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六章(二合一)第(2/2)页
“去外地工作了,时间不凑巧。”谢青溪摇摇头解释道。
叶泽说是,语气颇为感慨:“听应说了,真没想到您还出去工作了,不过也好,打发时间嘛。”
顿了顿,还跟她说起上个月新船验收那天发生的趣事:“那天董事长佩戴的胸针是只小猫的,后面接受记者采访,人家夸了句应董真有童心,您知道董事长怎么回答的么?”
谢青溪闻言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便立刻生出好奇心来,饶有兴致的问:“他怎么回答的?”
“他说......”叶泽清清嗓子,学应屿的语气,“谢谢,有童心的是我太太,胸针是她送给我的礼物,她没空过来,我戴上这枚胸针,也算是和她一起见证这场盛事。”
谢青溪听了一阵乐不可支,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应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在说什么?”
她立刻止住笑回头,看见应屿正端着酒杯出现在她身后,身边还陪同着几位公司高层,当即笑着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笑吟吟的同大家寒暄。
等几位高管和叶泽聊到一起,应屿才低声对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谢青溪低头往他袖口里摸了摸,摸到她圣诞节时送他的那副袖口,笑着应道:“在说新船验收那天的事,听说你跟人家记者说,戴上太太送的胸针,就是和太太一起见证了这场盛事?”
她说完抬起头,满眼满脸都是揶揄的笑意:“真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你觉得那么重要的事,是和太太一起见证好一点,还是和狗儿子一起见证比较好?”应屿反问道,顺手将她耳边的发丝到耳后。
谢青溪闻言又想笑了,咬着嘴唇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应屿抽回手,伸开胳膊揽住她的肩膀,顺便看了眼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宾客已经基本到齐,应屿和谢青溪也往舞台方向走去,他们和庄女士还有应乔?的位置都在最靠近舞台的那一桌。
一路走过去,不断有人和他们打招呼问好,有胆子大些的女员工,比如董办秘书处的几位女秘书里,就有人冲着谢青溪喊了句:“太太今天好漂亮!人比花娇!”
谢青溪先是吓了一跳,旋即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住嘴唇笑起来,冲对方点点头。
应屿听见这话,眯着眼睛往那边看了眼,见对方脑袋一缩,这才轻哼一声。
“别人夸我,你不高兴吗?”谢青溪扭头,笑着小小声问他。
“女孩子出门在外要好好保护自己。”应屿也压低声音回应道,用的是她以前说过的话,“万一有的女孩子就是喜欢女孩子呢?”
谢青溪眨眨眼,忍俊不禁的拍拍他的胳膊,还接着掐了一下内侧的软肉。
下一秒手就被抓住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在了拉开的椅子上。
因为这层以下的两层同是年会会场,所以现场还架起了转播的摄像机,镜头摇过来,在他们这里停了下来。
谢青溪因为在剧组待的时间长了,对镜头也有了一定敏感度,立刻便察觉,扭头朝那边看过去,还笑着挥挥手。
充当摄影师的员工说:“董事长也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应屿便笑着点点头,抬手示意了一下。
主持人很快就宣布开场,流程基本是固定的,开头总是各种工作总结和领导讲话。
应屿作为集团董事长,一定是第一个讲话的,谢青溪一面鼓掌,一面笑吟吟的目送他上台。
穿着深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聚光灯下,双腿修长,身姿挺拔优雅,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脸孔愈发俊美,目光沉稳又坚毅,举手投足尽是从容自若。
他像一个光芒四射的发光体,谢青溪渐渐看得有些出神。
“即将过去的这一年,仰赖各位同仁的齐心协力和无私付出,归云交出了一份非常优秀的答卷......”
他温和平稳的声线经由话筒,传播到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在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响起一阵响声。
这场讲话大概花了十一二分钟,应屿是踩着经久不息的掌声回到座位上的,谢青溪忙给他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应屿笑吟吟的,屈着手指在桌上了两下,谢青溪歪头朝他笑笑,从手边的零食盘子里拈了两颗爆米花递给他。
他既不接,也不摇头说不要,只是着看她笑。
谢青溪立刻就懂了,喷了一下,看大家好像都没注意到,便迅速举起手,把放在手心里的爆米花往他嘴里塞。
应屿被她这动作糊了一脸,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捉住她的手就在她手心上咬了一下。
“......喂!谢青溪低嚷一声,忙将手往回一缩,发现庄女士正冲自己眨眼睛,顿时一阵赧然脸热。
又觉得是应屿害自己出了丑,就将手放到桌底下,握成拳头狠狠锤在这人大腿上。
应屿眉头立刻一跳,侧头就看见她偷偷咬牙的小动作,腮边的似乎微微紧绷了起来。
应屿:“......”好家伙,这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是吧:)
领导们讲完话,就开始上菜了,请了人来演出的,有小有名气歌手,也有杂技和乐器表演,特别是杂技表演,谢青溪扭着头看得目不转睛。
应屿和来寒暄的合作商喝完酒回头,就见她饭也不吃了,光顾着看节目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
忍不住靠过去,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菜都凉了。”
谢青溪被突然响起的声音一吓,惊得一激灵,随即立刻转头,动作幅度一大,应屿就倒了大霉。
她往后一仰,头上充当发饰的蓝宝石胸针直接撞他面门上,也不知道是磕坏蓝宝石会让她心疼,还是他受伤了更让她着急。
“呃………………”谢青溪一惊,连忙观察他的脸,问道,“没事吧,撞疼没有?”
应屿无奈的摇摇头,她立刻便不好意思:“都怪我看得太入神了。”
“是我突然说话吓到你了。”应屿安抚道,还帮她拉了一下搭在肩头的披肩,提醒她,“边吃边看。”"
谢青溪连忙应好,看又有人来给他敬酒,忙嘱咐:“少喝点。”
这句话仿若什么圣旨,接下来再来人劝酒,应屿不想喝,就拿来当挡箭牌,问就是喝太多太太会不高兴。
太太本人就在场,这种时候也没人会再继续说什么只喝一点没事的之类的话,那不叫劝酒,那叫打谢青溪的脸,上赶着给别人递小辫子。
但饶是如此,应屿喝下去的酒也只多不少。
晚上九点过后,该见的人都见过了,该联络的感情也都联络过了,应屿便以家离得远为由,提出先走一步。
谢青溪连忙跟上,庄女士还小声提醒了一句:“看着点他别摔跤,可能喝多了。”
她忙应了声,伸手挽住应屿胳膊,神经随即紧绷起来。
集团的副总他们都来送行:“董事长和太太路上小心。”
“老先生和夫人也路上小心,改天请您二位喝茶,务必赏光。”
应乔?随意的摆摆手,和庄女士矮身钻进了他们车里。
谢青溪和应屿要上的是后面那辆黑色的宾利,靠近车门的时候她还注意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
嘴唇微微抿着,眉心微微蹙起,但面色还算平静淡定,动作和脚步也抖还流畅平稳,似乎除了脸红一点以外,没有任何不妥,更是看不出喝醉的痕迹。
但过去几年里照顾惯了他的谢青溪怎么会被这种表象欺骗,赶紧跟着他上车,车门一关,立刻敲敲椅背。
“赶紧回去,应屿喝醉了。”
话音刚落,肩膀上一重,明显的酒气瞬间吹拂过来,熏得她不由自主的往后一仰。
应屿立刻便由着惯性往下一滑,躺在了她的腿上。
谢青溪叹了口气,伸手搂住他的肩膀,摇了摇,无奈的劝道:“别睡着,容易着凉的。
应屿不吭声,她只好让司机停车帮忙找了条毯子,囫囵盖在他身上。
察觉车子再次启动,应屿侧头,将脸埋在谢青溪小腹上,胳膊紧紧圈住她的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熟悉味道,那是一种花果香调和奇楠沉香混合成的味道,又甜又暖,带着他熟悉和喜爱的柔软。
这是他对温柔乡这个词的全部认知。
“这样真的舒服吗?”谢青溪小声问道,再一次轻声叹气。
应屿懒洋洋的嗯了声,放松的靠在她身上,前面的隔屏已经升起,车窗贴着膜,没有人会看到他这副不庄重沉稳的模样。
除了谢青溪。
谢青溪感觉他这个样子和家里的猫吃饱喝足后犯瞌睡的模样很像,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后脑勺。
发丝不是很柔软,但手指从发根贴着头皮穿过去,总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莫名就离他更近了似的。
她的指腹按在应屿头皮上,轻轻揉了起来,应屿觉得舒服极了,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像是整个人躺在浴缸里或者床上以后,发出的那种放松的喟叹。
谢青溪觉得有趣,忍不住想逗他:“你怎么跟西西一个样?”
应屿哼哼唧唧的,哼了声,嘟囔了一句:“倒反天罡。”
老子像儿子,你像话吗?!
谢青溪一乐,知道他还有意识,不太想他真的醉着在车上睡着,干脆就继续和他说话:“难不难受?”
应屿嗯了声,但却摇了摇头。
谢青溪也不管他是真难受还是不难受,只说想说的话:“让你别喝那么多酒,非要喝,是不是喜欢喝酒?”
说着捏捏他耳朵,觉得这不足以表达自己的不悦,干脆捏着他耳朵一旋,用力拧了一下。
应屿疼得眼睛立刻就睁开了,抗议的喷了声。
谢青溪见状忙有些安抚似的揉揉他耳朵。
应屿哼了声,这才懒洋洋的应道:“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谢青溪顺口就问。
应屿半天没吭声,安安静静,一动不动,谢青溪以为他要么睡着了,要么觉得这问题太无聊不想回答,便拍拍他的后脑勺。
刚要把手收回来,就听到他突然说了一个字:“你。”
“……...…什么?”谢青溪一愣,似乎有些疑惑。
应屿便重复了一遍,还将整句话都说完:“喜欢你。”
谢青溪闻言,疑惑直接就变成了错愕,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他。
喜欢啊,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陌生到此刻听见,她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半晌才说了句:“怎么突然......开这种玩笑……………”
应屿刚要说什么,就听她紧接着问道:“真的假的?”
他顿时失笑,说他开玩笑的是她,问是真是假的还是她,真是什么话都让她说完了。
她的手还放在他的头上,应屿动了动,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
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心拉到自己脸上盖着,发出一声深呼吸的声音,像是嗅了嗅她手心的味道,又吻了一下。
接着把她的手心贴在自己面颊上,又蹭了蹭。
一连串的动作熟稔极了,透出来的那种亲昵让谢青溪瞬间心里一软。
但又莫名心里一涩。
她刚想问什么,就见他睁开了眼,那双明亮的眸子即便是在昏暗的车厢光线里,依旧熠熠生辉。
一点喝醉的样子都没有,声音也是一如往常的平稳温和:“当然是真的。”
“都说钱在哪儿,爱就在哪儿。”他笑了起来,有些开玩笑的问她,“太太,我一年给你花多少钱?”
谢青溪是有些想笑的,但咬着嘴唇忍住了,半晌反驳了一句:“九牛一毛。”
对比他的资产来说的,挣十块给我花九块那是爱,挣一百块给我花十快,那算什么?
应屿听懂她的画外音,忍不住失笑,他太太是真的很喜欢纠结这些细枝末节,大概容易患得患失的人都是这样。
于是他没有继续解释,只说:“那你就看着,我能不能做到一直给你花九牛一毛。”
总不能我挣多少你就花多少吧?你也不嫌累。
谢青溪也听懂了他的意思,抿着嘴唇笑起来,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真的吗?”
不是问花钱,而是问前面那句。
应屿看着她,和她四目相对,语气笃定的嗯了声。
“那是什么时候发现喜欢我的?”谢青溪忍不住好奇。
“不知道。”应屿实话实说,握着她的手捏了捏,“只知道有时候......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
所以会希望她时刻陪着自己,会一回家就问太太在哪里。
“出差的时候会觉得哪里都不如家里,最好早点回来。”
家里和星级酒店有什么不同?最大的差别就是没有她。
“会觉得......你不在家了,我怎么办啊......”
他说到这里,唉的叹了口气。
谢青溪就想起来他当初因为她要出门工作而破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伸手摸摸他的领带结。
今天的领带是她打的,很庄重的温莎结。
应屿抬手,摩挲着她的脸,声音柔和:“这种感受从来没有在其他任何人身上体会过,所以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患得患失的感觉,不是只有你才会有。”
也许婚姻的起始,是父母的安排和意愿,是一个“合适”的开端,但她却在这七年里,逐渐成为他生命里不可替代的存在。
谢青溪眨眨有些湿润的双眼,嗯了声。
然后突然低头抱住他,瓮声瓮气的应和:“那我也喜欢你。”
应屿失笑,想说什么,又忍不住叹气:“......你是要把我问过气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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