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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晋江首发第(2/2)页
个字,唯十指不知从何处聚来的力量,抓着不松手,不让他走。
    他不得法,将手上护腕脱下,塞入她手中,“等我回来接你。”
    她便一直抓了这么些天。
    隋棠将护腕抚平,叠放在枕边。
    神思清醒后,她能理解他的行色匆匆。
    那是战场,是他筹谋多年,临阵指挥百余日的战场,就差临门一脚,他自然没法停下。
    何论,那里还有她的药。
    她已经可以下榻,走来前头见姜灏,问他战况如何,蔺稷何时归来?
    这处是漳河以北,距离前方战线约莫三十里。虽听不得战鼓马蹄声,刀戟撞击声,也看不见烽火漫天,军旗血染。但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鲜血渗透到泥土里,夏日长风从漳河携浪而起,将气味四散吹来。
    姜?领她出营帐,走上一处高地。
    漳河水滚滚东流。
    血的气味已经淡去许多。
    【六月廿二拉开决战序幕。当晚司空抄小径,令先锋追击卫容,传令伏在湾子口的兵甲收网。虽因这处计划稍有暴露,围困时久,但仍在黎明前灭去卫泰先锋军,取得卫容人头。”】
    【六月廿三平旦,天晦不明,司空调三路兵甲,一路在冀州城门口叫战,道是已灭卫容,卫泰速死。一路乃原卫容所领后已投降的先锋军,仍旧还于湾子口作无恙状,传信号于卫泰,昨夜激战乃蔺稷之应援粮草被烧,要其安心守城。一路亦是
    伪装的先锋军,道是未见粮草,只见天子使者长公主隋棠,如今抓公主在手,问如何处置?如此三路兵甲,三种讯息,或喜或忧或无恙,扰得卫泰心绪不宁。】
    【六月廿三午后,卫泰终于调军出城,遂也成三路兵甲。一路出城迎战,一路绕道前往湾子口以虚实,一路乃自己领剩余万人坚守冀州城。至此,冀州内外,烽火连城一片。】
    【六月廿三晚上,出城迎战的五千卫氏兵甲于乱军中确认公子卫容被杀。廿四凌晨,战报再传,绕道湾子口的五千兵甲中伏俱被诛。卫泰接连得败讯,方寸大乱。】
    【六月廿五晚间,东谷军终于破开冀州城门。卫泰长子死于乱军之中,卫泰卫蔺黍一箭射杀。如今,东谷军已经入驻冀州城,接手邺城王宫。】
    姜?将四日间,探子的五分战况告知隋棠。
    隋棠闻来欢喜,“就是昨日便取得了大捷,那三郎怎不回来?他说了要回来接孤的。”
    隋棠话落忽起几分忧虑,“他没有只在帐中指挥,还上了战场?他可是受伤难行?”
    “殿下莫急。”姜?安慰道,“昨晚才攻下冀州,兵将卸甲投降自是简单。但卫泰在此生活大半辈子,暗卫亲卫无数,这些料理起来才真正费时费神。司空想必要保证城中安全后,再来接殿下。如此,快则三五日,慢则十天半月,都是正常的。这
    也是为何我们仍旧留此处、营帐不收的缘故。”
    姜令君这番回应,并没有说错。攻入冀州成后,东谷军确实在做这些事。
    只是有一处没有想起,乃川郁索,隋棠的药。
    小半年前,蔺稷设计挑拨卫泰和蒙烨,蒙烨便不知所踪。但冀州城被围的铁通一般,除了原从幽州赶回增援的次子卫容,其余卫氏族人或兵甲无有离城者。是故,闹翻之后的蒙烨,十中乃改装易容藏在冀州城内。只等卫泰出城迎战混在队
    中,或是趁城破之时混乱出城。蔺稷算死这两处,严于防范,加之这最后一场战役,从卫泰派兵出城到东谷军攻城入内前后不过两昼夜,蒙烨当插翅难逃。
    故而,入城之后,将清城布防的事宜交给蔺黍,自己则领亲卫四下查找蒙烨下落。虽说城中百姓尚多,但多不过他泱泱兵甲。
    他先出告示,城门封死,不得出入。
    后贴榜文,乃隔空喊话蒙烨,只要告知川郁索下落,便大开四方城门,容他生路。
    然三日过去,不得回应。
    同行的蒙乔叹道,“他若还在城内,除非他自己想到了完全之策,否则他是不会信的。自然也可能川郁索已经被他毁了,他无物可换便索性不应。”
    “川郁索若毁,掘地三尺,我将他挫骨扬灰。”
    蔺稷换告示重贴榜文:凡见告示人像者,不报、藏匿、襄助、尽诛之;提供线索,检举告发者,赏百金,千石粮,阖族免徭役。
    三日再过去,依旧毫无音信。
    蔺稷调来一批兵士,五十人一组,挨家挨户搜查。见草垛即烧,逢米粮物堆以长矛挑之刀斧砍去。
    百姓一应损伤,由司空府双倍偿之。
    如此铁腕又野蛮的搜查,两昼夜过去。
    七月初四,夜间大雨,有官吏来报,西门矮墙处发现可疑人,欲翻墙而去。
    彼时,蔺稷正伏案研究冀州城布防图,闻讯披衣而起,来不及等其他侍卫跟上,只带了数个亲卫便疾马而去。
    医官早早便说了,川郁索的药效只有一两年。
    而如今距离它被摘取已经过去一年半,蔺稷一日也等不起。
    而这一追,便直接追到了城外东郊的十里坡。
    薛亭于途中绕道而行,抄小径拦住了蒙烨去路。
    蒙烨肩头背一包袱,包袱现出四方棱角,当是木盒类轮廓。不难不让人想到,木盒里装着川郁索花粉,如此方便他携带。
    “把包袱放下,我放你离开。”漫天山雨,蔺打马上前。
    数月东躲西藏,饮食不济,蒙烨蒙头垢面,似丧家之犬,蔺稷莫说带着亲卫,便是一人便可将他降服。
    只是被围住的片刻里,蒙烨已经弃布于地,捧木匣于怀中,“司空大人,你,还有你手下都扔下兵刃,即刻下马,让薛亭闪开!”
    “否则我即刻洒花粉于地,一拍两散。”
    这处没有布防,没有设弓箭手,谁也没法保证将其一击毙命。但凡他存口气,都有回了花粉的可能。
    蔺稷头一遭受制于人,只得按他要求示意部下照做。
    蒙烨转头看薛亭下马同来蔺稷一侧,待人走近,空出生路,倒也守信识相,将木盒锁紧往蔺处投掷去,当下夺马而走。
    薛亭伸手最是敏捷,足间点地纵身一跃,便将木盒稳稳接在手中。
    “司空,接到了。”
    十里坡风雨呼啸,电闪雷鸣。
    蔺稷露出久违的笑意,正欲上前捧盒珍护,却没能迈开步子。只闻一声弦响,容不得他避开,后背受冲跌下。
    乃一支盯之许久的箭矢直入他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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