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君&关菡【1】第(1/2)页
2020年春。
秦意浓和唐若遥大婚, 宴请宾客前往韩宅观礼, 关菡有幸在受邀之列。
前一天晚上,她又是刷着某知名弹幕网站的秦唐cp剪辑安详去世,不是, 安详入睡。
自从秦意浓和唐若遥谈恋爱以后, 隐形人关菡也逐渐有了存在感,具体表现在,秦意浓动不动就屏退她,让她少嗑了很多粮。
想当年还在《本色》剧组的时候,遥小姐骚操作层出不穷, 一会儿一个套路, 两人感情的细火慢炖,突飞猛进, 都被关菡看在眼里。曾经有一份神仙爱情摆在她眼前,她嗑得不够,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 她希望是千千万万年。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进窗帘,关菡严苛的生物钟让她立刻睁眼,眯着眼摸到床头柜的眼镜戴上, 眼镜旁边还放着一封白底烫金的请柬。
关菡把请柬打开,一字一字确认一遍,起床洗漱。
直发披肩,算得上白皙清秀的五官, 银边眼镜遮住其实很柔和的一双眼睛,增添了凌厉冷肃,随之穿上的一整套职业正装,修身西裤,剪裁合体的小西装,里面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倒数第一颗,周身萦绕着禁欲的气息。
她若是愿意笑一笑,哪怕挑起唇角,就完美契合斯文败类的气质,但是她不笑,就只有冷漠正经,方圆三米,生人勿进。
关菡着装完毕,抬腕看一眼时间。
手表是非常商务的机械表,冰冷的表盘泛着金属色泽,和它的主人一样。这款表是秦意浓有一年去国外拍戏,让她们一帮助理购物,她送给关菡的。本来秦意浓中意一款小巧秀气的女表,关菡选了这款,秦意浓也没说什么,痛快地付了钱。
抛却嗑cp来说,秦意浓是个非常好的老板。脾气好,待人真诚,出手大方,否则她也付不起现在这套单身公寓的首付。
小窝不大,但是够温馨。墙纸用的都是少女心的粉蓝色,卧室更是布置成粉粉的,床角摆着独角兽的玩偶,靠窗的书桌上还挂着一串风铃,开窗的时候能听到悦耳的叮当声。
关菡并不把自己定义成什么样子,她的生活随她喜欢。谁规定的在外面精明干练的关助理回家不可以喜欢hello kitty?
她偶尔下厨,虽然厨艺不算太好;也会打游戏,虽然技术真的很糟;更会像现在这样,一脚踹向沙发上背对着她睡得呼呼香的人的屁.-股。
“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
关荷——关菡的亲妹妹被她踹得垂死梦中惊坐起,紧张地东张西望:“着火了吗着火了吗?”
关菡双手抱臂,冷冷地睥睨着她。
关荷在姐姐的注视下越来越心虚,拇指蹭了蹭鼻子坐直了。
“姐,你起来了啊?”
“不然?”关菡抬了抬下巴,催促她去洗漱上课。她妹妹在附近的大学城念书,晚上在外面浪晚了宿舍楼关了门,来姐姐这里借宿一宿。
床是没的睡的,关菡自从有记忆以来就没和别人一块睡过。哪怕是亲妈,她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为什么,别的孩子巴不得爸妈亲亲抱抱,她不喜欢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家人的优待就是可以挽她的胳膊,换陌生人早就一招过去。
所以关荷只能睡沙发。她年少无知时曾经爬过姐姐的床,被关菡一脚踹得再也不敢造次。
姐姐不是姐姐,姐姐是魔鬼。
单身公寓没有通天然气管道,魔鬼姐姐在做早餐,西装小外套脱了下来,白衬衫解开两粒扣子,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折起的袖口,露出的一小节白皙手臂,淡化了她身上的冷峻,显出几分温和来。
洗漱完的关荷从关菡背后绕过去,坐到餐桌对面,手刚拿起三明治,鼻翼扇动,用力嗅了嗅:“你是不是喷香水了?”
关菡眼睛也不抬:“我喷香水很奇怪吗?”
关荷说:“奇怪啊,你不是从来不用香水的吗?你说我们练武的,容易让别人闻到气味。”
关菡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下。
她还用这种借口糊弄过关荷?几岁时候的事?
关荷跷着二郎腿,道,“照我说,都什么年代了,何况咱光明正大,也不玩暗杀那一套,完全可以喷香水嘛,你用的什么牌子,给我推荐一下。”
关菡抬起眼帘,冷冷淡淡地盯着她。
关荷把脚放下来,给自己的嘴做了一个上拉链的手势。
吃完早餐,关菡和关荷一道出门,先送她到学校门口,再出发去韩宅。
韩宅从前两天就开始布置了,门口的石狮子上挂了彩绸带,从大开的院门能看到里面处处张灯结彩,一眼望去都是喜庆的大红色。
关菡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拍了张正对大门的照片,把请柬交给门口守着的门童。
两个门童约莫十来岁,样貌都是一等一的俊,端庄规矩。其中一位接过请柬,核对关菡的身份,将她领进门内,到里面看得更清楚了,前院种的一棵棵树上都系满了红绸,随风飘扬。
三月刚开春,风还是有一丝寒意的,但因着满院满树的火红,只让人感觉到暖意。
关菡是秦意浓的宾客,也是她的助理,所以这场婚礼的宾客本该是下午到场,但关菡提前到来也不显得突兀。她和早早起床赶过来的秦意浓汇合,帮着清点朱漆髹金的箱子里的嫁妆。
秦意浓显然很紧张,脸上没化妆,化了妆也被她的汗给弄花了。她抓着司仪一遍遍对婚礼流程,关菡在边上给她递纸巾和水。
宁宁在前后院穿梭,帮唐若遥带话过来,又帮秦意浓带话回去。
明明手机就能搞定的事儿,小家伙一遍一遍地跑,跑得满头大汗,笑得也是眉眼弯弯。
不愧是你们,一家三口。
关菡算半个秦意浓这方的宾客,婚前不能见新娘子,哪怕她抓心挠肝,也必须死死钉在前院,一步都不能往里跨。
九点左右,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影快步进了韩宅。
她裹着一件长及膝盖的风衣,戴着灰色的棒球帽,疾步匆匆。还在和司仪对流程的秦意浓停了下来,换上一副……让关菡形容的话,就是对待老婆娘家人分外亲切的笑容。
来人将帽子摘下来,露出一头秀发,还有那张既有江南水乡的柔婉又不乏大气的脸。
正是唐若遥的娘家人——傅瑜君。
傅瑜君在西北拍戏拍到凌晨,连夜坐飞机赶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的疲乏。她向秦意浓点点头:“秦总。”尔后慢慢将视线落到关菡脸上,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关菡回以点头。
秦意浓道:“她在后院,我让人领你过去。”
秦意浓左右看看,似乎想找谁有空,大家都来去如风,忙得飞起。
傅瑜君道:“不如让关助理带路吧。”
秦意浓说:“那好吧,关菡。”
关菡垂眸:“是。”
身为秦意浓的贴身助理,韩宅关菡没来过十次也有八次,了如指掌。她在心里小小地感谢了一番傅瑜君,说不定自己可以偷偷地看一眼新娘子。
请来的现场乐队在前院吹吹打打,关菡领着傅瑜君穿过垂花拱门往里走,那些喧闹的声音便越来越远,关菡听得见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脚步声,敲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
傅瑜君穿了一双带跟的皮靴。
“关助理来得很早。”傅瑜君的声音和她的人感觉一样,温润悦耳,意蕴悠长。
像是悠闲的假期里,独自行走在乡间小道,天地寂静,从耳机里传来的轻缓音乐声,说话很容易让人听进去。
“刚到不久。”
“今天也要工作吗?那不是很辛苦?”
“我是宾客,顺便帮忙。”
“我也算宾客,但我得送嫁。我们俩差不多。”
关菡心想:哪门子差不多?差得远了。
傅瑜君看着她不自觉加快的脚步,适时地住了嘴,默默地跟着。
没等她们走进后院,前方路上便风风火火刮来一个人,关菡看清对方的脸,让开一步,来人一个饿虎扑食,将傅瑜君冲得连连向后退了四五步。
文殊娴:“我敬爱的老傅亲,你终于到了!”她拉起傅瑜君的手,“走走走,我们去前院看看,听着热闹死了。”
傅瑜君忙道:“我刚从前院过来。”
“再去看一次。”文殊娴不由分说将她拖走。
傅瑜君被她牵着往前院跑,只能看到关菡越来越遥远的身影。
再见面就是下午吉时大婚了。
十里红妆,烟花迎轿。
新人跨马鞍,踏火盆。
因为新人说悄悄话,被文殊娴一打趣,满场都是笑声。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人身上时,傅瑜君看到了关菡面无表情的脸,她视线往下,却看到对方不自觉握成拳头的手,再定睛一看,对方的眼眸亮得惊人,分明是激动得无以复加。
口是心非。
傅瑜君唇角微勾,将视线重新移到新人身上。
唐若遥是她大学时代乃至整个学生生涯,如无意外,也会是她此生最好的朋友。傅瑜君不像文殊娴那样什么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但她心里的不舍并不会比任何人少。
拜堂后,新人三鞠躬答谢四方宾朋。
江老唱:“送入洞房——”
文殊娴哭得稀里哗啦,连路都走不了,傅瑜君和崔佳人一人搀住她一边胳膊,在心里长叹了口气。
此后她兴致一直不高,从后院回来后便和两位室友坐在宾客席里等待,文殊娴眼眶通红,抹着眼泪吃糕点,崔佳人给她的杯子里添水,傅瑜君撑着下巴,无意识地观察在场的人。
这是她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婚礼请的人并不多,拿请柬来的宾客拢共凑了三桌,一目了然。一桌是韩玉平请的,一桌是秦意浓的朋友,再一桌就是自己坐的这桌,她们几个人加上老师,和唐若遥后来在圈里认识的朋友。
她的注意力慢慢落在了只着白衬衫的关菡身上,目光刚停留两秒钟,对方便警醒地望了过来。
傅瑜君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关菡神色平淡,收回目光。
刚才唐若遥抛绣球,傅瑜君擅自抓了她的手腕到人群中央,关菡还记得,所以暂时不大想和她有眼神交流。
傅瑜君蹙了蹙眉。
即使关菡什么都没表现,她有种莫名的“对方生气了”的直觉。
崔佳人见她脖子长久保持一个姿势,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道:“你在看什么?”
仿佛一声炸雷响在耳边,一向沉稳的傅瑜君竟然吓了一跳,心脏也急剧跳动着。
崔佳人:“……”
傅瑜君迅速调整过来,垂眸掩去了突如其来的心虚,端起桌上放凉了的温水抿了口:“没什么,你找我有事?”
崔佳人哦了声,道:“小文问你明天几点的飞机,要不要一块去机场?”
傅瑜君报了机场航班和起飞时间,差不多能顺路。
新人姗姗来迟,一身火红华服,并肩而行,挨桌敬酒。热热闹闹了一晚上,其他宾客都告辞回家,405三人在婚房陪唐若遥聊天,直到秦意浓送完宾客回来,才歇在准备好的客房。
文殊娴和崔佳人一间,傅瑜君单独一间。
傅瑜君有一个秘密,从来没有和室友说过。
她是同性恋。
虽然在她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之前,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但她能察觉自己和大多数人是不一样的。
高中住校,她每次在宿舍换衣服都避着大家,室友穿着过于清凉时也会不自在地避开目光。
当时班上就有一对女生在谈恋爱,但是女生之间亲密点不会引人注目,最多会当成好闺蜜。可傅瑜君的观察力不同寻常,她敏锐地感觉两人间的气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当时的阅历不足以支撑她去判断。
直到有一天,她和这对女生被排到了同一天值日。她负责倒垃圾,离开教室的时候那两个女生还没走,傅瑜君说了声就先走了。
中途她想起来有本书落在了抽屉里,便返回来拿,希望那两个同学还没走。
那时天色半昏,远处的天边扯絮般拖出大片绵红的云霞,映得傅瑜君半边脸颊都是红的。那天是周五,高一年级当天不用上晚自习,学生们跟出了笼的鸟儿似的早早就出校门回家,走廊里空无一人。
傅瑜君本能地放轻了脚步,走在地上几乎没有声响。高一(一)班的教室门虚掩着,傅瑜君皱了皱眉,心想:谁最后一个走居然不锁门?
她正要推门而入,去座位拿自己的书,却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嗯……”
呼吸交缠时,隐忍压抑的情不自禁。
傅瑜君从门缝往里看。那两个同学还是很谨慎的,把窗帘都拉了起来,但学校的窗帘是透光的,灿烂的霞光穿过薄薄的布幕,照在两人的身上。
高个儿的女生将个子稍低一点儿的那个抱在自己腿上,另一个人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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