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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第(2/2)页
边懊恼方才没有强行把人留下说清楚,一边急切地等电梯升上来。
    间隔一两分钟,赵华致追下去,叩响春满的家门。
    一声、两声。一遍、两遍。春满仿佛没听见一般,迟迟没有开。
    一门之隔的室内,春满正在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中给猫洗澡,的确没有听到敲门声。
    她心烦意燥,做起事来容易出差错。眼看着不愿洗澡的猫在浴室里跑酷,春满被溅得一脸水,毫无成就感地靠在一旁叹气。
    她去拿了手机,决定先把和赵华致的事情解决了,再搞定猫。
    消息编辑完,正准备搁下手机,春满接到了值班物业的电话,说有她的快递送达。
    春满记起是猫粮,便让对方放到门口,自己费了些功夫给猫洗完澡,吹干毛,然后自己去冲了个澡,干净利索地开门取快递。
    她没想到赵华致在门外。
    方才物业送快递上楼看到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楼层,确认后狐疑且不失礼貌地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赵华致在斟酌后,拒绝了他的帮助,一直等到现在。
    春满看看赵华致脚边的猫粮快递,再看看他,问:“看到消息了?”
    “你刚刚给我发消息了?抱歉,我手机在家里没带出来。”
    “你……”春满不知道他等了那么久,只说,“先进来吧。我刚在洗澡,没听到门铃声。”
    春满打算待会儿再搬猫粮,赵华致主动提及:“帮你把这个搬进去?”
    “不用。”春满怕拒绝给人的观感太无情,补充解释道,“家里猫粮储存在外面的柜子里,不用搬。”
    赵华致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春满刚洗过澡,穿着清亮的吊带裙,半干的头发铺散开,身上沐浴香氛的气味格外浓郁。
    赵华致擦肩而过时,被这种香甜的味道勾得心痒难耐。
    回到屋里,春满刚要说什么,注意到卫生间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过去查看才发现是猫自己开了水龙头。
    半小时前对洗澡无比排斥,春满为了给它洗个澡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好不容易给它洗完把毛吹干,它却对洗澡上瘾,自己开了水龙头跳进了盥洗盆里,欢快地“淋浴”。
    “……”春满气得想骂人。
    她把水龙头关了,猫捞出来,拿毛巾和吹风机。
    一时间,春满手忙脚乱地,没提防吹风机脱手,直直地砸到她的脚趾。
    在春满吃痛地闷哼声后,赵华致及时出现,捡起吹风机,并从她手里接了毛巾:“我帮你吧。”
    春满没有再拒绝,说:“你小心一点,它可能不太配合。我去拿猫条。”
    猫在赵华致面前比春满想象得要配合,等她拿着猫条回来,看赵华致已经给它擦干了毛,插吹风机的接头。
    “你在消息中说了什么?”赵华致看她一眼,问。
    春满拆了猫条,吸引猫猫的注意力,说:“说我去做国际志愿者的事。”
    估计是摔那一下,误碰到了吹风机的开关。电源刚一接通,呼呼呼的吹风声影响了两人的正常沟通。
    赵华致把吹风机关掉,示意她继续说。
    春满往外挤了挤猫条,言简意赅地总结:“我做这个计划时,还不知道你的感情,只是想换个环境散散心,而且国际志愿者是我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不是为了躲着你。”
    “好,我知道了。”赵华致说不出挽留的话,但任她天高海阔的远离又担心就这么疏远了,他捞过猫,开了热风模式吹了一分多钟,出声问:“一定要去?”
    “想去。”春满实话实说。
    吹风仍在继续,一问一答,彼此都能听到,又好像都没听到。
    “那我怎么办?”赵华致没关吹风,抬头看她。
    怎么办?
    春满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
    可能是方才在楼上的小插曲,让春满不想回答。
    吹风机角度偏移,热风呼呼的朝着赵华致的腰腹吹去。他可能没感觉,春满不经意注意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在。
    他只穿一件白衬衣,衣料被溅上水,虽不算透,但热风吹得衣料紧贴在他皮肤上,质地柔软的衣料紧密地贴合着他腹肌起伏的线条,轮廓若隐若现。
    衣料被不断输送的热风吹得像湖水一般荡漾,春满莫名地大脑一空,大概是排卵期到了,激素作用下身体反应很不对劲。
    在被赵华致抓包前,春满率先别开视线,丢下一句“我去倒杯水”,疾步离开。
    春满站在水吧台旁,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才压下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心思。
    “给我也倒一杯吧。”赵华致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身后响起,春满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玻璃杯丢掉。
    春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取了待客的杯子,接好水给他。
    面对面时,春满的视线不经意地从他腰腹前扫过,克制自己不去瞟。
    “谢谢。”赵华致接过杯子,没放过她反应中的异样,盯着她看的时间有些久。
    春满不知道赵华致是看出什么,非但没有移开视线,还朝她的脸抬了抬手。
    “怎、怎么了?”春满愕然。
    赵华致捏走她头发上的几撮猫毛,展示给她看。
    春满适才松口气,意识到自己敏感了。
    “摸都让你摸了,我碰你一下都不行吗?”注意到扫地机器人正勤勤恳恳地工作着,赵华致把猫毛丢在它必经的地板上,不怎么正经地和春满开玩笑。
    春满抿口水,润了润嗓子,纠正她:“别诬陷我,我只摸了耳朵。”
    “眼光真准,一挑便挑了我最敏感的地方。”混不吝的话被他说得一本正经。
    春满撩起眼皮觑他一眼,在他不躲不闪的回望中,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他手腕、手臂,再到下巴、脸侧以及耳廓的触感。
    不比女生皮肤的腻滑,紧致有力,春满甚至能回忆起他手腕脉搏的跳动节奏。
    春满蜷了蜷手指,有些不自在。
    “你耳朵敏感吗?”赵华致倏然出声。
    春满仓促回神,眼睫颤了颤,却别开视线,顾左右而言他:“你还要喝水吗?”
    这反倒让颈侧的皮肤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不喝了。”赵华致搁下手里的玻璃杯,接触台面发出的清脆碰撞声像是谁的心弦被挑动,“你还没回答我。”
    春满回了回眼,故作镇定地回答:“不敏感。”
    “让我试试看?”他嗓音低而哑,虽没有逼近,但自身的存在感已经包裹得春满无处逃遁。
    春满要说话,右手率先被赵华致拉住。
    春满屏息听着时钟秒针一格一格转动的声音,第一次觉得一秒是如此的漫长。
    赵华致捏住她的手腕,顺着细长的手臂一寸寸往上移,很快抚上她的颈侧。
    给猫吹干毛后洗过的手稍稍回温了些,但春满仍觉得有些凉。他缓慢地摩挲着她的皮肤,朝耳廓移动,很快手指穿进她的发,拇指碾压过她的耳垂。
    春满那会儿如何对他,他便一一还回去。
    春满耳朵不敏感,但他的触碰太新鲜,加之朦朦胧胧看过的腹肌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稍微发酵,便变了质。
    春满心态有些不稳,逞强地把自己一系列的反应归咎为激素作用。
    春满想离危险远一点,但身后是水吧台,退无可退,刚看了他一眼,就被他提醒:“瞪我也没用,你先的。”
    “我没这么久。”春满争辩的语气里带了些委屈。
    赵华致垂着眼,虎口卡在下颌处,用拇指指腹摸了摸她的唇,玩上瘾了似的。
    “我没碰你这。”春满继续瞪他。
    只是一个眼神,还没办法把他唬住,赵华致语气颇有几分挑衅:“你可以碰回来。”
    话音刚落,春满招呼也没打,突然转脸朝他虎口偏食指根的位置咬了下,眼神凶呼呼的,依旧没什么威力。
    也不疼。
    不给赵华致反击的机会,春满盯着墙上的时钟,说:“十一点了,我得睡觉了。”
    “赶我走?”赵华致仿佛挨了多重的伤似的,举着刚被她咬过的手,语气比她刚才还要委屈,“你把我咬了,不负责吗?”
    春满装没听见,直接拍了下他的手背,结果一时没把控好力度,啪一声,十分响亮。
    春满有些心虚,推了推他的后背,补充解释道:“我真得睡了,困。”
    赵华致虽不情愿,却仍配合地被她推着往外走,期间偏头问:“两个月了,还没考虑好?只要给我个名分,我开开心心送你出国。”
    如此重要的问题,被他这般随意地问出。
    春满动作顿了下,最终把门拉开,说:“我觉得做朋友挺好的。”
    赵华致站直,遇事一向不慌的人被这句话说得丧失思考能力,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确认道:“真心的?”
    春满干脆地应了声“是”,重复道:“做朋友吧,对彼此都好。”
    赵华致在门口换回自己的鞋子,动作缓慢,期间看了春满一眼。春满背着手,什么也没说。
    好似方才那么严肃且重要的话题没发生一般。
    赵华致过去按了电梯下行键,春满仍站在门口,一副要看着他上电梯的姿态。
    电梯到得格外快,春满目送他进去,说了句:“早点休息。”
    赵华致抬了抬被她咬过的那只手,算是回应。
    随着电梯门关住,近乎停滞的空气十分静谧,
    他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按楼层按钮。
    外面的电梯间在他离开后,复而恢复安静,春满倚在门框上,心里莫名变得空落落的。
    仿佛这里缺了什么一般。
    她盯着暗红色脚垫看了会儿,最终还是站直身子,不打算做无谓的情绪挣扎。
    她的确做出了一个对彼此都好的选择。
    成年人的世界中,个人感情是最容易被牺牲的东西。
    这样对彼此都好。
    电梯门被打开的摩擦声唤回春满游离的思绪,她转到一半的身子稍稍回去些,想看是出了什么问题。
    只见赵华致大步流星地迈出来,身体拖出的影子在春满眼前晃过,等她反应时,肩膀被人猛得钳制住,整个人重重地撞到敞着的防盗门上。
    “出什……”春满询问的声音刚响起,便被赵华致突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五官惊得紧了紧扶在门板上的手。
    “你刚刚撒谎了。是吗?”赵华致很少在她面前露出这种施压的态度。
    春满喉咙堵着,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接下来准备吻你,但你可以拒绝。”赵华致的视线直直地盯在她的唇上,他平静又疯狂,大度又强制,“你大概有五秒的时间可以推开我,如果你没有,那就是默许。”
    “五。”赵华致开始倒数。
    “四。”
    春满紧了紧抓着门板的手指。
    “三。”
    春满觉得自己快疯了,明明赵华致倒数得如此慢,但她只觉心脏狂跳,喉咙发紧,她一厘一毫地把他五官轮廓深刻地看在眼里、印在心里,却来不及做什么。
    “二。春满,你不能逃了。”
    一。
    春满在心里接上赵华致没有数出的最后一个数字。男人双唇覆上来时,春满心弦微跳,绷断了一根。
    她再想制止时,已经于事无补。
    赵华致空着的那只手扶在她后颈上,迫使她仰脸迎接,方便他加深。
    和他足够耐心的等待相比,这个吻非常的激烈。春满先前试图推开他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直观地感受到他同样激烈的心跳节奏。
    他专注而沉浸,无节制地探索、再探索,召唤着春满一起卸下防备。
    春满踮了踮脚,分不清是主动,还是他力气太大。一如她不知道自己的手臂什么时候攀到他的肩膀上,两人身体紧密地贴着,方才有过克制,此刻便有多激烈。
    谁也不让谁。
    如果不是春满不小心咬破赵华致的唇,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吻还要持续多久。
    舌尖舔到血的味道,春满更加慌乱地躲闪起来。
    痛感早已被别的情绪覆盖,赵华致在再度沦陷的节点,恢复了思考能力。他抵着春满的额头,微微喘息着,一两秒后,才舍得分开些。
    “我不会和我的朋友接吻,关系再亲近也不会。”
    春满靠抓着他的衬衣支撑自己,指节越收越紧,声音低却清晰:“……我也不会。”
    对成年人而言,个人感情是最容易被牺牲的,但也是最难得的。
    一旦遇到对的人,要如何才能甘心舍弃。
    “我到底错过了多少。”赵华致用指腹蹭掉她唇角的那抹红,自问自答般,继续道:“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随后赵华致摸了摸春满的头发,轻声说:“我这次真回去了。”
    他刚抬步,手腕一紧,是春满拉住了他。
    赵华致回头望着她,春满嘴唇张开又合住,几次喘息间,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嘴唇的伤,记得处理。”
    赵华致应了声“好”,语气柔软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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