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心疼第(2/2)页
说过。你心里已经说过许多了。
幸而我能听见你的心声。若是不能听见你的心声,与你之间,还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去。
胤?自己想了一下,若是不能听见玉颜的心声,他应该会问许多的事。本来也不是个藏着掖着的性格,似他这样的性情,又似福晋这样的性子,怕是他问了,福晋作答,两个人恐怕也不会真的被耽误。
胤?笑道:“听你这样说,我也很高?。”
玉颜脸上也挂着笑,她亲密的找着胤?,声音轻轻的:“贝勒爷还想听什么?你问我,如果能说的,我一定告诉你。
胤?挑眉:“还有对爷不能说的?”
玉颜迟疑,想了想,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贝勒爷自己也说了,你都知道。我就是怕什么都说了,贝勒爷以后就对我不感兴趣了。”
瞧瞧这话说的,这是什么话。
夜色深沉,其实是个谈心的好时候。可是明儿还要早起,两个人身上都有责任,玉颜的身子骨还要养着,这夜要是再熬下去,胤?还真怕把自己福晋的身体熬病了。
往后还有小半个月,都要这样天不亮就起来往宫里去,实在也没有必要在这一夜将话都说尽了。
其实胤?将玉颜捞起来,就是气她的冷淡。想要她的一句话,看看她的态度,现在看到了,又见她嘴巴上没有一点隐瞒。
?然还是心里更诚实些。但是能有这样的结果,怎么能说是不好呢?
胤?其实心里是真的很高兴的。
“今日不问,以后再问。”
胤?亲了亲怀里的人,柔声道,“你与爷,且来日方长呢。”
其实他还是想听玉颜自己说。
听了她心里这么多的话,知道她的性子,在这样陌生的境地里,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她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
胤?不想给她压力,更不想逼着她说什么。
也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出生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又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竟让人对感情是这样的想碰又不敢碰。
在她的那个时代,她没有找到相爱的人么?
一心一意是要求高吗?
胤?想,古往今来,这本来就是不容易做到的事。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以后也不是不能想。
好像从听见她的心声开始,他就在想了。
在苏州的时候,或者在更早的时候,玉颜心里但凡顾念私情,思想这些时,她心里的话不能被听见也就罢了,被他听见时,胤?其实没能忘?她当时的神情。
每一回都看在眼里。
每一回都记着。
遗憾的,落寞的,克制的,隐忍的模样。
胤?有些,有些心疼她。
玉颜也不知道怎的,忽然一下子就更高兴起来。
胤?营造的氛围很舒服,让她的身心觉得很放松很安全,做好准备的提问没有到来,紧绷了一瞬的大脑放松下来,玉颜抱着胤?,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睡在他怀里。
“嗯嗯。那以后再说。”
放松下来的后果就是整个人被压抑的困意成倍的席卷而来,玉颜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思考了。
胤?完全放任玉颜的动作,见她困得眼睛都闭上了,含笑轻声道:“好。那就睡觉吧。”
听到福晋心里小小的欢呼一声,胤?唇角勾起来。
只是满足她的睡眠,就能让她这么高兴么。
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两个人就着这样亲密的姿势,一同沉|入梦乡。
不出玉颜所料,缝纫机的事情,显然是没有完结的。
玉颜不知道胤?那边情形如何,但是她这边,确实是出现了一些状况,并不是那么的棘手,就是有些后遗症在。
别人不知道德妃脚伤的真正原因,玉颜和胤?是一清二楚的。
至少在德妃这里,认为胤?是知道的。
本来不确定,但瞧着这大半年里老四和福晋的感情越来越好,连朝政上的事老四都不瞒着福晋了,她这里的事,说不准老四福晋回去就会把事情说了。
等贵妃那里献宝的事一出来,德妃就确定了。
老四什么都知道了。
德妃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把?喇那拉氏叫进来在她跟前坐了大半日,德妃也只管沉默,只是一味地盯着?喇那拉氏瞧。
她又没做什么,只是用了点小手段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借着二阿哥晕倒的事情扬名,老四就不能忍了?
居然让佟佳氏出面,踩着她给乌喇那拉氏扬名?
?只一夜,德妃心里却难受的不得了。
外头会怎么看?
孝懿皇后不在了,她是老四的亲娘,这么多年了,老四和她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关系,?也没有去戳破这层纸。
贵妃虽是孝懿皇后的妹妹,但比老四大不了几岁,又没有亲自抚育过老四,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太亲近,否则皇上会疑心的。
老四与佟家的子弟关系一向好。
这个德妃管不住,自然没有去管。
她就算再心里不甘,也明白佟家是皇上看重的,?都是比不上的。这可是皇上亲娘的家族,没有谁能够比得上。
德妃甚至私心想着,老四同佟家关系好耶挺好的,老十四终归是老四的亲兄弟,以后也是有个照应和助力的。
可是老四都做了什么?
宁愿让贵妃出面,好处全给了贵妃,她这个亲额娘成了什么了?外头谁不会笑话她,都会笑话她的!
笑话她给佟家的女儿养了个好儿子!
尤其是宜妃,宜妃那张嘴,从来不饶她!
好不容易被人淡忘的事情,又因为这件事被提起来了。德妃心里恨恨地想,难道老四还要去给贵妃当儿子吗?!
偏偏皇上一点表示都没有,像是默许了老四与贵妃的亲近,德妃不敢怨恨皇上,只能把所有的怨恨都加了佟家的身上。
佟家的女儿自己生不出皇子,就只能去抢别人的孩子。
可是当着乌喇那拉氏的面,德妃没法说这些话,要是真说了,那岂不是撕破脸了?
那不是德妃的目的。
么。”
德妃的眼睛有点红,到了这个年纪了,这样柔弱泫然的模样,竟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风韵。
德妃轻声说:“本宫还记得,刚生下胤?的时候,他长的壮,本宫当时力竭,差一点就晕过去了,还是本宫自己掐了自己一把,才忍过来了。”
“本宫对自己下手也狠,胳膊里面没人瞧见的地方,好大的一片乌青。本宫就是想多看几眼老四。本宫当时没用,只是个没有位分的庶妃,留不住儿子,不能抚养他。他刚生下来没一会儿,就让人抱走了。多看一眼也好。看一眼少一眼?。”
玉颜轻轻抿唇,谨慎的没有开口,不能断定德妃突然跟她忆往昔是什么心思。
德妃含着不落泪光的眸中满是慈爱,她望着玉颜叹道,“你也曾做过人的额娘,知道为人母是什么样的心思。他虽没在本宫跟前抚养过一日,可到底是本宫身上掉下来的肉,本宫一直记着他生下来时候的样子,可是孩子总是健忘的,年幼无知,怕是根本不知道母亲为他承受过什么,放弃过什
玉颜垂眸,好,不错,这就开始道德绑架了。
玉颜是真不惯着德妃的。
玉颜抬眸,直直望着德妃的眼睛:“幼儿年幼,没有能力照顾自己,需要母亲的呵护与贴身的保护。生下来的血脉,幼儿自然懂得,也不仅仅是动物有稚鸟情结的。”
“娘娘,您生下我们贝勒爷是第一次做母亲,可人人生来都是先做孩子,再为人父母。娘娘希望自己拥有什么样的父亲母亲?自己做父母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呢?”
史书记载,那都是冰冷的文字,不能代表什么。
玉颜只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自己亲耳听见的。
德妃说自己一片慈母之心,只是身不由己,那她和胤?都回来月余了,怎么德妃问都没问过一声呢?
胤?在苏州追缴亏空的不顺利,朝中倾轧排挤,玉颜不相信德妃不知道,就算她为后妃不能妄议朝政,那作为母亲问一句儿子在外好不好,这也说不出口吗?
她就是替胤?不值。
因为德妃,他在史书之上,在士族口中,在朝野上下,在后世演绎中,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的非议和误解。
他明明做了那么多的实事,明明为民生谋福祉,可偏偏还有许多人说他逼死母亲。
简直是胡说八道。
玉颜心疼地想,这还不知道是谁逼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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