂。
    你呢?你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什么了?
    你屁都没看到。
    主任,我对这个世界的你第一印象很差,满分二百,你只有个位数的分数。
    常钦单手插兜,瞥着大黑鸟,“你这样的鸟我还是头一次见,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品种。”
    陈又呵呵,说出来吓死你。
    常钦穿过马路,一辆车横着开过来,他反应敏捷,险险的避开了。
    司机慌慌张张的停车,煞白着脸出来道歉,问有没有伤到。
    常钦的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的离开。
    司机错愕的杵在原地,这年头碰瓷的都碰出一个王国了,竟然还有白给瓷碰,都不看一眼的。
    “真是一个怪人……”
    陈又在半空停了好几分钟,才飞着去追男人。
    躲过了,是不是不用死掉了?
    他希望是。
    常钦到家门口,门一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他的眼前飞过。
    猝不及防的,陈死鸟这么进来了。
    常钦开着门,对客厅的黑鸟呵斥,“出去。”
    陈又摇头,我俩是要同居的,我坚决不走。
    常钦看到黑鸟在摇头,他的眼中闪过诧异,也许这只鸟被之前的主人养久了,通一点人性。
    “我不养鸟。”
    陈又心说,我知道我知道,你自己已经养了一只大的了,可我不是鸟啊,你再多看几眼,会发现我是你老婆,信我。
    常钦见黑鸟,他额角的青筋都蹦出来了,“不出去是吗?”
    陈又小鸡啄米的点头。
    常钦再次诧异,“你能听懂我的意思?”
    陈又继续小鸡啄米,为了展现他不同于其他鸟的一面,他还站到地上,单脚**,转了一个圈。
    下一个动作是,两个鸟爪子撑地,陈又倒立。
    常钦的表情古怪。
    这黑鸟会的还挺多,不会是在讨好他吧?
    陈又把鸟身放下来,喘口气去用细细长长的鸟嘴衔起拖鞋,丟到男人脚边。
    像我这么贤惠的鸟,你要是还不想留,那你是脑子不行。
    常钦揉揉眉心,“你想留下来?”
    陈又啄他的裤腿。
    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如果人鸟都能相,那还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
    常钦弯下腰背,手撑着膝盖,眼睛盯着黑鸟。
    陈又仰头跟男人对望。
    看见没有,这黑鸟是我啊,你老婆。
    常钦的面部抽抽,这鸟有斗鸡眼啊,大概是它被主人丢弃的原因吧。
    这会儿,常钦想起了一个人,要是他在,会把黑鸟留着吧,他那么善良。
    半响,常钦说,“你先去阳台待着,不准乱飞。”
    陈又绝望一秒,振作起来。
    没事没事,这个进展已经很棒了,他找到了阎书,阎书是任务目标,阎书看到他,却没有死。
    陈又把一二三理一理,在脑子里做了个笔记,顿时心情舒畅。
    常钦拧眉,“还不去阳台?”
    陈又一哆嗦,斜飞到阳台那边去了。
    常钦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看电视,播放的是重播的某歌唱节目,他似乎什么都没看,走神了。
    陈又听着电视里的歌声,是自己最的《双截棍》,他开心的抬起一个爪子,又换一个抬,跟着节奏原地转圈。
    电视里的选手在那激情澎湃的唱,“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陈又也唱,出来的是,“大大大大大大!”
    客厅响起烦躁的声音,“叫什么呢?”
    陈又委屈的飞到盆栽上面,缩着脑袋画圈圈。
    快六点的时候,常钦打开冰箱拿鸡蛋去厨房,搞了碗面条,他叹口气,“老婆,你什么时候出现啊,我好想你。”
    阳台的陈又听见了,他抓半拉的玻璃门,我在的啊,已经出现了好么,是你眼瞎,不对,心盲!
    常钦冷笑,“再抓玻璃,把你的爪子剁了。”
    陈又呜咽,行啊你,等着!(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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