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第(2/2)页
话,“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我只问你我该不该再帮帮她,你扯那么远做什么!”
她警惕的四处环视了一圈,压低声音,“你真以为在这儿说话没人听得见了?你那些浑话万一落在汗阿玛耳朵里,又想挨鞭子了吗?”
孙天阙大着胆子拉住丹卿的手:“我在公主面前,自是无敢不言的,你放心,来的时候我仔细看过了,周围都是我们的人。
“那也不行,”
丹卿瞪他,却没抽回手,“你在我这儿胡说惯了,指不定哪天在外面就惹出祸事来,谨言慎行的道理还要我来教你?”
“是,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孙天阙认错倒是极快,“我就是看不得你为人解忧还落不得好处,你若是当真有空,不如先替眼前人解解烦忧如何?”
丹卿疑惑:“眼前人?”
孙天阙故意道:“当然是我啊,刚刚你说要嫁给敦多布多尔济,竟是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我如今心里难受极了,正等着公主来哄我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敦多布多尔济了?”
丹卿眨了眨眼睛,“你怕不是水土不服耳朵出问题了吧,回去后赶紧叫太医给你瞧瞧。”
孙天阙一愣:“你明明就说了,要是让你选,你宁可嫁给敦多布多尔济啊!”
丹卿微微一笑,就是不认:“我肯定是没说过的,不然你拿出证据来?”
没监控没录音没证人,她便是一不留心说错了话,只要不认他又能如何?
这也算是现学现卖。
孙天阙被堵得哑口无言,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巴巴的,丹卿到底心软,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哄道:
“好啦,逗你玩的,若不是没得选,谁又会非要离开京城往那陌生的草原上去呢?再说了,敦多布多尔济都多大年纪了,说不定已经是儿孙满堂,你吃这个干醋,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
一句“儿孙满堂”将孙天阙彻底逗乐了,他抓住丹卿的手腕,用脸在她的手心里蹭了蹭道:“就算他年轻,你也不能要他,他再人品贵重,也不见得就比我好。”
丹卿摇头叹气:“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醋坛子?”
孙天却有些骄傲:“我以前也是,只不过不敢叫公主发现而已。”
他以前也会吃醋吗?
丹卿努力回忆,却当真不记得了。
记忆里的他好像一直都是温柔恭顺的,虽说偶尔有些唠叨,有些嘴毒,可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会听,她叫他做的事,他都会做。
唯一跟她闹脾气的,大概就是前几天为着亲事吵架的那次,可他气急了也只是往外走,被她下了药关在营帐里不准出门,也不曾见他不高兴。
这样的他很好,可却好像有点好过了,让她很难生出别的念头来。
“孙小阙,你是想与我相敬如宾一辈子吗?”
丹卿问道,“一直客客气气的,顺着我哄着我,将我当成主子供着那样相处。
孙天阙实在无奈:“公主,你还记不记得是谁对我说,要做她的额驸,只能想她所想,一辈子都要臣服于她的?"
“不记得,我肯定不是这么说的,”
丹卿听着就觉得不对劲,“而且我当时说的是正事方面,是叫你要与我站在一边,不能生出二心,什么臣服不臣服的,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
“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翻脸不认了,”
孙天阙叹了口气,“好好好,都是我胡思乱想,那公主现在说说,你到底想要我如何?”
丹卿其实也不知道。
他想亲近的时候,她会担忧未来,他愿意相敬如宾,她又觉得心里不舒服。
所以说,这婚事就是不适合跟熟人谈,若不是他,换成随便哪个,她用得着去顾虑他们感受吗?
“你随意吧,”
丹卿有些自暴自弃,“反正我也不知道如何才是对的,你自己高兴就好。”
孙天阙被她这垂头丧气的模样又逗笑了:“既然公主不知道,那就听我的如何?”
丹卿抬头盯着他看。
“你不要总去想以后如何,世事变幻,人心不古,又有谁能确保一生无忧?倒不如且行且看,及时行乐,来的快哉。”
孙天阙将丹卿的两只手都找在手心里,“我出身不显,没办法给公主带来荣耀,所幸相貌还不错,能博得公主一笑,也算是有所长不是?”
丹卿也笑,歪着头打量他的脸,觉得这话说的也不算错。
她身边相貌出众者众多,各有所长,孙天阙并不算是里面长得最好的,却是气质最特别的。
或许是因为汉人血统的缘故,他身上有一种满蒙子弟没有的书卷气,明明是武将后人,却有种出身江南诗书之家的儒雅,往那些八旗侍卫里一放,能叫人一眼就看到他。
若是不穿戎装,不持刀剑,手里拿着一卷书或是一把折扇,那文弱读书气就更甚,好似很容易就能欺负一般,可其实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好手。
“你惯是个会用相貌骗人的,我才不信你,”
丹卿的语调里有种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气,“说不定你表面上顶着这好面孔对我笑,实则背地里已经挖好了坑等着我跳。”
孙天阙挑眉:“那公主肯不肯跳进来看看坑里到底是陷阱还是温柔乡?”
丹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于矜持了。
这人分明就是看准了她不敢如何,才会故意做出这等挑逗的姿态,她此刻要是怂了,岂不是今后就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了?
不成,她是绝不会认这个怂的。
丹卿抽出手,再次抚上孙天阙的脸庞,从眉骨到眼角最后滑落到下巴上,再轻轻一抬,迫使他将脸扬得更高。
她俯下身,缓缓凑近,他努力叫自己不要动,可还是忍不住轻颤。
她要做什么,难道是??
那他该如何,任由她施为吗?
不,不行,现在还不行!
孙天阙突然往后坐倒在地上,想要避开丹卿,丹卿原并没想如何,只是故意逗他,可孙天突然坐倒,反而吓了她一跳,一时不稳,就往前跌去,正好扑进了孙天阙的怀里。
“孙小阙!”
丹卿气得捶他,“你是故意的?!"
她的额头磕在了他的下巴上,疼得很!
孙天阙一手捂着下巴,一手想要探上丹卿的额头,却被她一巴掌拍开了。
“我不跟你玩了,"
丹卿自己爬了起来,“一天,不,三天之内,你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主动,虽然一开始也没想真亲他,可也不能被他这般躲闪拒绝啊,她难道不要面子的?
丹卿气鼓鼓的上了马,径直跑了,只留下孙天阙一个人懊恼的捶地。
他刚刚到底躲什么躲啊!
难得木头要抽芽,他就该哄着她顺着她,叫她得了好处去,以后才能食髓知味,更愿意跟他亲近。
这种时候,他还去考虑理智作甚,这下好了,将人给气跑了,只怕再想有这样的好事可就难了!
丹卿向来说到做到,说不见孙天阙,就干脆搬去了二公主那儿,说要陪她一直到婚礼。
接下来的两日,丹卿切身实地的体验了一次成亲的苦楚??
不是什么离别愁绪,而是这规矩实在是太繁琐了。
满蒙联姻,又是公主出降,再加上康熙故意想要办得更隆重,所以这婚俗便一而再的往上加。
不管是宫中礼仪还是蒙古传统,但凡是意头好的,都只管做来。
丹卿虽不是主角,但看着二公主被喜娘们折腾,她都觉得累得慌。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婚前夜,二公主却是睡不着了。
明日她就要搬去营地里为大婚准备的“新房”里,与乌尔衮一起过日子了。
虽说离着并不远,可毕竟意义再不一样。
“我还从来没离开过家人呢,”
二公主抱着丹卿抹眼泪,“小时候日日跟着额娘,长大后搬进了灵犀宫,与姐妹们同进同出,更是亲密无间,如今我这一走,以后就再没机会像这般与你同塌而眠了??
丹卿也跟着哭:“不会的不会的,你要是想我,就回来啊,这个营帐我帮你看着,绝不会叫旁人占了去??”
禾苗看不下去了,上来劝道:“公主们可不能这么哭啊,这哭肿了脸,明儿可怎么上妆?”
丹卿赶忙抹了眼泪,又去帮二公主也擦擦,然后急声道:“快快快,去拿冰块来,这可不行,明儿二姐姐必须是最美的!”
宫女们大半夜的又去取冰块来给公主们敷眼睛,乱哄哄的闹得三公主也睡不着了。
三公主躺在榻上,睁着眼睛盯着帐顶,忍不住落下泪来。
若是换做几日前,她此时定然也该在二公主的营帐里陪着,姐妹们一起笑闹,一起不舍的流泪。
可她一步选错,便是再不能回头,即便二公主没说什么,但见没派人来叫她,便知道她们再回不到从前了。
若是她有的选,她也想等二公主大喜之后再为自己盘算,不去搅了二公主的好日子,可她没得选。
因为有人告诉她,康熙会在二公主成亲之日宣布与漠北联姻,而这个要远嫁漠北的人,只会是她。
可她害怕啊,都说漠北人茹毛饮血,居无定所,她实在是害怕去那茫茫大漠之外,她只是想留在一个安稳的地方而已,她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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