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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第(2/2)页
青蘅仰头望着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怕什么。”
    王妃不答她,仍闭着眼。
    青蘅笑:“我碰了男人,在王妃眼里或许是洪水猛兽也未可知。”
    “若一个娼.妓站在王妃面前,王妃怕是避之不及,急冲冲就要躲出去了。”
    她在嘲讽他么,还是调戏他。
    王妃静静站立,鼻尖仍然是她身上极淡的香气。
    色、声、香、味、触、生、住、坏、男、女是为十相,涅?离一切虚妄之相,是为无相。*
    他已闭上了眼,却还念着她的香,记着她的声,离不了男女……心性竟软弱至此了。
    青蘅慢慢爬了起来,站在紧闭着眼的她面前。
    “你在怕什么?”青蘅故意地说这话,“我难道像这庙里的鬼魂,你不敢看。”
    王妃睁开了眼,心已经平静许多。
    她说:“你生得美,是一个女人,可我不爱你。”
    爱?
    明明谈的是怕的事,王妃偏偏要说爱。
    青蘅轻轻捂住王妃的唇,僭越:“别说话。”
    王妃的口脂一定沾到她手心了,王妃的唇好软。
    李月溶垂眸望着她,她的手冰凉,听说是前些日子染上的风寒,到如今都没好。
    他看着她眼里幽微的淘气、好奇,像个孩子。
    行使着女人的魅力,心性却天真、野蛮、一团稚气。
    她问王妃:“我的手有没有冷到你。”
    李月溶说不出话来,若是说话,唇齿开合的气息会热到她的手心,是一件坏事。
    风月的、暧昧的、不可说,于是他不答,不言语。
    青蘅笑:“你怎么这样拘束,不像王妃,倒像这庙里的和尚。”
    是她的罪过,是她让她如此的不自在。神佛在旁,若降下目光,一定怪罪她的。
    青蘅不怕。
    李月溶却退却了。
    他退后一步,离了她冰凉的手。
    看见她手心沾上的红色口脂,突然间,李月溶的心塌了一块。
    青蘅放下手:“好冷。”
    说这手,也说王妃。
    唯独王妃的唇是例外,暖暖的、生机流淌、微微开合的薄雾。
    有些湿了。
    又沾红、又染雾,她的手狼狈极了。
    她垂下身,要跪在蒲团上,继续礼佛,说些吉祥话给神佛听。
    可别真怪罪她呀。
    可王妃突然跪坐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她问她:“还冷么。”
    青蘅眼睫微颤,她做了坏事,她又做坏事了。
    她怎么可以……引诱一个女人。
    青蘅抽出了手,一向不怕的她临到头怯弱,摇摇头,离王妃远些。
    她跪回了原来的蒲团,与王妃隔了一个。
    李月溶看着她。
    心中无恼,只说她:胆小鬼。
    方才那样大的胆子,这会子却躲到角落里去。
    犯了错似的,谁也不敢看,一个人缩在蒲团上,看着可怜,又讨气。
    “我是要出家的,”李月溶说,“剃光这头发。”
    今日冒犯了神佛,她不要怕,他的余生伺候佛祖,总能免去她小小的淘气带来的欲过。
    青蘅却惊得抬眸,怯生生的。
    她真怕了。
    不是怕这神佛。
    怕……怕了王妃……王妃的目光怎么可以如此坚定。
    女人,是不能碰女人的。
    青蘅落荒而逃。
    王妃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微地笑,很快又抿紧,有一点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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