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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80春第(2/2)页
可他却不在意,而是看着她说:“我对你一直都是硬来。”
    周茉后腰抵在桌边,脸颊贴到他的锁骨上,巨大的胸膛笼罩着她,猎猎的气息在幽寂的房间里起伏,虽然是这种话,但......
    他是在答茉莉没有委屈他的胃口。
    这样轻松地说出来,又让低落的情绪回升,周茉双手环着他的肩说:“那你今晚是要......”
    说到后面语气悄然停顿,周茉脸颊微微滚烫,感觉楼望东在挽她的鬓发,这里是她从小到大睡的闺房,如果他要硬闯……………
    周茉脑袋一低,恍惚在紧张地等着他来,听见他喉结滚过声音,对她落:“为什么是我?”
    周茉眸光微微一晃。
    楼望东托住她的脸颊,眉目中有黏稠的情愫在朝她缠绕:“舍近求远,我又不是龙凤,值得你攀附。”
    周茉蓦然蹙起眉心,呼吸仍在刚才那道吻中辗转:“你是听了什么话?谁说你不好?”
    他们回到香港,四处都是熟人,尤其距离拉近,就容易有摩擦,周茉伸手捂住他的耳朵,他找住她的手腕放落,目光望着她:“你还没回答我。”
    茉莉的人生有许多选择,她长得那么漂亮,家境好,人又纯净,就是一朵茉莉花,自然有很多人追逐,如果她愿意,周家或许能添一个当医生的女婿,皆大欢喜,而跟他在一起,却要两头跑。
    楼望东扶住她的脸,她不说,他就用舌头舔她的唇角,要她开口,她吸了吸鼻子,嗓音酸涩地说:“不喜欢一个人就是有很多理由啊,比如他长得不够高,职业不够光鲜,出门先迈左脚......可是喜欢一个人要什么理由,我又不是权衡利弊被条件
    吸引才和你在一起。就像肚子饿了要吃东西,喜欢楼望东没有什么道理。”
    她话一落,双唇被他封堵下来,碾磨发肿,呼吸在喘。
    周茉紊乱间双手划过他的肩膀,被他抱起放到桌上,她忽然比他高了些,而他是仰头吻她的。
    她胸口不停地一陷一起,急着换气:“你......你上次来我家修灯泡的时候,拿了一张凳子,就......就在我的床底下......”
    楼望东漆暗的瞳仁望着她,仿佛有一瞬明白她的心事,掌心抚过她的手背,贴在他的心上,吻了吻她的脸颊:“茉莉留我,我今夜就不走了。”
    他们对着镜子厮磨,浴室的热浪渐渐漫起一层浓雾。
    周茉脚下踩的凳子晃晃地荡出声,门窗紧闭,没有一点声音泄漏出去,可她还是好怕,她只有一条腿踩在凳子上。
    模糊不堪的镜子里,一道骨节分明的手指绕到她的面前,湿淋淋的指腹撬开她的唇瓣,令她脚尖顷刻踮起,双手撑在盥洗台面,张唇咬住,咬住他的手指。
    她听见他在身后喟叹的声音,胸腔震着她的后背,对她说:“茉莉,好美。”
    他在镜子里看得真真切切,犹如一层薄纱幔在她月色的肌肤上,他咬着她的脖颈,掌心从她的唇滑到她的下巴,茉莉的脸蛋不安分地如水波摇晃,求他:“抱紧我,哥哥......望东哥......”
    “如果我跟茉莉是邻居就好了,小的时候我可以辅导你做作业,再大一些,就不只是做作业了,还可以一起做许多事,我刚才在走回来的路上一边想一边遗憾,但是你此刻安抚了我,我也算是,借着茉莉少女时期的闺房做些填补,如果我们还是
    十八岁的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让茉莉踩着小板凳够我,一边被破坏一边喊我哥哥,茉莉,我很爱你......我在更早之前就确信,无论你什么时候出现,我都会为你而来......”
    他的言语,他的气息,他的情绪将她堵得密不透风,然后在细小的她心里涨起拍岸的潮,无法承受而寻求出路的时候,就会从眼眶溢出水来。
    他的掌心托着她的腿,那样坚定有力,她怎么会掉下去,她双手往后环上他的脖颈,在这一瞬间,他也低下头吻她的唇。
    吞咽她所有的哭叫,知悉她一切的过往,还要走进她所有的秘密地带,找到她躲藏起来的少女心事,和她一起待在这里,等她十八岁成年礼到来的那一刻,不要出去。
    周茉的房间,是奶油色夹着胡桃色的。
    比如床板就是胡桃木,四脚立柱,睡在上面恐怕会制造声响,其实踩着的小板凳也会有嘎吱声,但楼望东后面把她的两条腿都托起来了。
    周茉一直到躺下依然感到浑身悬空着。
    楼望东过来抱着她落吻,她指尖想抓点什么,但实在没有力气,从他胸膛上划过,陷入睡梦里,将自己的房间,承载着所有记忆的地方都袒露给了这个男人,他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他站在书架前看她的目录,就像看她的灵魂,所有的碎片堆积着一个她,相簿夹在角落,上面也贴了标签,写着【河水经过的地方】。
    相片翻动,一页页青绿划过,呼伦贝尔的草原又要迎来这样的春天。
    小羊啃草,驯鹿也该到长满新鲜苔藓的河边分娩了。
    周茉和楼望东离开香港时还有些不舍,但一回到草原,又渴望被它清澈的空气灌满自己。
    还未化雪的山坡上,在霞光掠过时会散发明媚的粉色,周茉因为想看这座粉山,于是和楼望东遇到了一群产崽的驯鹿。
    在春水开始涨满的河流边,碧绿流经每一处岩石,优雅的母鹿正在舔舐自己还未能完全站立的幼崽。
    周茉坐在旁边托腮看着,楼望东则在和驯鹿人聊天,他们手中分了盐巴,喂给辛苦的母鹿。
    它们是那样的柔顺,鄂温克族的游牧部落逐鹿而居,它们想在这处吃苔藓和最新鲜的溪水,那族人就会停留在这里,并扎起营地。可是更早之前,它们中间有一支精锐的部队,南征北战,骁勇强悍,从杀戮中走来。
    强烈矛盾的文化冲击在一个民族的血液中,他们也像这些驯鹿一样不言不语,优雅地自舔伤疤,最后归隐入山林。
    所以,索伦也叫鄂温克,意为山林里的人们。
    这时粉色的霞光照在这群驯鹿的身上,有一只幼崽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又好像要跌倒,周茉心一紧,忽然看到一双大学住了它幼小的身躯,男人垂下的深邃眉眼里,携着沉静而清晰的怜悯。
    或许就是这样的一道眼神,让她也渴望被他注视着,展露自己,因为他会扶起任何的柔弱并安定。
    周茉走过去喂驯鹿,被它的舌头刮过手心,下意识躲避,然后又觉得实在胆小,抬头看向楼望东,他站在旁边浅浅地笑着看她,而后下巴轻抬,让她继续。
    如此试过几次后,她已经敢接触驯鹿的鹿角了。
    听到这群驯鹿的主人说:“这个鹿角割了能做鹿茸,卖不少钱呢,很多人来收,我们不舍得锯,就让它一直长着了,很漂亮吧。”
    周?细腻轻柔地抚摸过,说:“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活的鹿角,真是漂亮又珍贵。”
    “那是的,大补嘛,鹿全身都补,这最精华的地方嘛就在鹿角上了,望东小的时候不知道呢,以为那切片的鹿茸是肉干,揣一兜子当零食吃,诶哟,吃到后面嘛流鼻血才知道呢。
    周茉眼瞳渐渐怔圆,忽然觉得这些汉语连在一起听不懂了,楼望东、把鹿茸当零食、从小吃到大?
    这时楼望东嚷了句:“太阳快落山了,该把鹿赶回营地了。”
    叮铃叮铃的金色铃铛挂到了新出生的鹿崽脖子上,行走间,草地也渐渐化出了更深的绿色。
    周茉望着那些耸立如高贵梅枝的鹿角,视线又看回楼望东,想起刚才那位长辈的话,似乎又拼凑了一些他童年时的光阴:“你那个时候跟爷爷回来内蒙,是不是很难过啊?”
    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听不懂这边的话,吃也吃不习惯吧,以为是食物就能进口,完全分辨不出利害。
    楼望东轻轻垂了下眸:“反正就这么长大了。”
    周茉的眼神下意识往他要下看去,忽然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在拜他从前的不懂事所赐!
    但又有什么办法,半大小子长身体的时候,极易饿肚子想吃东西,想必跟爷爷奶奶还不熟,不知道怎么张口,能在布袋里扒到什么就往嘴里送.......
    想来又有些可怜了。
    周茉和楼望在牧民家吃了面条,给的饭钱就当是他们额外的收益,因为他们两个忙起来就顾不得做什么饭了,而对方收了钱,以后才好再来做客。
    晚上回到毡房里,生了炉子,不大的地方自然就暖和了起来,周茉洗完澡在灯下翻译文书,既然来了内蒙,他们得空就会回毡房住。
    四野平阔,鸟宁风静,而楼望东白天还要去顾马场,周茉在这里安静工作,反而更有灵感和效率。
    此刻他从淋浴间出来,腰上只围了件浴巾,就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机,开春后,马场里的马也要分娩了。
    他打着电话的时候,周茉放下手里的书,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他面前。
    楼望东右手还在拿着毛巾擦头发,周茉就踮起脚去帮他擦,男人在朝手机讲:“注意马厩别太潮湿,要及时铺干草和干泥,半夜有什么事马上跟我沟通......”
    他话说到一半,感觉有道柔软的蕾丝布料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胸口。
    他另一道手猛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擦了,沉着声继续道:“三号马厩晚上要巡逻。”
    他的手臂一带,将茉莉带远了一些,她也不闹,就顺势坐到床边,楼望东抬手揉着太阳穴,又搭在腰间,周茉继续托腮看他。
    最后他说了句:“今晚辛苦些,明天我替你们的班。”
    手机一扔,楼望东就去拉床头柜的抽屉,忽然一道手柔柔地拦住了他,问:“你说,我们的孩子,还算鄂温克人吗?”
    楼望东瞳仁骤然在深夜里凝向她。
    灯影并不白的毡房里,茉莉的双眸像一双清澈的驯鹿眼睛。
    楼望东的手扶着她的胳膊,用力又克制,青筋暴起,跪在床边,将她一步步往里推进,嗓音沉道:“戴着的话,还能收紧些,不戴的话......"
    他起伏的壮硕胸膛烫着她:“茉莉,你确定要我的全部了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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