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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姨挑了一根好用的针,连着线一起,递给了庞月虹。
“这根好用得很,用完记得还回来。”
“谢谢张阿姨。”
庞月虹见杜思苦没答她的话,借了针就走了。
杜思苦见她走了,问张阿姨:“张阿姨,刚才那位女同志是?”
“是咱位厂托儿所的保育员,叫庞月虹,前年进的厂,虽然年轻,但是带孩子倒是有一手,厂托儿所的小朋友们都喜欢她。”张阿姨还说道,“最近倒是不常见到她。
庞月虹。
长得好看,又是保育员,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跟昨天晚上那个“坏人”扯上关系啊。
杜思苦又问张阿姨:“她有对象吗?”
张阿姨瞧了杜思苦两眼,“怎么,你家里是有哥哥?”
想让庞月虹当嫂子?
要不然打听得这么细做什么。
杜思苦:“我看她长得挺好看的,应该有很多人追求吧。”
追求者。
这三个字一开始打开了吴队长的思路。
之前张宿管说女工宿舍外墙发现手掌印,怀疑女工宿舍被人盯上了,他们保卫科这几天一直在调查,没发现有女工出事。
如果爬墙那人是宿舍某个女工的追求者,那就说得通了。
可再往深想又不对了,女工宿舍是没有单人间的,要是有谁进了女工宿舍内部,不可能不被发现。
除非,有人替他遮掩。
吴队长看到外头又有人探头探脑,他站了起来:“小杜同志,我们去保卫科说。”既然女工有了嫌疑,那这事还是换个地方说比较好。
“好的。”
杜思苦跟着一起出去。
“小杜啊,吴队长就是气势吓人,人还是挺好的,你等会去了保卫科别害怕。看到什么就一五一十的说,知道吗?”张阿姨怕杜思苦看到保卫科的那群人害怕,特意叮嘱。
杜思苦点点头。
她又没犯案,只是去说事情,没什么可担心的。
出了宿舍门口,走了一小段路,杜思苦指着昨天出事的位置跟吴队长说:“吴队长,昨天就是在这,出的事。”最后一句只有吴队长听得见。
她还走过去,画了一片区域。
出事?
吴队长心里明白了,周围有路过的人,不好细问。
免得打草惊蛇。
食堂。
曾小花在食堂吃饭,她隔壁宿舍的人跑来告诉她,“小花,你知不知道保卫科的吴队长刚才去咱们宿舍了。
曾小花筷子夹菜没夹住,掉下来了。
“保卫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捡了块手表,非说是你买的,你不记得了?”
保卫科是查这事的?!
曾小花手心有些冒汗,早上才捡到的手表,已经上交了。
她只是嚷了一会是她的,又没拿走,保卫科怎么还找上门了?
这,很也太快了吧。
曾小花脸色很难看,本来想回宿舍去打听打听,可又不想浪费粮票,赶紧把碗里的饭吃完,碗都没吃,拿着就往宿舍那边去了。
保卫科的不会查到是谁的手表了吧?
曾小花越走越快。
为了块值钱的破手表把工作搞丢了,不划算。
她得去跟保卫科的解释一下,手表是她捡的,上交了,这叫那个什么,拾金不昧。
保卫科。
“吴队长,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杜思苦已经将昨天晚上遇到的事全说了,包括其中人个受害的女同志。
这女同志具体模样情况她一点都没说,但是说了有这么个人。
“他背部应该有挨打的伤痕,手上应该有轻微咬伤,高个子。”杜思苦该说的都说了,“当时天太黑,其他的我就记不清了。”
吴队长都拿笔记下了。
受害女同志的情况他没追问,他告诉杜思苦:“那人可能看到了你的脸,这几天你不要一个人,最好约着朋友一起上下班。”又拿出早上被人送回来的短棍,“这个你拿回去,防身用。”
“谢谢吴队长。”
“去吧。”
杜思苦从保卫科出来,就往食堂走。
她还没吃饭呢。
保卫科里头,吴队长挑了两个人,“你去查一查庞月虹的具体情况,注点放在交友情况,看看她有没有对象之类。”
又跟另一个人说,“你跟去厂卫生所的人说一声,这几天要是有去拿活血化瘀的药的,把名字记下来,通知保卫科。”
两个分头行动。
吴队长又问早上值班的同志:“早上有人还手电筒,是谁送过来的?”
“二车间的人。”
“男的女的。
“男的。”
吴队长又想不通了。
不该啊,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昨天手电筒应该是这位小杜同志给了那位受了惊吓的女同志,早上应该是女同志过来帮忙还的。
竟然是二车间的人,还是男的。
“你等会交班了,去二车间认一认人,问问是谁让他送过来的。”吴队长吩咐。
“是。’
吴队长想私下查一查出事的是谁,那小杜嘴严得很,只要提到受害人的事就绕了过去。这受害人也是一个方向。
与人结仇。
对不对?
都查一查,迟早水落石出的。
手上有伤,好找。
背后有伤痕,麻烦一点。
吴队长决定先去食堂,吃饭打饭的时候总要伸手吧。
这会有些晚了,他先去吃个饭,等晚上大家去食堂打饭的时候他再一一排查。
铁路家属大院。
杜家冷锅冷灶,都大中午了,也没人做饭。
杜奶奶黑着脸在屋里晃了几圈,每个屋子都找遍了,都没找到杜母。
这是去医院没回来?
还是故意不做饭想饿死她?
昨天大家换下的脏衣服全堆到门口的盆子里,都有汗臭味了。
这衣服怎么也没人洗?
隔壁。
杜母跟刘芸谈得热火朝天。
早上,杜母拿到户口本后本来想去派出所的,后来隔壁的刘芸找过来了,说商量两个孩子的事。
就是沈洋跟杜思苦。
杜母当时很怀疑:“昨天你家的动静我可是知道的,你的话沈洋也不听啊。”
刘芸:“他要是没看上思苦,昨天为什么特意过来跟你家思苦说分房的事?”这不有戏吗。与其让沈洋把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前妻接回来,还不如让杜思苦当她的儿媳妇。
他们沈家跟杜家知根知底,杜思苦是什么性子好是知道的。
好调教。
杜母心里当然乐意,但是,这事没这么容易。
条件还是要摆的。
于是两人一拍既合,杜母在怕自家商量,这杜奶奶又过来生事,于是干脆跟刘芸去了沈家。
“这工作得安排了,必须是正式工。你家沈洋的本事我是知道的,那小何(沈洋前妻)就她那资本家的成分,沈洋都把工作给安排了。这次咱们俩家要是结成亲家了,我家老四的工作肯定要给安排上,不能比小何差。”
刘芸一口答:“没问题。”
沈洋的二叔粮食局的领导,把侄媳妇安排进去,不是问题。
这就成了?
杜母觉得这条件要少了,于是加码,“这房子虽然洋单位分的,以后两个孩子结了婚,得我家老四一份。还有这彩礼,自行家你们家有了就不说了,缝纫机肯定要买的。
虽然是二婚,但是她家老四该有的东西都得有。
“缝纫机,买!”刘芸想的是,缝纫机买了,杜思苦还是要带回家的,到时候给谁用,那就不是外人说了算的。
买缝纫机的钱倒是有,就是没缝纫机票。
这两人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
哟,过饭点了。
杜母要走:“医院那边还等着送饭呢。”这会做饭来不及了,也不知道铁路食堂那边还有没有饭菜。
“行,那具体的下次咱们再谈。”刘芸也饿了,等会下个面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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