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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跟轻狂,连带着身上那点顽劣痞气都变成让人无法驾驭的少爷脾气。
高位坐久了,说话的姿态都带着居高临下。
“贺先生,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参与到我的生活里,就算是被动的,也请不要。”应季雨一字一句说。
梁宗铭走过去,微微低着眸看她的耳朵。
“你耳朵受伤跟我有关系吗?”
当时警方有查过李炎的聊天记录,内容有说应季雨是听说了他在才去的。
而那天梁宗铭从图书馆离开就回了家。
应季雨毫不避讳抬眼跟他直视。
“你走的时候留下的那张银行卡我没拿。”
“贺先生如今身居高位有钱有势,应该不在乎这点,你如果真的愧疚,给我开张支票吧。”
梁宗铭明显愣怔了一下。
应季雨只是目光清白地仰头看着他,他比她高出太多,这个姿态让人觉得难以观望。
“贺先生这点都不愿意给吗?”
梁宗铭抿着唇,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没有限额。
应季雨接过,只是往后退了一小步,空气冷,吹的鼻子疼。
“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了,过去那么久,贺先生也不应该心血来潮想起。”
酒店前光线昏暗,位置偏离闹市,周遭寂静一片。
风很冷,忽然之间扑簌簌下起了雪,细小静谧,悄无声息落在地面草坪上,雪的轨迹只在路灯的光束下清晰。
梁宗铭在这一瞬间忽然瞧见应季雨接过卡后眼圈有些泛红。
又听到她声音压低了些想要掩盖住情绪:“这样可以了吗?你别耍我玩了。”
后知后觉的酒精在身体中发酵,脑子有一瞬间的不清醒,梁宗铭微抬起手指,试图触碰她的眼角,想知道光折射到的亮是不是眼泪。
又被应季雨躲开。
他张了张唇说:“对不起。”
“你如果真的感觉到抱歉,有愧疚心,别跟我染上任何关系就是对我好。”
应季雨说完,手指紧紧提着包回了酒店。
梁宗铭手机响起,收到了酒厂老板魏敬的电话。
乌黑的天空还下着雪,梁宗铭就站在车旁边,身子斜斜倚靠着车。
透过车窗从中控台上抽出根烟点燃,烟雾穿过喉咙有些刺,又伴随着麻木跟安抚。
“贺煜你他妈算计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魏敬声音冰冷带着威胁:“你可别忘了冯行检可跟我熟得很,你哥还在北城发展,应该也不想跟冯家产生什么恩怨。
梁宗铭心情不是很好,声调也漫不经心的:“魏老板何出此言,我不太能听懂。”
魏敬声音压抑又克制,话语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溢出来的。
“你低价投资要品牌权抵押我也同意了,给你的也不少了吧?如果不是酒厂出了事你一丁点都分不到,贺总,做生意没有这么做的。”
魏敬在此时心里油然而生后悔情绪,他找上贺煜时还被朋友提醒过贺煜手段阴狠杀伐果决,没人能够占他一丁点便宜,能从他手里得到好处的,有多少都得吐出来,可偏偏他没放在心上。
贺煜今年满打满算才二十四岁,入商场没几年,稚嫩的很。
但他忘了他能把自家的公司都抢到手占为己有,手段得多下作。
魏敬前两天看到公司年报才得知,贺煜的助理私底下鼓动了其他小股东出售股份吸纳股权,如今他手里的散股高达百分之二十七。
甚至于酒厂跟之前的合作方也莫名其妙不再续约,原本每五年重新签合同,大概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转变,一时之间找不到新的合作方。
一瞬间公司陷入了债务违约,彻底难以恢复。
今早酒厂死了的那几个员工的家人都跑来了酒厂,挂着横幅骂酒厂丧尽天良置员工安全于不顾连夜工作还通宵陪酒,试图拿钱威胁堵嘴,罔顾人命。
桩桩件件都跟贺煜脱不了干系。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魏敬强忍着怒火,“有什么我们都可以谈。”
梁宗铭指尖夹着烟,语调轻缓:“我从来不做无功的买卖,魏老板不如把酒厂卖给我,还能救一救,不然,啧,真可惜,我也很无能为力。”
“你他妈玩我呢!贺煜,你他妈给我等着。”
梁宗铭看着电话屏幕一黑,透过车窗把手机扔进了驾驶座上,身子疏散靠着车门。
周遭寂静,他一口一口抽着手里的烟,烟头燃得越来越短,伸手弹了弹烟灰,抬头往酒店楼上看。
随后给朱诚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回美国处理公司的工作。
“您不打算回来?"
“暂时不回。”
朱诚心里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也没过问。
“如果那边问起……..…”
梁宗铭笑了下:“就说我看上贺知周在北城的公司了,想分一杯羹。”
挂断电话,梁宗铭没回去,就在这家酒店开了一间房间。
小县城的酒店入住率不高,跟应季雨杨玲开的房间挨着。
杞县悄无声息下了一晚上的雪,第二天一早,白雪皑皑,霜寒地冻。
梁宗铭很早醒来开会处理工作,酒店网不太好,刚下楼准备驱车离开,就看到了前台正站着的应季雨。
她身上穿的很单薄,一件高领白色毛衣,下面只有一件单薄不挡风的复古麻花裙。
才清晨六点,前台没有人。
此时梁宗铭才看到旁边很小的字写着早上八点才会来工作人员。
他单手揣着兜快步走过去,在背后叫了她一声。
“前台还没上班。"
她没有丝毫反应。
梁宗铭皱了下眉,侧了下头,走到她身侧,才瞧见人正扣紧着手里的手机给前台打电话。
他敏锐意识到不太对,下意识看向她的耳朵。
与此同时应季雨也跟着抬起了头,那双无神的眼睛跟在他在空气中的交汇。
他绷紧下颌,拿出手机给她敲字。
“我送你去医院,这个地方我熟。”
应季雨扫着他手机上的字,低垂着眼不吭声。
“应季雨,别在这个时候逞强。”
梁宗铭扣住她的手腕,反手拉着人往外走。
他的手心干燥冰冷,桎梏着用了力,没有可以逃脱的机会。
驱车去了县最好的医院,挂了急诊,梁宗铭熟门熟路领着人在耳科外等待。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刺着鼻息,医院内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小孩打针的哭闹声。
他高中时经常带奶奶来医院看病,对医院哪个科的医生都记得很熟,这么多年这儿的变化倒是不大。
梁宗铭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掉披在她身上。
医院走廊等候区没开空调,旁边还有个需要时常通风的窗子,她着急下楼外套都没来及穿。
应季雨脸色煞白,呼吸都有些乱,手指紧紧相互抓着,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她听不见时,很多时候都会条件反射似的应激,以至于说不出话。
肩膀被压着布料,她偏头看了一眼,才动了下身子漠然把衣服扔在了地上,自己内扣着削瘦的肩。
梁宗铭沉了口气,捡起旁边的衣服,又蹲下身,手肘撑着膝盖,抬头看她低着的脸。
大概是不喜欢展露出茫然无措又恐慌的表情,在梁宗铭看她的一瞬间,应季雨就面无表情的跟他对视着。
可手指还是跟控制不住似的紧紧掐着手腕,几乎要抠破了。
梁宗铭看着她的表情,唇瓣都干涩到翘着白皮,羸弱又无神的一张脸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她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才会如此慌。
眼底划过一丝阴鸷的情绪,掩下眼底的阴冷,用手机给她敲字。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有联系,处理好这件事之后,我不会再回国。】
【对不起,应季雨,你想要什么随时可以提,只要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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