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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晋江首发第(2/2)页
处,但是孤如今觉得许是小瞧她了。”何太后扶上婢女的手,往殿门口走去,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女儿的模样。
    她在青台举琵琶打钱斌,在勤政殿夺金鞭抽何?,在这章台殿言语测试她这个母后是否参与算计她,在宫门口来而又返,还有今日为不入宫来寻的借口......
    何太后摸着手腕间的绳索,眺望司空府的方向,又看勤政殿处,精描细绘的眉眼里思念的神色慢慢淡去,化出两分厌恶,“再者,就算没有阿粼,这些男人之间的争权夺利便会停下吗?他们间就不会不死不休了?”
    *
    【让她照顾好自己,无事不必入宫来,孤也不会召她。】
    司空府长泽堂中,兰心将这日从章台殿带回的一应物品都呈给隋棠,自然还有何太后的那一句话。
    她传这么一句话,隋棠便也自然清前后事宜。
    兰心一并回了。
    隋棠默了许久,鼻尖泛酸,没再说什么。只伸手摸索着桌案上的东西,无非是赐下的一些节庆之物,她拣了艾叶嗅过清香,摸到一把五色绳,抓来一个给自己戴上,又摘下给兰心戴。
    “这是未婚女郎才能戴的。”她嗔笑道,“姑姑赶紧找个如意郎君,孤把你嫁了,你也没得戴这个了。”
    “殿下又打趣奴婢。”兰心将五色绳褪下来,“今日殿下已经赐下过了。”
    隋棠笑笑,“既有多的,且分给其他学事,让她们配给自个手下的丫鬟们。左右府里有的是未婚女郎。”
    兰心点头应是,前去吩咐事宜,才踏出院门便见真过来了。
    今日五月初四,逢双。
    隋棠坐在东侧间,远远就听得她同兰心打招呼的声音,只探身窗前,“快过来,孤有好东西赠你。
    董真闻言,脚下生风,结果看见是个五色绳。
    “臣今个都戴了许多个了。”董真说着,拉过隋棠的手让她摸她手腕,竟戴了五个。
    “听你这话,可是不愿意戴,那想甚?”隋棠嗔道,“孤想戴,可惜这会都没人会送了。”
    “殿下想要,得重新投胎来一遭。或者??”董真附耳悄言道,“您同司空散了婚,让他赠你,再来合婚……………”
    隋棠一愣,继而笑了起来。
    “殿下千万莫与司空提这话,他知道得扒了臣的......”
    董真话落,两人又笑了起来。
    笑声中,董真低叹了声。
    “何事让你叹气?”隋棠问道。
    两人嗅着董真带来的新摘的草药,一边研究一边聊天。
    “臣入东谷军军中为医,今岁第五年了,还是头一回没有随司空一道出征。”
    隋棠丢下一株草药,哼道,“听这话,是不愿陪孤了。”
    “人家就是还有些遗憾!董真递过另一株草药,让隋棠辨别气味,“我闻漳河南岸有一种名曰鬼火的植被,筋涨倒刺,刺勾人血,血落其叶,叶散毒气而能自燃,人则亡而白骨焚,殿下可见过?”
    隋棠蹙眉听来,摇首道,“如此玄乎,八成以讹传讹吧,孤不曾听过。”
    “臣在书上看来的,就是记载川郁索同一本医书上,说的有模有样的,还有一句谚语呢。”
    ??香似美人香,毒似妇人心。
    “臣本计划此番随司空去,空时探索一番的,这才有些遗憾。”这日的几株草药均已辨别结束,董真将他们收置在一旁,唤来侍女侍奉隋棠净手。
    “不过我方才在前衙瞧见这厢淳于诩大人也未去,反倒是姜令君去了。”董真笑道,“旁人便罢,淳于诩相马御马一流,从不离司空半步的,他这会定比臣还郁闷。”
    隋棠净手毕,把玩着佩在腰间的一枚崭新玉佩,“那以往他去了,令君便不去吗?”
    “对啊。”董真颔首,“从来司空出征,令君便坐镇后方,一应粮草的备输、人手的调派都是由令君负责的。不知这厢如何同往了。”
    两人闲聊中,董真的目光便落在隋棠那枚玉佩上,定神细看,不由笑道,“殿下那玉佩可是老夫人赠的?”
    这块玉佩是蔺稷赠的,同留给她的信放在一起。昨日还再次叮嘱,他不再时,千万要戴,片刻不可离身。
    大抵是要她睹物思人。
    隋棠脸色微红,摸着上头纹络,笑道,“是司空送的,你怎会认为是阿母送的?”
    “臣见上头图案乃菽、稻、稷、黍、禾五谷首尾咬合成圈,此乃东谷军旗徽上的图案。便想是老夫人给您的聘礼,凡聘礼自当以阖家之鼎物作之,方显重视。不曾想是司空,司空也对,反正臣冷眼瞧着,司空......”
    董真尚且絮絮自语,隋棠却想通了一些事宜,心头压着的一桩事慢慢有了缓解的出口。
    遂在董真走后,她来到前衙见淳于诩。
    隋棠坐在蔺的位置上,问,“淳于大人如今坐镇司空府,那原司空府属臣可都听您指令。”
    淳于诩虽知蔺稷心意,但见隋棠就这般贸然坐下,还是略有不满,但终归说不得甚,只颔首应是。
    隋棠笑笑,将那枚玉佩予他看,“让直属这枚令牌的官员来见孤。”
    司空府中有五类令牌,淳于诩都了如指掌,但这枚令牌他不曾见过。
    虽不曾见过,但很确定,的确是司空府令牌。
    淳于诩怔了一瞬反应过来,是有一只队伍属于东谷军,但游离在东谷军之外,遂道,“殿下稍安勿躁,这人唤回,怕是等明日了。”
    隋棠颔首,“那便明日,孤等他。”
    翌日清晨,隋棠将将起身,淳于诩便将人带来了。
    隋棠在长泽堂正殿接待他,来人乃暗卫首领郑熙。
    郑熙见了隋棠,亦是愣住许久不得回神。
    那枚令他原不曾见过实物,只见过图纸。
    正面刻一“令”,反面是一朵海棠花,周身则给以东谷军旗徽图案,乃菽稻、稷、黍、禾五谷首尾咬合成圈。
    当日他见此图纸时,蔺稷与他悄言,“在插入宫中的暗子中,择一首领,与他说,他日,太极宫所有暗子为佩此令者所驱驰,凡见佩此令者如见我。”
    郑熙回话毕,人已离开,隋棠一人坐在正殿里,细细抚摸那块玉佩。
    是啊,若是蔺稷只是寻常赠她一枚玉佩,只是为情意所证,见之思人,他当以“稷”雕纹便可,何必用足五谷纹案,那里还有他族兄、胞弟、手足姊妹的名字,掺入二人情爱里,多煞风景!
    隋棠在董真的一语笑谈里想通这处,今来验证。
    这人走时布好一切,却还不忘给她留个课业。
    我若想不出来怎么办?
    岂不急死!
    妇人低嗔着将玉佩戴回,起身回去长泽堂。
    初夏晨风拂来,她覆眼的白绫边沿微微涌动,似浸染了水渍。
    但她分明在笑,裙裾微摆,腰间环佩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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