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第(1/2)页
短暂的寂静后,掀起了更大的浪潮,兴奋的尖叫四面环绕,他们挥舞着拳头,声音嘶哑,难以想象那副面具下的脸有多扭曲。
-“撕碎他们!”
本以为柔弱的兔子进入狼群会被撕碎,没想到被撕碎,首落的,是他们认为战无不胜的“狼”。
有人目光灼灼,死死盯着下面的她,有人赌错了人,懊悔的怒骂着已经死亡的诅咒师,这些人,戴上面具或摘掉面具,血都是黑色的。
黑刃点着地,血色大面积的溅开,渚星也抬起手擦着自己的侧脸,脖颈上的血,这个时候就有些想拥有无下限了,还可以隔着血。
感觉自己好像走错路了耶。
咒回整个都围绕的主题是祓除咒灵,怎么轮到她穿越,咒灵没见过几个,人倒是杀了不少。
她想着,再一次肯定了。
绝对是走错剧场了。
这个大块头确实硬化能力很强,她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砍下去,枝桠从脸上褪去缠绕着手腕做缓冲,手骨还是受到了损伤,她垂着眼,能感受到骨骼错位的声音,不过不碍事,骨头的每一次碎裂,都会让她的身体更强大。
疼。
但一声不吭。
谁让她也有毛茸茸的自尊心。
比如不想在弹幕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
虽然他们应该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少女提着刀,力道又加深了几许,她年轻的面庞沾染着血腥,眨了下眼,语带笑意。
“下一个。”
他肯定没有握过刀。
看着狂热着,欢呼着叫她“恶魔”的围观者,几乎所有人都为她着迷,渚星也冷不丁的想。
握着刀的时候,她才会感觉到安心,心里的烦闷和对一切的毁灭都借着刀划出,携带着她不对外表露的情感,看着他人恐惧和后退的姿态,甚至生出来满足,刀能够保护她,想杀她就得毁掉她的刀。
刀能够毁掉从诞生到灭亡,所赖以生存的一切。
[真奇怪,你的痛苦,愤怒,我都可以真切的感受到。]
“所以你代入进去了吗,老师?”
似乎她的话击中了什么,弹幕没有再出现淡蓝色的字体,自从她认出来后,每次看到弹幕,都会猜测这里面会有谁在,有时候混在其中她也很难认出来,几次略过后,一堆黑白的字体突兀出现了淡蓝色的字,她也是看过其他颜色的,例如红
色,黄色,这种改变字体颜色的,应该是需要vip吧。
咒术师是救人的职业,看到这种场面想必会很不舒服,狠狠皱眉吧。
[怕他看到,我看到就没关系了嘛。]
诶,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状态不好的时候确实会心直口快一点。
“也不是啦。”
弹幕在奇怪她和谁说话,一边是角斗场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一边是给她助威喊她老婆很A的弹幕,如此的割裂感让她弯了下眼。
“通过你,我能更准确的猜出他是什么反应。”
黑发少女语气轻快地,将冲过来的诅咒师抓住脖子摁在地上,地面开裂,她轻松举起来一甩,直接将挣扎着的诅咒师甩到观众席上,顿时一片惊呼。
“我也可以在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更喜欢你呀。”
“不冲突的。”
没有弹幕了。
渚星也将目光落在新的对手身上,同样是诅咒师。
这些诅咒师不能活下来了。
针对自己,抓走小惠。换成爸爸,这些人的尸体都会被扔到山里喂野狼,不给自己留下隐患,是他们家一贯的做法。
所以说她不是少年漫正统出身。
她做反派更合适吧。
“她是谁?”
最顶层包厢,这般游轮的主人看着下方热火朝天,对闯进来的诅咒师问道,声音饶有兴趣。
“叛徒,渚星也。”
诅咒师死死盯着角斗场上被众人欢呼的少女,恶狠狠蹦出几个字。
“一个投入咒术师怀抱的叛徒。”
游轮的主人却不赞同,“强者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那条路,或许对于她而言,咒术师和她的羁绊更深。”
“她来这里是找伏黑惠的。”诅咒师不听资本家的狗屁话,他们的血确实是黑色的,崇尚自由和满足自我欲望,但有些非术士、普通人,就像眼前的人,他们微笑着视自己为制定棋盘规则的人,任何东西在他们眼中都是有“价值"的,自由也是明码
标价。
“你花了十亿买下伏黑惠,准备让她抢走?"诅咒师半是嘲讽反问。
“如果她愿意成为我的东西,送给她也无妨。”
游轮的主人双手交握放在腹前,微微一笑,“那孩子的式神是不是杀了一个你的人。”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诅咒师暗骂一声,嫉妒又阴暗地说,“狗崽子,才这么小就见血了,有术式就是厉害啊。”
“如果我拥有了她………………”游轮主人喟叹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黑发少女脚下堆着冲上来诅咒师的尸体,一具又一具,虽然他们身上的罪行放在人类社会,死刑也不为过,不过就这么轻松的杀了这些人,还是一个过分年轻的女孩……………………
他抬手拿起酒杯,下令,“让其他的人都进去吧。”
“先生,有些诅咒师不愿意。”
诅咒师也不想没脑子的上去送死。
游轮主人思索了番。
“不是有上船的咒术师吗.....”将桌上的红色酒水一饮而尽,他说,“让他们上场吧,快点,没看到客人们都等不及了,期待着更精彩有挑战性的比赛吗。”
“至于那孩子。”
“去把投影仪放到关押他的房间里,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妈妈''花了多大的功夫,杀了多少人,成了恶魔去救他,想必会十分感动吧。”
“那些不愿意的诅咒师。”游轮主人目光瞥过身侧的诅咒师,笑了下温和道,“我花了多少钱,瞒着难搞的家伙们养着你们啊......告诉他们,角斗场中,只要有一个人活下来,那就永远也别想着下船。”
“纵使你们天赋异禀,也只是人类之躯,渴了喝水,饿了吃饭,累了就睡。”
诅咒师的脸白了又绿,绿了又黑,他脖颈上也有控制器,这艘船上,除了非术士普通人,诅咒师都戴着这个东西。
“丧家之犬。”
他轻而慢的目光投过来,诅咒师握紧了拳头。
“送他出去。”
“你们,挤着我了。”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推开左右前后的玩家。
“治疗啊,姐你可是活的治疗。”玩家激动说,“打团要优先保护治疗啊,你没听刚才那个人说吗,一匹黑马直接宰了一堆诅咒师,都没人让她杀了,很危险啊那可是百人斩。”
“哦。”家入硝子闭眼,忍耐地说,“你们把我拉下来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很危险。”
玩家:“哎嘿。”
“放心吧姐,只要有人还活着,就肯定不会让你死。”
“真让人感动。”家入硝子说了一句,得到的是玩家灿烂的笑脸,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
她将手伸进口袋,触到了像是种子一样,圆坚硬的东西,这是在一层展厅,渚星也塞到她手里的,也不知道这个东西的用处是什么。
说起来渚星也人呢?
五条和夏油知道渚星也在这里吗?
她下来前给他们发过消息,显示的是没有信号。
真麻烦。
家入硝子头痛叹了口气。
现在还被拉到什么角斗场和别人撕斗。
铁门缓缓打开,他们像是笼子里的野兽被放出去一样,现场异常狂热,气氛上升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程度,观众席的人目光从他们身上划过,浓郁的恶意如同附骨之道。
“恶魔!”
“撕碎他们!”
??“杀掉他们就是四十连胜了!"
“我所有的钱都投了你!"
家入硝子抬头看去,想着怎么从这种麻烦的局面溜掉,她看了一眼,却愣住了。
眼前的人无疑是狼狈的,身上的衣服之前还是白色的,宽松的衬衫马甲,现在变成了暗红色,应该是别人的血,没有看到衣服有被划破的痕迹,脖颈处的项圈闪动着微红的光,扎起的马尾已经松散,黑发的少女站在尸体堆成的小山上,手提着
黑刃,表情恹恹。
看到有新的对手来了,她将观众席上的目光收回来,随意一瞥,眼神多了几分神采。
“......这家伙,杀神啊。”玩家也忍不住喃喃自语。
“果然传闻不愧是传闻……………”
“大家都是一个起点的,怎么有人就升级这么快!”
“还长的好看,可恶啊,怎么杀人还这么好看。”
“所以谁先上,石头剪子布吗。”
“我不要,我连鸡都没杀过。”
“我连23岁都没活过去,是菜鸡啊,一路苟过来的。”
“好巧哦我也是。”
“她是自己人我们认输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们儒家子弟最信奉与和为贵了,能嘴炮绝不动手。”
这一群人是来搞笑的吗。
怂得明明白白。
[啊这,这些玩家看起来年龄不大的样子。」
[大学生吧,组团这么和谐,运气值很高的大学生。]
[硝子被挤在中间像一个疲惫无力的幼儿园园长。]
[wuli星也哪里是杀神了。]
[可是真的很A啊。]
[人杀多了也是会迷失的,所以阴暗病娇×笨蛋的组合百吃不?。]
渚星也身上的杀意少了些,他们确实看起来一刀就能解决,她刚开始进入副本都没他们这么心大。
一般的无限流,经验老的会带新人,但他们经历的,新人老人都是同等的竞争关系,新人还更好背刺。
渚星也眨了下眼,朝着他们走去。
玩家齐刷刷拉着中间的家入硝子后退,有人多退了一步,又默默上前昂头挺胸。
她走几步,他们后退几步。
观众席都被搞惜了。
“在搞什么,过家家吗!”
“快点宰了他们啊!”
家入硝子:“......把我放下来。”
这些人,一左一右把她架起来就往后退,随地大小端,像什么样子。
“硝子。”
渚星也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挠了下脸,朝她一笑,笑容没有阴霾和杀意。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五条和夏油一提到你,要不就是咬牙切齿,要不就是叹气担忧了,还没成年就把自己活成了爸爸妈妈的样子。”家入硝子凝视着她,平静地说,“怎么一眨眼不见,你就惨兮兮的。”
渚星也低头看了眼自己,没怎么受伤,最多是擦伤。
惨吗。
她歪了下脑袋。
眼睛里也是这样的意思,家入硝子了一声,说她:“笨。”
渚星也怔住,撇了下嘴,有些委屈的样子。
“我不笨啦。”
"......"
玩家张了张口又闭上,神情恍惚转头,认真地道:“我居然觉得杀神萌萌的,一定是脑子坏掉了,快打我一拳??痛啊!”
“她不会再对我们动手了吧?"
玩家话音刚落,就看到家入硝子上前,对杀气腾腾的杀神说:“伸手。”
“让我伸我就伸嘛,我好没面子的。”
少女嘴上这样说着,手却反射性搭在了她的手上。
凶残,但乖巧。
家入硝子用反转术式治好她身上的伤,肉眼看不到不代表没有,少女的血糊到她身上也不在意。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渚星也在被治疗的途中,对其他的玩家发弹窗。
玩家们互相对视,老老实实给她回。
[在游轮里活下来,安全到陆地上。]
[本来是要进角斗场pvp的,没想到被你解决了,直接带飞我们!]
[死神buff还在,我们好倒霉,要是掀起海啸怎么办。]
[强制任务好像只有我们几个啊,你怎么跑进来了,想不开啊。]
[听说还会提问你的隐私秘密,我都没遇到几次。]
[你那点尿床的破隐私有谁在意。]
【......说的有道理。】
渚星也抬起手,他们瞬间噤声。
[八点钟方向,看到那里有个门吗,等会儿带着硝子从那里出去。]
刚下来就上去啊……………
玩家心里复杂,不过很快接受了,下来本来以为自己会死,现在不用死了。
[你想干什么?]
渚星也没有回答,空气中的血腥味掩盖了刺鼻的汽油味,密封的空间内死神大概已经登船,她下来的时候就在想死神会用什么方法来让进入副本的玩家死去,在大海中行驶的游轮,遇到海上风暴,撞到冰山,都十分常见,直到她闻到了汽油
味。
燃气泄漏。
密闭空间。
唯一的逃生通道。
“硝子。”渚星也轻轻开口,对着她眨了下眼,寒星般的眼瞳定在她的身上,“借个火。”
家入硝子愣了下,她点了下头,将手里的打火机递给诸星也,下一秒,她像是被狗拖走了一样,视线重新定焦,少女的身影背对着自己,角斗场昏暗,只有一束光打在选手身上,观众席的人群戴着面具在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狰狞行径,所有人
的目光均落在她的身上,极致的贪婪和索求的欲望,无边的黑暗将她围困。
……………五条和夏油是在哪个瞬间产生了想和她做朋友的想法?
她忽然地粗。
那两个心比天高的家伙,是怎么忽然和诅咒师扯上关系,又突然和她关系密切的?
她总是不在意。
就像意识到自己拥有反转术式,被咒术界找到的时候,似乎就慢慢的对死亡失去了畏惧感,咒术师的伤亡率很高,可能昨天还互相打招呼,次日就看到尸体出现在手术台上,折射的光影将尸体切割成无数份,她闭上眼又睁开,似乎能短暂地看
到躺在手术台上的人睁开眼对她微笑,笑说自己安全回来了。
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星浆体事件中夏油的状态不对劲,她知道,五条也是,她也看出来了,他们不说自己也不去问,有时候在夜晚,火星在黑暗中刺目,她也会想,如果自己那天没有离开呢......结果也不会变,即使自己加入,也
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虽然是那两个笨蛋的同期,却管不了他们的事,心生怜悯是她,袖手旁观是她,她共情,却又无能为力,这些情绪像尖刀一样刺痛她,离开的人不是她,痛苦的是她。
或许有一天,对死亡失去畏惧感的自己,连同自己的生命也会不在乎。
黑暗笼罩,噪杂声不绝于耳。
人类克服黑暗需要花费上千年。
家入硝子内心想。
但光线照入,就像现在一样。
清脆而有力的“咔嚓”声在黑暗中突兀响起,火焰腾跃而起,映照在少女的脸上,漆黑眼瞳染上夺目的金色。
??只需要一瞬间。
摇曳的赤红火焰封住了四周的路,脚下踩着的地因为突然的爆炸而震动,空气中迅速弥漫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人们惊慌失措,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混乱的交响乐。
只有她,在迅速蔓延的火光中,仿佛感受到了注视,回头望向她,笑眼微弯,那笑容澄澈无暇,像是天上闪烁的小星星。
她一个人。
诞生于瞬间,想要和她成为朋友的想法。
她一个人,需要有人站在她的身边。
口袋中,像是种子一样的东西钻出黑色的枝桠,将因为爆炸而四散飞溅的石块和玻璃碎片阻隔,玩家拽着她一路往前狂奔,和身后的火龙争分夺秒,直到从安全通道逃出到了展厅,玩家才“咚”得一声坐在地上,心有余悸。
“太疯了妈妈。”
“好端端的怎么煤气泄漏?"
玩家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死神!”
因为突然的爆炸,展厅中正常买票上来的游客惊疑不定望着狼狈的他们。
家入硝子拍了下身上的灰尘,抬眸,发现大多数的目光在她的身后,她转过脑袋,黑漆漆的枝桠已经封住了逃生通道,缝隙中能看到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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