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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嘴硬第(2/2)页
寂静,星子点点,她坐在天台边阖眼晃着腿。
    忽然有人喊她名字。
    声音遥远模糊,她回头,瞧见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形。
    那人腰间的银制吊坠和钥匙轻撞,叮铃作响。
    愈来愈近、愈来愈清。
    而后她的手腕蓦地被攥紧。
    对方一贯懒散的声音这会却带了丝咬牙切齿,说,夏云端,没人值得你留恋吗?
    ……
    后面梦里的人和物愈发蒙?。
    直到枕边传感来微弱却又无法让人忽略的震动。
    由轻至重的默认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
    夏云端被锁链束缚着的灵魂终于被唤醒。
    大脑清醒前,手已经攀向一侧的手机,纤长白皙的手指本能往上划了下屏幕。
    手机停止震动。
    卷翘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好半晌,才撑开一半。
    昨晚没拉紧窗帘,灼灼日光洒满整间卧室。
    骄阳乍入眼底,刺激得夏云端眼角溢出点生理泪水。
    迟缓地坐起身,她适应了会光线,眯着眼向外看。
    是个难得的晴日。
    夏云端还未完全抽离噩梦的凌乱大脑在明媚的阳光下缓慢开机。
    意识还是放空的,视线也没焦距,她靠在床边,大脑混乱地想,后半段梦到了什么来着?
    静止了片刻。
    再怎么也想不起一点内容,夏云端放弃思考。
    目光掠过床边的垃圾桶,昨天丢在里头的奶茶映入眼帘,她蓦地记起正事,拿起手机,搜索起附近派出所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五分钟后,夏云端起身进卫生间洗漱。
    机械地刷完牙,女孩的目光在无意间扫过镜子时突然僵住。
    微肿的眼袋,泛红的皮肤,颓靡的精神。
    几乎算得是憔悴。
    这怎么见得了人!
    夏云端猛地往脸上泼了瓢冷水。
    凉意堪堪浇灭些许躁意,水滴顺着柔和的脸颊滑落至精致的下巴。
    夏云端反复吐吸了几口气,拿洗脸巾极其随便地抹了把脸,转头回房间。
    煮了鸡蛋滚了十分钟眼消肿,又敷了张面膜,气色才略有好转。
    化完妆已经九点,夏云端准时出了门。
    出了小区时,网约车正好打来电话,夏云端抬眼,看见马路对面停了辆白色轿车,冲那头招了招手。
    钻进后座,她报了尾号。司机是个中年大叔,大约是本地人,口音浓重,从后视镜看她好几眼后,又自来熟地找起话题:
    “姑娘去报警啊?”
    夏云端并不社恐,平时有人搭话也能陪着聊两句。但今天这事她实在没心情聊,只含糊地嗯了声算接话。
    大约看出她情绪不好,司机也算有眼力见,没再开口了。
    一路安静,司机大叔开得稳当。
    和煦的暖阳照拂在头顶,一整晚都没睡好,夏云端头抵在窗边,倦意渐升。
    不知是过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夏云端刚要阖上眼。
    司机不知何缘故忽地猛踩刹车。
    刺耳的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冲击耳膜,旋即便是一阵不小的碰撞。
    夏云端额头猛地撞上副座,又因惯性掉回后座,手机啪嗒滑落。
    眼前黑了一瞬,被撞击产生的眩晕感让她有一瞬想吐。
    下一刻,车门被用力关上。
    司机怒气冲冲地下了车,嗓门冲天:“怎么开车的!在这掉什么头?”
    往前走了两步,一眼瞧见自己变形的车头和摇摇欲坠的车牌号,司机差点眼一闭昏过去,气得都说起了方言:
    “报警,报警!我这车才换两个月!”
    司机胸膛起伏着,手都在发抖,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等等!”
    一道急促的男声在这会响起。
    一个男人健步如飞,几步迈上前,一把压下司机的手,“有话好说。”
    司机一把甩开他的手,“没得谈!”
    那人又把另一只手搭上司机手腕,“我们能赔!”
    “……”司机终于停住动作,眼神狐疑地看男人一眼,“能赔?”
    “当然,”贺斐眉毛飞扬,“维修费、误工费,您要是觉得身体不适,也可以去医院查一下。”
    “还有??”
    他边说边往后座瞅了眼,只能隐隐约约瞥见一头秀丽的黑发,嘴里的鬼话已经自然淌出:
    “您后座的这位美丽女士,两位的医疗费,都能赔。”
    司机顿了顿,视线往对方的车那瞟了眼,又落回他身上。
    他对车不了解,但他勉强能认出来面前这个年轻男人衣服上的logo。
    他从女儿那也听说过,是个什么名牌,得四位数起步。
    钱大约是有的。
    看着也挺大方。
    司机拿不定主意,迟疑间也没说同不同意,只往旁边走了两步,凑到车窗前,“姑娘,你听他说得这些靠谱不?”
    贺斐见状也跟着司机往前走了走,视线往车里瞄。
    即使车内稍显昏暗,以他的视角无法彻底看清里面那人的五官,却也能从侧颜的翘鼻看出是个明眸皓齿的美人。
    夏云端才缓过神,摇摇头,想说自己也不了解这些。
    她没什么大事,不需要赔偿。
    而且,她也同样要赶路,没时间耗在这。
    不想贺斐是个着急性子,见她摇头,当她是觉得自己不靠谱,连忙凑上前,语速极快:
    “不是,美女,我们肯定不诓你,你??”
    “贺斐。”
    有人忽然闲闲唤了声。
    嗓音清冽松懒,夹杂着点漫不经心的,尾音利落,“报警。”
    夏云端要出声的动作顿住,本能往声源处望去。
    后座视野有限,她只能大约看见不远处肇事车边闲散倚着个男人。
    一双优越的大长腿半曲,松松垮垮地套了件黑色棒球服,一侧衣袖要掉不掉,露出一段白色的T恤。
    她无法看见对方的脸,视线只够到他耳垂,隐约可见一截耳骨钉,脖颈间挂着的十字毛衣链垂到胸口,在阳光下折射着光,一下下恰好晃在夏云端眼底。
    男人此刻正左手拿着手机,大拇指在屏幕上跳跃,指骨上的银戒显眼。
    而随意插在衣兜的右手腕上却戴了串佛珠。
    都什么标新立异的奇葩元素。
    十字架和佛珠。
    好一个西与中、朋克与古道的碰撞。
    又潮又古,矛盾又小众。
    “……”
    然而。
    就这么不经意掠过的腹诽间。
    有什么尘封已久的记忆忽然复苏。
    似乎曾经有个人也是这样的。
    荡然无忌,独树一帜。
    夏云端在这会毫无预兆地想起了后半场梦的内容。
    午夜的梦,浓雾渐褪。
    顺着被攥紧的手腕往上,她终于看清了那人。
    透汗的衬衫,紊乱的呼吸,漆黑浓郁的瞳孔。
    天台的风猎猎,他冷清凌厉的面庞闪过庆幸,转瞬又紧绷了脸。
    她听见梦里那人哑着声质问。
    ??我也不值得你留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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