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第(2/2)页
”
“......你如果真的知道错了,就该什么也不说,闷声受着。”
言罢,陈勋庭举起了竹篾子。
竹篾子是陈铁军早年想出来一个法子。
轻飘飘的竹篾子虽然看着没什么重量,但打下去的时候却比棍子还要疼。
但竹篾子却不比木棍会伤了筋骨。
虽然说疼的厉害,但最多也就是皮外伤。
这伤打上去以后,一开始只是疼,但是后面会逐渐肿胀起来,甚至鼓出来一条条的血印子。
打在后背上,皮肉不破,可却终的钻心。
陈松柏不知道怎么了,听完陈勋庭的话,竟然真的不再吭声儿。
他被爷爷拉着手腕不能挣扎,就这么跪在地上挨了十几下。
但抽到一半,陈松柏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喊了出来。
“呜呜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记住了,我以后会尊重人命的我鸣鸣不会被抽死吧呜呜呜......”
“松柏,忍忍就好了。”陈宏伟不忍心的红了眼眶。
陈勋庭停了一瞬,皱皱眉,再次扬起了胳膊。
院墙外面,刚放学的陈文杰恰好走到门口。
陈文杰的腿不至于没办法走路,提前跟陈勋庭说了让同学带他到巷子口,所以自己回的家。
“哭喊啥呢?我……………
我艹!
陈文杰走到了门口,愣住了。
等陈勋庭这边终于结束了家法,他松了松胳膊,将竹篾子收了起来。
同时,陈勋庭也看到了脸色发白的陈文杰。
旁边,陈松柏已经哭得稀里哗啦没了力气,被陈宏伟心疼的扶到了沙发上。
席巧云本想去帮忙你拿碘酒,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动一下。
陈宏伟又想指使陈胜利,陈胜利却干脆站起来走到了门口。
陈胜利:“文杰,别看了,你先回家去。”
陈文杰脸色依旧发白,看向父亲的眼神,忽然有一瞬的害怕。
不对,是恐惧。
陈文杰恐惧的将目光看向自己这个养父。
他就算是再讨厌陈松柏,也最多就是干干把他裤子拉下来这种事儿。
要说动手,他也就是想想。
就算是想想,也根本不敢往这么严重的方式上面想!
陈文杰的声音带着颤抖。
陈勋庭皱皱眉,“你来的正好,我……....
“爸我错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陈文杰自觉是个大俊杰,他连忙道了歉,又小碎步跑到了早已经哭的眼眶红肿的陈松柏面前认了个错。
“爸。”陈文杰咽了口唾沫:“我不该不该那么做,我,我道歉了,我……………"
“哈哈哈哈……………”
陈胜利愣了愣,捂着嘴笑了出来:“文杰,你忙着什么?这跟你也没关系啊。”
"B......"
“是为了上次陈松柏差点闹出人命的事儿。”
“可我昨天……………”陈文杰看向了父亲,手还是有些抖。
陈勋庭看着儿子眼里的恐惧,缓声解释道:“你们俩的事情自己算,这是为了上次。”
陈文杰猛地松了口气。
劫后余生。
可尽管如此,刚才陈松柏后背上的红印子那场景,他还是深深刻在了脑子里。
这幸亏是自己看见,要是陈文星看见,不得当场吓哭。
吓尿裤子都有可能。
突然,陈文杰又想到了自己之前犯错的场景。
这么一对比,自己又是翻墙又是带冰刀去学校,只是被罚关禁闭,属实算是客气的了。
"......"
陈文杰挪动到了陈松柏身边,看着他还在哭个不听,“你,你还好吧?”
“你试试?!”
“......那还是不试了。”
陈勋庭看着陈宏伟给孙子涂好了药水,又看陈松柏的精神状态还不错,清了清嗓子。
“走吧,还得去道歉。”
“刚打完就去?”陈宏伟心疼不已:“要不缓一缓?等会儿你们吃完了我带他过去?"
陈勋庭看过去,皱眉:“现在坐车过去,陈松柏还能舒服点。”
“......那我跟你一起。”
“嗯”
陈文杰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又跟旁边的陈胜利聊了两嘴,有些想跟着一起过去。
“你跟过去要看我笑话?”陈松柏满头大汗的扭头瞪着陈文杰。
陈文杰摸摸脑袋:“我还替你爸妈说话了呢,你对我这么大恨意干啥?你这次家法处罚也是自己作的啊。”
陈松柏说不出话来了。
陈文杰说的其实他现在能明白一点了。
尤其刚才被打了以后。
真疼。
如果当日车祸,没有晚月的即使出现呢?
他陈松柏会不会比现在还疼?
甚至可能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陈松柏低头想了想,又问:“那你跟过去干什么?”
“我吃饭啊,我……..….我去看看,顺便警示自己以后少犯大错。”
陈松柏打量着陈文杰,下一秒,竟然笑了出来。
“陈文杰?你竟然也知道害怕?”
陈松柏这么一笑,扯得身上更疼了,“嘶嘶哈”的吸着冷气。
陈文杰看他这样却笑不出来。
啧,看着他自己都感觉到肉疼了。
国营饭店。
沈晚月单独坐在一个小包厢里,她面前摆着一盘糕点跟茶水,已经来了十分钟了,却不见陈勋庭的身影。
她是得了消息后,等沈立民下班到家才过来的。
因为叮嘱了最好别带着孩子怕吓着他们,所以难得清闲的自己步行走了过来。
隔壁两个包厢似乎人很多,这会儿已经热热闹闹的聊起来了。
沈晚月在旁边听得有些无聊,拖着下巴险些睡着。
“沈晚月。”
"......?"
陈勋庭推门进来,便看见沈晚月露着皓白的手腕,双手托着两腮。
抬眸时,还带着一丝困倦很迷茫,水雾蒙着似的,勾着人往她眼睛里瞧。
陈勋庭清了清嗓子,将门关上。
“不好意思,来晚了。”
沈晚月回过神,眨了眨眼睛,“没有,我才到十分钟,我电话里听冯秘书说今天司机师傅出院是吗?”
“嗯,我把陈松柏带来了。”
沈晚月一怔,彻底醒了。
“啊?真带来了?那......那陈叔叔呢?”
“陈松柏在家里挨了打,这会儿二叔正带着陈松柏去道歉了,等会儿也会过来这边。”
“挨打?"
沈晚月皱起眉,“陈叔叔这么舍得啊?"
上次她可眼瞧着呢,陈宏伟很心疼自己这个大孙子。
陈胜利都动手了,陈宏伟也不舍得碰孩子一下。
陈勋庭摇摇头:“我打的。”
哦,那就不奇怪了。
不过嘛………………
“你是怎么打的?”沈晚月托着下巴好奇的追问。
陈勋庭看着她:“很感兴趣?"
“没有没有。”
顿了顿,沈晚月又笑着点头:“也有一点,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说话办事规整认真的厂长,倒是有些好奇你生气的样子,而且,我也学习一下管孩子的经验。
陈勋庭想想自己包里还放着的竹篾子,一时笑了:“我这个经验,你怕是用不着。”
“为什么?”
陈勋庭说着,将陈家家法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
除了竹篾子,饿肚子都是小事儿,早些年陈铁军还罚他跪过板砖之类的。
直到后来,才慢慢只使用竹篾子这种不伤筋动骨却又很疼的东西了。
“老天奶啊……………"
沈晚月听完,忽然有一瞬庆幸自己小时候没有父母。
“咳咳咳......那这么说,陈勋庭,你小时候经常挨打咯?”
“刚去爷爷奶奶家里时倒是挨了几顿打,后来就几乎没有惹爷爷生气过了,都是......”
“都是什么?”
“都是我教训别的弟弟。”
那您可真棒。
陈勋庭顿了顿,解释道:“是我的话,一般不会动手,除非是惹了什么大事儿,像陈松柏这次差点把几条人命都搭进去,而且还毫无悔过心,所以才该教训。”
沈晚月倒是颇为认同:“其他孩子就算了,这孩子一看就是被惯坏了,要是再不及时纠正他,将来确实容易酿成大错。”
“是这个理。”
“快快快,轮到沈晚月了。”
外面有人催促。
陈勋庭皱了皱眉,开门便看见了陈松柏跟陈文杰。
“陈文杰,我说了,注意礼貌。”
陈文杰连忙点头,看了眼沈晚月:“我刚没说完呢,是沈阿姨。”
沈晚月调笑的看过去:“不叫姐?”
陈文杰愣了一下,咬牙切齿:“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来给我爸刚闺女。”
MME : "......"
陈文杰感受着来自头顶的寒意,连忙摆手:“那什么,爸,我我我......都是沈晚,沈阿姨惹我的。”
“行了。”
虽然弄不清自己这个大儿子跟沈晚月之间有什么前因后果,陈勋庭还是出声打断了,毕竟陈松柏还在。
“阿、阿姨。”
陈松柏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沈晚月面前。
沈晚月目光落在他肩颈出的红印子上,微微皱起眉。
耳朵听到跟亲眼看到到底不同。
换了是她,可能就不忍心动手了,倒不是觉得陈松柏不该被教育,而是她下不去这个手。
“阿姨,上次在医院对你不礼貌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是我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随后,九十度的鞠躬。
这样看过去,陈松柏后背的红印子更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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