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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蕴在小宇宙上幼稚园的第一年冬天,决定创立自己独立的一个实验室。
这个想法并非脑袋一热,冲动而为,而是从很早以前,就在宋蕴脑中升起过苗头。但是因为现实的种种,没有落地于实践。一直被她放在心里,使人不安又向往。她一度以为自己未来会一直在航研所,抑或是回归到安逸的状态里,帮忙俞森打理一些关于SA方面的事情。
但是最后发现,一件事深耕到一定程度,想法会推动着你往前走。
但是想法是很容易冒出,可落到实处,却是千倍万倍的艰难。甚至有可能,它只会是你的一个空谈想法。毕竟业内那么多的科研单位排着队,挡在前面。
她一个单纯的科研工作者,虽然获得了一些荣誉和成就,有不少的经验,但想独立撑起这么一件事,哪里有想象的这么容易。
多少实验室在还未起航的阶段就遭遇了夭折。
宋蕴一天晚上临睡前,扯了扯俞顾森的胳膊,看着人眼神闪烁。
“想说什么?”俞顾森看她欲言又止的,不免开口问。
“我想做一件事。”
俞顾森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等她下文。
夜灯灰黄,浅浅的铺陈在两人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宋蕴跟他四目相对,又停顿酝酿了足足半分钟,方才继续说:“我想辞职,然后自己弄一个实验工作室。”
口气里充满了向往和挑战,也充满了对自己决定的不确定性。
而且这种情况也几乎全部写在了脸上,最终看在了俞顾森的眼里。
“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没人拦着你,想哭的时候回来,我可以允许你抱着我哭。”他一副大人大量,可以任由当工具人的语气。
宋蕴咧开嘴扯了个笑,“那??如果回去临城,我爸妈问起时候,帮我打个掩护怎么样?”宋蕴能想象的到卫攸芝若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或许,又是一场战争也说不定。
期间宋蕴在卫攸芝面前提过俞顾森想她可以不这么辛苦,如果她愿意,可以过去帮他一起打理集团事务的时候,卫芝就闭嘴没有说话。用沉默来反对。
当时宋蕴不过是随口一提,因为有段时间她真的来回奔波,身体条件都有点跟不上,免疫力低下,时不时的总感冒。俞顺森看不下去,跟她提的。目的出于心疼,她自然明白。
卫攸芝向来反对这种虚无落不到实处的事情。会觉得她这是飘了,千辛万苦考来的工作不干,甚至还会认为她上了这么些年的学也都白上了。自己在女儿身上花费的那些心思,都白搭了。
再者会想到嫁给了俞顾森,忘了伊始,这是准备要当金丝雀。
会延伸出种种理论。
在她眼里,稳定靠谱的工作,比什么都强。
但是宋蕴觉得,人生不是必须要一成不变。她想要的,是和她工作内容相像的,可以推陈出新,可以千变万化,却又可预见的未来。
她不想学了这么些年的书,走过那么长的路,反而成为了枷锁。那些明明,是要助力成为羽翼才对。
从小到大,她同卫做芝的分歧,时有发生。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暂时不想她知道。
“我怎么说?”俞顺森问她,“你教教我吧,我怕说不好。
宋蕴舔了舔唇,想着卫艺无非是会问一些她工作怎么样,过节了别的单位有福利,她发了什么福利之类的。只要不说漏嘴就行。
“你就让她来问我就行,”宋蕴想了想,觉得这样最保险,“然后什么也不说。”
俞顺森点点头,“懂了,一问三不知。”
"......"
“我可以入股吗?”俞顾森问。
“不可以!”宋蕴听到他这话,本能应激,觉得自己的想法刚有雏形,就要面对被吞噬的风险。她不过想弄一个自己的小小实验室,一方可以自由控制的天地,在俞顾森面前,在SA面前,连个芝麻粒都不算,“麻烦俞总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小角落里的小蚂蚁,谢谢。”
俞顾森笑笑,“SA这方面的实验室扩充了设备和场地,专业的人员也一直在持续引进,这件事你不是知道么?”
宋蕴点点头,“知道,所以,俞先生的意思是??”
“希望有那个机会和荣幸有一天和宋小姐的实验室技术合作。”
“您可真抬举我。”宋蕴笑笑,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权当他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鼓励她了。
正了正形,俞顾森又问:“工作单位那边打算什么时候跟他们提?”
“我还没想好,大概率是请大家吃顿饭,然后在饭桌上提,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想法可以,”俞顺森垂眸看过她一眼又说,“既然这么想了,就放开手做去吧。”
宋蕴笑着应了声嗯。
于是同俞顾森打好商量后的第二个星期,宋蕴凑了个休息日,在航研所附近的一家餐厅里,邀请办公室的一圈人吃了个饭。
当时大家都还以为是她生日,抑或是又有什么好消息要跟大家分享,结果临近饭局终结,宋蕴话出口后,大家都有点没有预料。
“是不是你先生的意思啊?”齐悦小声的问,毕竟结婚有了孩子,可能想着宋蕴兼顾家庭更多一些。
“没有,他不干涉我这个,是我自己的想法,是我打算做一个自己的实验室。”宋蕴笑笑跟她说,没有想瞒着。
卫临闻言睁大了眼,然后抬手给宋蕴敬了杯酒。卫临之所以这么欣赏,是因为他也曾想过这个,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坚持这种想法,最终时间战线拉长,人也失去了那点热情,也没了起初的那股斗志。
“真的呀!那要合伙人吗?我也辞职去你那怎么样?”齐悦不由得说。
而桌子下面,坐在齐悦对面的卫临闻言直接伸脚过去踩了她一下。
齐悦皱了皱眉,看过去。
宋蕴看两人情形,不嫌事大,应的干脆:“好呀!欢迎你加入,求之不得。”
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她真的非常非常乐意能有人来和她一起做这件事。二来也清楚,齐悦不过是故意在卫临面前这么说。看卫临反应,明显是意见不苟同,不想齐悦离开。毕竟这种事关系重大,充满着未知,需要深思熟虑还有各种现实考量。
宋蕴心里还想着这两人莫不是还只是地下恋关系,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修成正果。
“怎么了,”宋蕴看一眼齐悦,又看过一眼另一边的卫临,然后凑到齐悦跟前小声问了句:“是不是谁给你增加顾虑了?”
卫临战术性咳嗽了一声,打起了官腔,虽然航研所不是他的,谁走谁留他无权干涉,但是他好歹也是一部门领导,“那个,不能连吃带拿的啊。”
“科长,我没吃。”宋蕴笑笑,然后拉过齐悦胳膊故意说:“你不舍得就直接说不舍得么。”
卫临:“…………”
旁边另外坐了一圈的其他人,原本你一言我一语,听闻这边动静,便开始静下来,有人静悄悄现场围观吃瓜看戏,有人用手机八卦私聊。
“我谁舍不得,单位又不是我家开的。”卫临呵呵干巴巴笑,看一眼齐悦:“工资又不是我发的。”
“您说起这个,让我想起我应该三年都没涨工资了。”齐悦说完叹口气,摇摇头。
叹气声听的卫临心里一凉,一副害怕人真要走的架势,“你是项目奖金少拿了还是怎么的?”言外之意你也没少挣,不算吃亏。
齐悦:“谁会嫌钱多 ?"
“那你就多努努力,多做点项目不什么都有了。”
“项目又不是都我家开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宋蕴默默退出了群聊。
饭局结束,宋蕴带的小组几位跟着她私下再次道别,因为几年间工作里相互磨合的很好,而且宋蕴性格不是那种难相处的,几年间很愉快。所以比起旁的人,他们之间最为不舍。宋蕴离开,几个晚辈上边势必也会再降临一位新的组长来带。好相处与否关乎他们之后的工作热情,新的人需要新的
适应,一切又都变成了未知数。
宋蕴同上级打了离职报告,十日后,抱着收拾好的资料箱,迈出了单位大楼。
别了她待了十多年的地方,开始一条新的路。
那天中午她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抱着箱子找了个咖啡店,坐在咖啡店里喝了一个下午的咖啡,期间给罗黎打了一通电话。
问她有没有考虑过回国发展,罗黎说暂时没有,问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宋蕴说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接着罗黎开玩笑说:“如果国内SA能考虑给我更高的待遇和职位,我倒也是可以考虑考虑。”接着又说自己熬了这么些年,新毕业的学生就算成绩再好,但是她有经验在,她也已经不是没有任何竞争力了。
接着感慨的又说当年爷爷去世回去北京,宋蕴陪她吃饭玩游乐场的时候说自己如果哪天当老板了,要买游乐场的事情,大概会永远成为空谈了。
说她或许可能就此待在那个几乎整年潮湿阴雨的英区埠村里,度过接下来的余生。
而在此前一年的时间里,罗黎一天夜晚给宋蕴打过一通电话,说她之前跟她提过的那位开饭店的同楼邻居住户,生活观念方面谈不来,正式相处了两年,还是分手了。
苦笑着说她的情路真是绝了,那段恋情算是罗黎继齐臻昱之后她再次正式且认真对待的仅有一次。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从生活琐碎相处,到内心世界的各种剖白,已经足够相互了解,甚至到最后真的已经谈到了婚姻。但是还是以失败告终。
因为罗黎婚后不想要孩子,她觉得就算结了婚,但是内心对婚姻这种事充满了不确定性。因为父母失败的婚姻在先,因为她的经历,让她觉得盲目生出孩子,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而对方则是想婚后立马要个小孩。
为此,两人就分了手。
罗黎还自称准备养一条狗,然后也不打算再同谁谈恋爱,乐的逍遥自在。
通话后边宋蕴问了她一些生活方面的日常,两人又随意的各自聊了聊最近身边发生的事情,吃了什么好吃的,看了哪部新上映电影等等,接着就结束话题,挂了电话。
再之后宋蕴喝完剩余已经凉掉的半杯咖啡,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便过去了她在商务楼里租用的一处办公间里进行收拾整理,是她打算做这件事到离职期间看上的地方,在离职报告下来后,确定跟房东签订了租赁合同。
之所以这么紧迫,而不是选择休息一段,因为她联系的一位业内朋友帮忙租用的实验设备已经运送途中,所以她没有更多的思考时间。
像是这个想法形成的一开始,就已经主导推动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赶。
早出晚归,足足整理摆弄了一个星期,整个办公空间方才看上去像点样子。
之后又走流程办理了一下各种手续,着手各种渠道挂上聘用信息的第二天早晨,宋蕴办公间的门被碰碰敲响。
她当时想着信息才挂上去,这就有人来了?心头泛着一阵欣喜。然后在打开门的一瞬愣在了那??
“你是负责人?我来应聘合伙人,我能进去看看么?”
话音落,罗黎拉着行李箱就进了门,东瞅瞅,西看看,“大露台不错,少点绿植,”然后转脸看一眼宋蕴,“我办公室能自己挑吗?”
宋蕴看着人渐渐扯开嘴角:“当然可以。”
然后跟过罗黎问:“你怎么知道的?”
罗黎选好一间办公室,将行李箱在里边一放,看过宋蕴说:“那天我们通完电话后的一个星期,我电话打到你们单位,帮忙吉布斯先生索要一份当年在你们单位做访谈时候的备案录影资料的时候,你们一个姓刘的同事接的电话,然后他跟旁边人聊天说到你时,我听到的。”
说她辞职了。
还议论说是准备自己开设实验室。
那个时候罗黎方才明白那天宋蕴给她打电话,奇怪的问她有没有考虑过回国发展是什么意思。
罗黎之所以奇怪,因为宋蕴从来没有那么语气认真的询问过她此类的事情。
但是宋蕴知道,罗黎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的想法,而随波逐流的人,“那你,怎么又会想回来了?”
“大概,我只是缺少一个好的借口吧。”罗黎抽开办公桌抽屉,兀自低声说着,然后抬眼看过宋蕴笑笑。
“欢迎回来!”宋蕴同样相视一笑。
“不过,我在搞人际,搞社交和人员管理方面会更擅长一点,精细科研方面就,肯定比不上你??”
“那就分工,你主你擅长的,我主我擅长的,没问题吧?”宋蕴很好商量。
罗黎比了个ok的手势。
然后一个月后,罗黎就不知从哪个学校招进来了一个还没毕业的男学生。
宋蕴中午跟人一起吃饭,悄摸摸跟罗黎说:“咱用人条件,脸不应该放在第一位的吧?”
“…………”罗黎白了她一眼,“我有那么肤浅么我?人家不靠脸好吧,人家靠的实力。科大的学生,明年毕业。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就是一个长得干净的小孩儿而已,那么嫩,罗黎压根不吃这款。
宋蕴听到是科大的学生点点头表示赞同,给罗黎比了个大拇指。
“小孩家在外地,家庭条件应该挺一般,不舍得租房,跟我说距离咱们实验室最近最便宜的公寓租下来也要四千了,还在学校宿舍里住着,每天两个小时通勤。看上咱们开的高薪了,人很勤快,专业知识特别过关,很务实。”罗黎又说了一通,表示对用的人很满意。
这么一说,宋蕴心里也踏实不少,觉得这小孩靠谱。
实验室需要的人手不多,所以来人的确需要靠谱,让人心里踏实才行。
凡事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起初的半年里,因为庙小,没接触到什么好的合作对象。
宋蕴忙很晚,每天回到家,还想要分出来一些精力陪会儿小宇宙,不过倒是累并快乐着。
很多时候宋蕴和小宇宙玩一通,再听小娃娃拉着她说一些在幼儿园里发生的事,两人凑在一起闹完,小宇宙也被哄睡后??俞顾森几次从外边院子里回到客厅,就看到原本强打着精神想再看会电影的宋蕴,已经靠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她平日里闲下来,大多会选个自己喜欢的电影来看。
这天投影仪依旧没关,还在演着电影。
一部去年上映的爱情文艺片。
俞顾森走过去帮她关掉,然后将人从沙发里抱起来往床边走。
宋蕴混沌里隐隐察觉,将脸埋过半边在他怀里,闷闷的问:“小宇宙是不是已经睡熟了?”
俞顺森嗯了声应她。
宋蕴接着又闷闷的叹口气:“我这几个月总觉得陪她不够多,觉得我这个母亲当得不合格。”
“你想多了,小宇宙也有自己可以玩的伙伴,不要徒增心里负担。”
俞顺森将宋蕴放到床上,宋蕴手拉着他的衬衣领没有松。
“怎么了?”俞顾森温热气息洒在她耳廓那。
“我想,向你请教点东西。”宋蕴承认自己遇到了困难。哭虽然不至于,但是真的很难过,还有各种纠结。
俞顾森把她的手拉开,接着坐着靠在了她旁侧,看着她:“你说。”
“我想利用之前在航研所时候,对外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网,但是迟迟没有行动,觉得很有负罪感,总觉得,这是不道德的行为,毕竟,我也曾受益于单位带给我的福利。"所以这就是宋蕴的实验室迟迟没有好的合作者的原因。因为她自己心里那道坎的原因。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曾给你的原单位创造过不小的价值?你十几年的时间里,如果单单回报给你本身的,只是那些每个月拿到手的薪资,那你这十几年时间,岂不算是白白浪费么?你们是相互助益的关系。你借由他们平台助力自己成长的同时,也在给他们创造着价值。而如今你想用你成长得来
的成果了,居然还有了负罪感,这是什么道理?”
俞顺森笑了笑,接着又说:“放心,你就算不用你曾经努力来的关系网,人脉,成就和荣誉,别人也不会领情。只会认为你原来其实没什么实力。离开了单位平台,原来就是个空壳子。什么都不是。会以为那些关系网,那些所谓人脉,资源,荣誉等等等,都是看在你们单位的面子上去的。原来跟
你不努力没有任何关系。"
俞顾森说了很多很多,说到最后,问躺在自己眼皮底下,惺忪朦胧眼睛的宋蕴:“听懂什么意思没有?”
宋蕴朦胧的眼睛渐渐睁开,接着眨了眨,然后抬眼看过俞顾森,像是被这么一点,突然就了然了什么。刚刚的瞌睡都没了,伸手勾在俞顾森脖子上,撑着自己的身子起来,直接抱上他,献上自己的吻。
俞顺森扶着她的腰,回吻一番。
漫长的接吻之后,宋蕴气喘吁吁的靠在俞顾森身前,“感谢俞总提点,小女子今晚愿以身相许。”
俞顾森闻言哼笑出声,手撩起她睡衣往里,“那我就不客气了。”
宋蕴嗯了声,让他千万不要手软。
实验室步入正轨后的一天,俞顾森问宋蕴:“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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