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第(2/2)页
小兵也畅想着:“也不知道那女子是何等容姿?”
毕竟在他看来,天幕里本身已是罕见的世间绝色,那被他如此温柔对待的女子又该是什么样的的。
金校尉抬起脚就要踹这小兵,一旁半空一道黑影掠过。
砰!
重物落地。
几个官兵举着火把围了过去,在火光的照耀下,发现那是一个全身像是被烙铁烙熟的黑衣人像是散架般被从院落里扔了出来。
里头还传来天幕里的声音:“官爷,在下发现床底藏着个人,形迹可疑便给你送来了。他好像中毒了,活不过今日辰时,官爷要审问可要尽快。”
金校尉低头一查,果然是那打更人描述的那样,这就是他们要找的毛贼!
但看这黑衣人口吐白沫,双目涣散,浑身就没块正常的皮肤。
这哪能撑到辰时,他看连一个时辰都危险!
金校尉匆匆道谢后,指挥着众人:“都等着挨板子吗,还不快把他带回去审问!”
会不会挨御史台与平遥侯府双重弹劾,就靠速度了!
天慕里回屋后,发现她居然还乖乖站在原地,被毒傻了?
许弗音低着头,所有表情都隐藏在暗影中,怒火也在这期间不断累积。
刚才她没防备才会在男人三言两语中败下阵来,险些被攻破防线,天幕里太懂得抓住人性的弱点。
那些话不断在脑海中不停循环往复,解毒后的十二时辰内不能情绪起伏过大,容易晕,但许弗音哪知道禁忌。想到薛怀风原本灿如星辰的双眸到如今的落寞黯淡。
手腕上的玉镯贴着她的手腕,温润如细雨,那是他担忧她被人拂了面,还有林林总总的小事,有些话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
“他值得尊重。”
“哦?”
“他忠君是因他走的就是忠君爱国之道,那是他的人生信念,与今上如何无关;他拼死御敌是为守护边疆护万民安危,他明白他退后大郢只会继续割地求和;他被轻易同僚诬陷是因他过于信任这群袍泽,没有防人之心。他有什么错呢?”
天幕里似乎想看清她的表情,他倏地掐住她皙白的下颚,慢悠悠地摩挲着她颤抖的肌肤。完全的力量压制,让她孱弱如刚才黑衣人被掰开下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抖得愈发厉害。
男人迫使她抬头,那双仿佛闪动着火焰不闪不避,直直跃入天幕里的视线中。
“他就算有错,也不是你这样被他守护着的人有资格批判的。”
许弗音是在愈发强烈的眩晕中再度晕过去的,她只来得及看到天幕里略显错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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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遥侯府半夜被前来询事的官兵惊醒,几个院落的人都起来了。
开封府问的是询问毛贼之事,听闻平遥侯府无人受伤后才放了一半的心,至于财物是否有丢失,还要等第二日账房的核对。
本就不寐的薛老夫人,望着睡意蒙蒙的众人,让所有人都回去睡回笼觉。她在穿着小厮服的薛睿之身上绕了一圈,示意他跟上来。
回去的人群中,唯有吕姨娘面色凝重,因着她听到有护卫说漏嘴,说五郎夜半非要闯孤鹜苑,还好这消息被她提前给了封口费好,没大面积传开。
再看几乎所有院落的人都出来了,唯独缺了个许弗音,虽无静解释是七少夫人睡得沉,但没看孤鹜苑其余婢女脸色也古古怪怪的,再看自家文曲星居然穿着小厮服。
那鬼祟的装扮,吟诗,情诗吗?
吕姨娘的身体狠狠一颤。
福安堂,薛睿之将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报告给老夫人听,当然省去了他与许弗音私会的桥段,他必须尽可能将许弗音的存在撇清。
说到最后,薛睿之动了怒:“我以为那位不会动作那么快。”
老夫人又询问了不少细节,沉吟半晌问:“你说当时光线昏暗,杀手没确定有没射中你就逃离?”
与之前孤鹜苑暗杀相比,在时机、人选、收尾的处理上,差别很大。
薛睿之一路担忧许弗音的去向,没细想这次暗杀的漏洞,他能没什么顾忌地跑出去也是因着认定今上不会那么快安排下一次,在时间来说太仓促。
薛睿之一惊,不是那位,那可疑人选的范围就很小了。
老夫人重重敲着拐杖,气得不停咳嗽。
“是有人在浑水摸鱼啊!”
薛睿之立刻给老人顺背,这时他惊讶地发现,在他眼中坚韧强悍的祖母瘦得皮见骨。
薛老夫人咳得泪溢,摆手示意他回去,薛睿之领会了老夫人的意思,无论第二次暗杀是谁,都在无形间加快平遥侯府下一步动作。
薛睿之离去前,薛老夫人又看了眼他的小厮服,还是提醒了句。
“别人碗里的,别去动。”
七郎看着万事不入眼。
可一旦他真正看中什么,不会容许他人觊觎分毫。
-
第二日,平遥侯府门外熙熙攘攘,前一晚毛贼乱入没对它产生什么影响。反倒是隔壁的邱家,散布在京城各处的外不少女眷笑着闲聊,她们时不时朝着里头看,像在等着什么人出来。
路过的百姓还记得前些时日那引得全京城茶余饭后谈论的结亲,有好事者掐指一算,今日不就是新娘子的归宁日吗,难怪如此郑重。
无论侯府重不重视这场婚事,但该有的礼节都有。路过的百姓频频侧目,一些未出阁的姑娘更是羡慕地望向那几辆侯府规格的豪华马车。
女眷们等了许久,也不见女主角出现。
新嫁娘的归宁日虽不限制时辰,但归宁一般都要在日落西山前回夫家,所以时辰上要尽可能的早,以象征吉祥如意。
“老七家的怎么回事,快过吉时了!”
“这么大的日子都能睡过头?”
“找人去孤鹜苑问过了吗?”
“我住的离孤鹜苑近,昨夜好似有什么动静…”
正当大家被这句话吸引,要问问后续时,一夜未眠的吕姨娘浑身一震,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脸上敷了好几层粉也没遮住眼底的憔悴,直接打断她们的对话,以免话题继续延伸:“我过去看看,我这儿好几个妆容好手呢。”
说着也不等其他人说话,急匆匆地入内,没注意脚下在上阶梯时还绊了一跤。
其余女眷面面相觑,奇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没幸灾乐祸?”
“又不是她媳妇儿,怎的急成这样?”
几个女眷嗅到了点不同寻常的气息,事出反常必有妖,纷纷示意自家婢女跟上去瞧瞧。
吕姨娘生怕许弗音这边的异常会与五郎沾染因果,急急匆匆地来到孤鹜苑,整个院落在无静的协调下显得井然有序,全然不像自家主子出事的模样,吕姨娘不由地按了下狂蹦的心脏。
她扬了声,试图望一望主屋情形:“你家主子呢,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出来?”
无静在门口拦着,寻着借口,好说歹说地拦着吕姨娘试图进屋。
小草、小花闻声也出了屋门,瞧见是动不动就一哭二闹的吕姨娘,还有跟在吕姨娘身后越来越多的仆从。
两人额头的汗越流越多。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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