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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麦麦被马妹花的郑重其事惊诧了一下,举着手里的白瓷碗说:“下午煮了茶叶蛋,焖入味了,拿几个过来给马嫂子和廖政委尝尝鲜。”
啧,家属院里竟然会有人给自己送东西来。
马妹花意外得受宠若惊,嘴上客气道:“那怎么好意思呢,你们万一也不够。”
那大手掌却已经扣住碗边,抓着不松手了。
苏麦麦整个人都差点给她拽过去,暗想这马嫂子力气还真大,她本来自恃力气也不算小的。
苏麦麦便笑着告辞:“够的,后勤今天发的鸡蛋我煮了一整板。
咻??趁这个紧要关口,廖政委已经瞅准机会把碗里的汤泼去了灶灰里。
马妹花关门进来,看见丈夫碗里空了,愣住道:“就喝完了?这么快。”
“嗯。”廖政委回答。
马妹花迅速绕了堂屋一圈,一个平房就三间房,屋和厨房是共用一间。她凑在馊桶里闻闻,又盯着地板瞧哪块有溅出水珠子:“泼哪里了?”
廖政委早已对她的做派了如指掌了,暗暗庆幸的是吸附能力强大的灶底灰。
面不改色道:“泼肚子里了,还能泼哪里?要敢泼别的地方,今晚你能让我合眼?”
果然马妹花闻不出来,整个屋子都被新出锅的茶叶蛋香味熏满了。
她把碗在桌上一搁,颇有得意劲:“对面送我的,尝尝吧。”
那个“我”字的音调加重。
得亏这两天贺副团长刚结婚,躁婆娘收敛了两天,廖政委日子好过了些。
贺副团长不仅在十一旅,乃至在全军区都属业务能力精锐的干部,能够将他打动的女同志,应该是个优秀的女同志。
廖政委唏嘘道:“刚才还怎么说来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后跟人家好好相处,别再像上一个宋参谋爱人那样僵着。
马妹花别扭撇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送一次食就想把我收买了?”
她心里觉得,怕是小媳妇刚来,还没融入集体,等到过几天和别家嫂子熟了,到时候该要后悔给自己送吃的。
话虽这么说,食欲已然被吊起来。只见面前的茶叶蛋煮得灰褐色,融合着茶叶与卤汁的奇妙香味,皲裂的蛋壳好像在勾引他们剥开似的。
夫妻二人剥了蛋壳先尝一个,在吃蛋黄的时候,廖政委微微迟钝了一下,但很快就把整颗蛋吃完,又拿起了一个。
马妹花揶揄他:“哟,现在不嫌弃吃蛋黄了?”
廖政委扫了她一眼:“你要是能煮出这个味儿,我一天给你吃十个。”
马妹花:“我是煮不出来,但你也别小瞧人,没准哪天我就会了。再则说,这熟蛋黄和生蛋黄的功效不一样,生蛋黄还是得生蛋黄,你别偷换概念!”
廖政委就无语,为了给她扫盲,他订了几分报纸。这婆娘倒好,正经的消息报道没咋看,偏对那犄角旮旯里骗人的江湖小广告深信不疑。
他说:“总有哪天把我得胃都吐出来。”
换在平时,他这话憋心里死都不敢抱怨。
换在平时,他敢抱怨,马妹花能撸起袖子挖他个神魂俱灭。
但今晚上她心情好,可能茶叶蛋的香味熏得迷糊,她就放过了老廖一把,免去交公粮早早歇息了。
贺涵明天要赶火车,也带着贺的提早睡下。
贺衍下午通烟管,通得身上都是灰,提了一桶水去厕所里冲澡。
之前住的宋参谋爱人洁癖,和马妹花互相不对付,不仅一个院子隔成了两半,厕所也各建各的。
这个厕所很干净,四面墙和地板都涂上粗粝的水泥沙,两边踩脚的台面,中间凹进去的下水道还给贴了瓷砖壁,用完后拿盆水一冲就干净了。
但用粗沙涂的水泥地和墙面在浸了水之后,看起来黑乎乎的。
苏麦麦心想,得再弄些瓷砖来,把整个厕所从上到下都贴了,到时候就能晋级叫卫生间。
她随时想洗澡都方便。
她上次洗澡还是贺衍接她来部队的早上,在东方珊瑚宾馆里洗的,已有两三天过去。明天周二家属院的澡堂才开门,等贺衍冲完,她就也进去洗了个热水澡。
二姐贺涵在北屋听见外面小夫妻俩轮流着洗,暗暗抿唇笑。年轻人热情足,可以理解,谁不是从新婚燕尔走过来的。
所以老四别说什么不想结婚了,这结了婚看他以后没媳妇儿还能习惯?
苏麦麦洗完澡进屋,贺衍已经换上了制式的背心和短裤。还是那副高大魁梧的身躯,才洗过的头发略带着湿气,宽肩窄腰,正在整理着柜子的物品。
睇一眼走进屋的她,蹙眉诧异:“没洗?”
这么个完美做“运动”的体型在自己跟前晃,苏麦麦很难长久做个坐怀不乱的女圣人啊。
但大佬严于律己,对她心思正直,她不能带他入邪途。
苏麦麦纳了口气,作面无表情地说:“洗完了,刚忘记带上睡衣了。”
所以才穿着原来的衣服走进来。
她的那身白底碎花的纯棉布长袖睡衣,不晓得怎么着,提起来就让人心底生出柔和。
贺衍淡道:“以后没带叫我一声,我给你拿过去。”自动背过身去,给她腾出换衣服的空间。
二姐就隔着窗子,旁边还有邻居,苏麦麦怎么好意思,被人听到了多不好。
她迅速地套上了睡衣裤,扣起小小的每一颗圆扣,唤他道:“好了。”
贺衍转过身来,抬起头看她,怔怔地一楞。
苏麦麦下意识捂住:“你怎么这样看我?”
一捂住她就发现了,五指从紧握到摊平,自己说道:“哦,没穿内衣。”这大晚上的,风从窗缝吹进来,一旦没穿就很明显。
昨晚上新婚夜,第一晚比较警觉,她内衣从白天穿着就没脱下来过。刚才洗完澡却忘记了,像寻常一样不爱穿。
苏麦麦有个习惯,在家的时候不爱穿内衣。甚至若在冬天时,她经常罩一件大羽绒服就出门,没谁看出她穿没穿着。
但她适应性很强,今天对这个男人就没有了那般陌生的距离感。苏麦麦没打算穿上,为难自己的事情她不爱做,睡觉穿多勒啊,呼吸都不痛快。就算现在勉强穿了,她也坚持不了几天,那么穿又有何意义?
她把松散的长发从肩后拂过来,自圆其说道:“就是两块肉,外面有睡衣遮着就好了。你别介意,男同志也有,比较平和硬朗而已。”
蓦地一想,又从炕台上抓起一颗多余的枕头,在床的中间搁下:“这样摆,今后用枕头隔着,就不会影响你睡觉和起床了。”
女人神态自若,说着性别最私密的话题,却不像其他人那样有身体羞愧感。一如她解决自己退婚事宜,敢想敢做,直来直去,什么话都敢说。
贺衍真是觉得苏麦麦很特别,她慵懒拥在怀中的时候那般柔软如水,处理起事情来却清晰稳当。但正因为这些,才更令他新奇和难得。
像谜一样的,想了解她丰富的内心深处。
他扶正自己外面的一颗枕头,肃着脸磨唇道:“我早上说过的你忘了?可有嫌你影响我睡觉和起床?”
苏麦麦脸一红,想起来,他说的是:抱了就抱了吧,都结过婚了。
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有在暗示?还是说抱不抱都不影响他??那就更说明他对她没那层意思了,苏麦麦不必往上凑。
靠近了的大佬袭来压迫感,他本是一群肾上腺素很浓烈的群体,尤其是他这般线条清健俊朗的,苏麦麦怕的是自己扛不住。
她眨了眨眼,说:“那怎么好呢?孤男寡女抱在一起容易出事,就算你对我没感觉,我对自己也不放心。还是搭个枕头吧,安全距离。”
贺衍见她坚持,也就不说什么。宽阔的肩膀俯下来,抵在她脸蛋上方说道:“这就是你对陶大姐归纳的,我讲分寸''?”
苏麦麦保持镇定地抿唇:“算是吧,英气凛然临危不乱的军人。”
一顶大帽子呱当扣下。
贺衍尊重她,于是扯了电灯的拉线开关,正色道:“小麦同志,不管其他事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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